石勒大笑,一揮手。
司馬範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頓耳光,連牙齒都被扇飛幾顆。
看著嘴角流血的司馬範,石勒笑道:
“那現在呢?”
司馬範從口中吐出血沫,冷然道:
“現在?本王之心意,豈是爾這個羯奴所能知曉?”
王衍在一旁,忍不住勸說道:
“襄陽王何必如此?如今我為魚肉,還是先保命為上。”
司馬範勃然大怒,又是一口血沫吐到了王衍的臉上。
“你好歹也是大晉太尉,如何能這般曲顏事敵,簡直連臉都不要了!”
王衍無言以對。
司馬範又看向石勒,破口大罵。
“爾這羯奴,將來必不得好死!”
“爾這奴賊,不是喜歡食人?來,烹了本王。本王就是死了,也要毒死爾等!”
眾胡人見司馬範狀若瘋狂,一時間竟被鎮住,連石勒也不例外。
一名胡人將領輕聲開口。
“大將軍,這漢人的肉說不定有毒,咱們還是別吃了?”
石勒想了想,道:
“也好。來人啊,把這些家夥全部都拖出去殺了吧。”
“嗯,王衍和司馬範留下。”
晉朝群臣聞言大驚,一時間咒罵聲、求饒聲一片。
又過片刻,營帳之外一地屍體,血染大地。
“大將軍,這兩個人呢?”
石勒看著王衍和司馬範,笑道:
“這兩個人,一個是大晉太尉,一個還算有點骨氣,若是殺了,如何對得起他們的名號呢?”
石勒左右看了一下,正好看到一間房屋,眼睛頓時一亮。
“來,把他們丟裏麵去。”
片刻後,一杆撞城錘重重地撞在了房屋的牆壁上。
房屋瞬間倒塌,四麵牆壁將房間之中的王衍和司馬範壓在其中,煙塵一片。
石勒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對著部下道:
“等會放幾條狗進去,把這兩人吃了。”
“哦對了,司馬範的頭骨若是沒砸爛,給本將軍留一下,他有這個資格成為本將軍的酒杯。”
【石勒在擊潰了晉王朝的主力之後,立刻率軍南下,二度進逼洛陽城。】
【東海王司馬越之子司馬毗得知消息之後,率領洛陽城之中剩餘的部隊緊急出逃,又被石勒領兵追上,大肆屠戮。】
【經此二戰過後,大批晉朝高官、宗室都被石勒屠殺一空,洛陽城中更是兵力空虛。】
【石勒旋即會合劉耀等人,攻入洛陽城中。】
晉王朝皇宮之中,一陣雞飛狗跳,宮人太監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逃竄。
石勒在諸多胡人士兵的護衛下,大踏步地走入宮殿。
晉懷帝坐在皇位之上,表情驚恐。
“你……”
還沒等晉懷帝開口說話,石勒上前,將晉懷帝猶如小雞一般提起來,丟在地上。
隨後,石勒準備在龍椅上落座。
“石勒,你想做什麼?”
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另外一名匈奴將軍率領一批兵馬也進入大殿之中。
石勒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一笑。
“劉耀殿下,我就是看這椅子不錯,準備帶回去獻給劉聰陛下。”
此時劉淵已然病死,劉聰返回晉陽繼承了漢趙皇位。
劉耀哼了一聲,走上來抓住晉懷帝的領口。
“這晉帝,歸我了!”
石勒笑吟吟地開口。
“那皇後和嬪妃歸我。”
劉耀冷笑一聲。
“皇後歸你,嬪妃我要一半,我先選!”
石勒眉頭一揚。
“哦?我怎麼記得,我殺了二十萬晉軍,上萬晉朝公卿,你呢?”
劉耀表情陰冷地看著石勒。
“我姓劉!怎麼,你不服氣?”
石勒啞然片刻,露出燦爛笑容。
“可以,就按照你說的辦!”
劉耀將晉懷帝拖走,到了殿門口,突然轉身道:
“你吃人的行徑,陛下很不喜歡,你得改一下!”
石勒聳了聳肩膀。
“我手下人多啊,不吃點兩腳羊,難道要讓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活活餓死麼?”
“再說了,我的士兵活著,不也是為了給陛下打江山?”
劉耀露出鄙夷的表情。
“今後,我不希望聽到任何一個人說羯族跟大匈奴有任何關係!”
劉耀狠狠地吵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拖著晉懷帝離開。
石勒見劉耀離開之後,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之上。
“哼,也挺硬的,一點都不舒服!”
興致勃勃地發表了對龍椅的乘坐感受之後,石勒對著麵前的部下們笑道:
“聽說皇帝的女人從頭到腳都是香的,今晚的宴會,咱們算是有口福了!”
諸多羯人將領聞言,頓時發出歡呼之聲。
歡呼聲中,石勒看著劉淵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嘴唇,輕聲自語。
“也不知劉淵這老小子,肉質如何?”
【石勒等人攻破洛陽之後,在城中大肆屠戮,掠奪無數財富之後帶著晉懷帝等諸多俘虜北返。】
【此時漢趙建國者劉淵身故,劉聰接任皇帝之位。】
【隨後,漢趙兵馬不斷南下,並殺死了晉懷帝,意圖徹底侵占中原。】
【晉懷帝死後,晉國皇子司馬鄴在長安被擁立為新帝。】
【又過三年,劉耀攻入長安城中,俘虜並殺死了司馬鄴。】
【至此,洛陽、長安盡數被漢趙所占據,西晉王朝正式滅亡。】
【司馬鄴死後,晉朝各地割據勢力紛紛並起稱帝,建立前涼、前燕、代國等諸多政權。】
【石勒為首的羯族,食人之名聲舉世震驚,成為天下公敵。在其死後,其建立的後趙政權被冉魏滅亡,羯族在北方所有民族的一致鎮壓下被屠殺滅族,徹底退出曆史舞台。】
【而在南方,大批晉王朝門閥士人被迫逃難南下,渡過長江,躲在曾經的東吳都城建康城苟安。】
【在王敦、王導為首的琅琊郡王氏門閥支持下,晉朝皇子、琅琊王司馬睿於建康城登基,成為新的晉帝。】
【以此為分界線,之前的晉王朝稱為“西晉”,之後的晉王朝稱為“東晉”。】
【東晉苟安於江南之時,北方五胡相互殺戮征戰不休,先後建立了十六個較大的國家,以及數十個較小的國家,統稱為“五胡十六國”。】
金幕視頻之中,出現一幅中原地圖。
在地圖上,北方五胡所建立的各種政權疆域不斷變化,此消彼長。
先是漢趙,隨後又分裂為前趙和後趙,緊接著是冉魏,接著又是前燕,後涼,前秦……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目光緊緊地盯著關中,終於忍無可忍,一聲冷笑。
“大秦祖地,竟然就被如此之多的胡人輪番占據,真是豈有此理!”
扶蘇臉色漲紅,道:
“這些胡人,莫非都是當年戎族的後裔?”
秦始皇嗯了一聲,道:
“這什麼氐人,大致就是羌人的後裔了。”
“羌人據說和昔年的犬戎乃是一脈相承,當年周平王東遷,留咱們秦氏在關中鎮守。”
“老祖宗們花了幾百年的時間,才消滅了霸占關中的犬戎諸部,將他們重新驅趕回了隴東和西海。”
“想不到,這些戎狄賊心不改,竟然又殺了回來,重新危害關中!”
說話時,秦始皇雙目之中殺機閃爍。
扶蘇默然半晌,道:
“咱們華夏所占據的,畢竟是天下最為富庶之地。被這些戎狄所覬覦,倒也不讓人意外。”
秦始皇哦了一聲,揚眉看了扶蘇一眼,神色中隱現不滿。
扶蘇又接著道:
“隻是兒臣覺得,既然戎狄蠻夷死性不改,那麼大秦就不能這般被動防禦。”
“趁著如今大秦兵鋒正盛,父皇在平定匈奴之後,不妨再揮師西進,殺盡這些戎狄,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秦始皇這才轉怒為喜,點頭道:
“這還差不多。若是你嘴裏說出對戎狄心懷仁善之語,那朕便要對你失望了。”
扶蘇正色道:
“父皇這就是開玩笑了。孩兒固然是心存仁善,但那是對我華夏臣民而言。”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胡人如此野蠻,兒臣又怎麼可能對他們有任何的仁慈呢。”
秦始皇嗯了一聲,突然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
“匈奴、突厥、女真、契丹……哼,再加上這些五胡,華夏之敵,還真是殺之不絕啊!”
說到這裏,秦始皇心中突然多出了幾分緊迫感,看向蒙恬。
“蒙恬,你和王離即刻前往北方,準備明年討伐匈奴之戰事吧。”
“你也看到了,朕要討伐的敵人,還有很多!”
蒙恬高聲領命,戰意盎然。
“請陛下放心,臣等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誅滅這些膽敢對華夏心懷不軌的夷狄!”
秦始皇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項氏叔侄。
“爾等看到這裏,有何感想?”
項梁默然不語。
項羽虎目之中精光閃爍,冷冷開口。
“兩腳羊?哼,若他日我出征匈奴,必讓這些羯人付出代價!”
項羽說話之時,胸膛不停起伏,顯然是動了真火。
秦始皇看著項羽,淡淡道:
“爾可能不知,若是按照曆史發展下去,爾便是滅亡大秦的首功之人。”
項羽聞言一愣,滿臉不信。
楚亡以來,項羽當了很多年的大秦人,心中雖存複國之誌,但也覺得大秦統治難以撼動。
怎麼就變成滅亡大秦的功臣了?
秦始皇又繼續道:
“若是以朕之前的性格,爾項氏全族,此刻早已身首異處。”
項羽昂首直視秦始皇,道:
“那又如何?我項氏世代蒙受楚國大恩,原本就是要為光複大楚而效死!”
秦始皇點了點頭,道:
“所以爾等隻能一輩子當過街老鼠,而朕在一統天下之後,還要四處誅殺各地夷狄,為華夏千秋大業謀劃。”
項羽怒了,青筋暴起,大聲道:
“秦是華夏,楚難道就不是華夏?天下不是隻有你關中秦人才配稱華夏子孫!”
“若我大楚光複,難道就殺不得這些夷狄?真是笑話!”
秦始皇冷笑道:
“是嗎?若大秦滅亡,天下戰火不斷,中原十室九空。”
“我問你,到那時候,你拿什麼來殺這些夷狄?拿你這張嘴?”
項羽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才道:
“我一人一馬,亦能從江東殺到塞北匈奴王庭!”
秦始皇揮了揮手。
“去吧,去蒙恬帳下當你的伍長。”
“等打完匈奴,再來和朕說你光複楚國的偉業!”
項羽還準備說些什麼,項梁有些著急,拉了一下項羽的袖子。
“走!”
項梁強行把心不甘情不願的項羽拖走了。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扶蘇欲言又止。
秦始皇淡淡道:“說。”
扶蘇哦了一聲,道:
“父皇當真要留此人性命?此人在視頻之中那巨鹿一戰的表現,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古之惡來刑天,恐怕也不過如此。”
秦始皇哈哈一笑。
“刑天?那還不是被我華夏先祖削其首級,就連其首領蚩尤,一樣被驅趕到了江南之地!”
“炎黃二帝,不過占據兩州,人口不到百萬,尚且可建此偉業。”
“朕如今的大秦,據有天下九州之地,又如何會害怕什麼惡來刑天!”
“至於這個項羽……”
秦始皇頓了頓,看向扶蘇,意味深長地開口。
“就當做朕留給你的一道考題吧。”
大漢世界之中,劉邦皺眉良久。
“這晉王朝竟然沒有滅亡?真是奇哉怪也。”
“老蕭,你說說,這是個什麼道理。”
蕭何聞言,先看了呂雉一眼。
這位大漢皇後安靜地坐在那裏,不置一詞。
蕭何沉吟片刻,道:
“臣覺得,這可能還是門閥的力量。”
劉邦有些不耐煩。
“門閥,怎麼又是這個該死的門閥!”
蕭何正色道:
“從視頻來看,這五胡殺戮不斷,中原漢人是不會承認其統治的,不然也不會大量南渡逃往江南。”
“門閥畢竟也是漢室子民,既不可能承認五胡的統治,那就隻能鼎力支持晉室,才能活命!”
“在各地門閥的支持下,晉朝雖然丟了長安和洛陽等中原之地,但司馬睿這新皇帝的正統性卻毋庸置疑。”
劉邦若有所思,然後笑了起來。
“所以按照你的說法,原本相互猜忌的晉朝司馬氏皇族和門閥,反而因為五胡亂華的緣故,又一次走到一起?”
蕭何點頭道:
“在生死危機麵前,些許立場差異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臣還是覺得,門閥這種東西,絕對不應該在華夏土地之中出現。”
劉邦點頭道:
“朕豈能不知?傳令下去吧,等明年,準備北伐匈奴。”
曹參聞言,皺眉道:
“陛下,咱們國庫沒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