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世界之中,扶蘇看著這一幕,不由啞然。
“這還有第二階段的?”
秦始皇哼了一聲,開口道:
“這皇帝,畢竟是司馬衷。但司馬衷卻偏偏是個愚癡之人。”
“根基不穩,禍患必多。”
頓了頓,秦始皇又道:
“這賈南風也是個不中用的東西,若是能早生下個兒子,想來也不至於會生出接下來的大亂了。”
扶蘇聞言,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
還好,我已經有了好幾個兒子,至少我的太子妃不可能像賈南風這麼不中用。
等等,為何我會覺得我的太子妃將來能成為第二個賈南風?
扶蘇看著金幕畫麵之中的賈南風片刻,斷然搖頭。
不可能,我家的太子妃,可是比賈南風美多了!
東漢世界之中,劉秀皺起眉頭。
“這婦人,看來是當真想要學習呂後了。”
宋弘沉吟片刻,道:
“呂後的手腕,可不是這賈南風能相提並論的。”
其餘大臣聞言,紛紛稱是。
呂後當時,雖然隻是頂著太後的名號攝政,但所有人都將呂後視為皇帝!
這種威望和手腕,顯然在賈南風身上並不能看到。
劉秀搖了搖頭,輕聲自語一句。
“這位呂後,真真是給後世的女子開了一個好頭啊。”
在這之前,華夏曆史上可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能掌控大一統王朝的女子!
宋弘看了一眼劉秀,笑道:
“陛下放心吧,咱們大漢斷然不會再出現另外一個呂後了。”
話語中,似有所指。
劉秀眉頭一皺,很快明白了宋弘的話。
說的是劉秀的兩位皇後,郭聖通和陰麗華!
陰麗華,乃是劉秀年輕時的夢中情人,他還曾發出過“娶妻當娶陰麗華”的感慨。
昆陽之戰後,劉秀的名聲舉世皆知,他如願迎娶陰麗華為妻。
但隨著大哥被謀害,劉秀忍辱負重,被更始帝劉玄發配到河北白手起家,為爭取河北門閥的支持,劉秀又迎娶了門閥郭氏之女郭聖通為正室。
但劉秀心中,一直還是更加愛著陰麗華。
這位東漢皇帝,前不久剛剛將郭聖通給廢掉,又一次把陰麗華立為正室,大漢皇後。
像這般來來去去,自然是不會擔心皇後一族尾掉不大了。
劉秀歎息一聲。
“朕倒是希望,後世劉氏子孫不要像朕一樣才好。”
宋弘不以為然,沉聲道:
“若出了賈南風這般野心勃勃的皇後,那廢後乃是為保江山,陛下又何須自責呢?”
劉秀隻是搖頭不語。
視頻之中,賈南風高居上首,注視著麵前的宴會。
年輕的太子司馬遹,此刻臉龐通紅,踉踉蹌蹌地來到賈南風的麵前。
“母後,兒臣不勝酒力,還請母後允許兒臣告退。”
賈南風不動聲色地開口道:
“太子莫非忘了,你今天課業還沒有做完?”
司馬遹愣了一下,請求道:
“還請母後給兒臣一天時間,兒臣明天一定將所有課業都完成。”
賈南風臉色一寒,拍了一下桌子。
“豈有此理!身為大晉太子卻如此懈怠,將來如何能治理好天下!”
司馬遹被賈南風突如其來的一番喝斥給嚇了一跳,隻能抖抖索索,跟隨賈南風來到後方寢殿。
賈南風拿出一篇文章,掃了一眼。
“……父皇生性愚癡,非人君之相也。兒臣以為,父皇當禪位於兒臣,兒臣必尊父皇為太上皇,平安喜樂無疾而終……”
賈南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將文章交給司馬遹。
“好了,爾今日的任務便是將這篇文章給抄寫一遍!”
司馬遹迷迷糊糊地坐在書案麵前,勉強抄了幾句,頭突然一歪,趴在桌子上,鼾聲如雷。
賈南風喚了司馬遹幾聲,卻得不到回答,心中不由煩躁,走過去用力搖晃司馬遹的身體。
砰一聲,司馬遹倒在地上,猶自打鼾不止。
一個身影從旁邊帷幕中走出,乃是趙王司馬倫。
司馬倫走到桌案麵前看了一眼,皺眉道:
“皇後,太子殿下並沒有抄完,就這麼交給陛下?”
賈南風哼了一聲,道:
“陛下還沒傻到連一篇沒抄完的奏章都會生氣的地步!”
沉吟片刻,賈南風幹脆自己坐在了桌案麵前,提筆書寫。
趙王司馬倫侍立一旁,看著看著,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震驚。
賈南風的筆跡,竟然和太子司馬遹的筆跡極其相似,幾乎分不清真假!
司馬倫忍不住看了一眼還在地上酣睡的太子司馬遹,心中多了幾分同情。
太子啊,你可知道,皇後想要廢你,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就在此時,賈南風的聲音響起。
“好了。你讓人將太子抬回東宮之中歇息,本宮要去見陛下,你也跟著去吧。”
畫麵一轉,在禦書房之中,司馬衷有些疑惑地看著麵前的奏章。
“這是……”
賈南風正色道:
“這是太子酒後親筆手書,妾身不敢隱瞞,隻能呈送陛下。”
司馬衷怒氣衝衝,拍了一下桌子。
“這個司馬遹,竟然想要逼朕退位?好大的膽子!”
“朕若是當了什麼太上皇,將來哪裏還有那麼多好吃的!”
趙王司馬倫在一旁聽著,不由啞然。
司馬衷抓住賈南風的手。
“皇後,快,處死司馬遹,朕不喜歡這個兒子了!”
賈南風聞言,心中不由大喜。
司馬衷畢竟愚癡,如此輕易就被哄騙過去了。
便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陛下,且慢!”
眾人將目光轉向說話之人,乃是晉朝司空張華。
張華表情嚴肅,沉聲開口。
“臣以為,此事頗為蹊蹺。太子乃是國之儲君,隻需按部就班便可繼承大統。如今他不過才十來歲的年紀,何須如此急躁?”
“或許此事背後另有隱情,可能是有人在誣陷太子殿下!”
賈南風急了,但張華畢竟是當朝名士,而且又是賈南風親自任命,她不好與之爭論,隻能看了一眼趙王司馬倫。
司馬倫會意,立刻高聲道:
“什麼話,這是什麼話!”
“本王親自看著太子寫下來的,難道張司空是在懷疑本王?”
張華盯著司馬倫,冷冷開口。
“趙王,你說你親自看著太子殿下寫的,那太子殿下如今何在?”
司馬倫道:
“都說了太子酒後狂性發作才寫的這些心聲,寫完自然就睡覺去了。”
張華拿著奏章,冷笑道:
“哦?你且看這奏章,前段用筆極為隨意,乃是草書,確實可能是太子所寫。”
“但這後段呢?卻是正楷!下筆如此端正,分明就是有人臨摹太子筆跡,想要栽贓陷害!”
賈南風和司馬倫心中同時一驚。
這都被他看出來了?
司馬倫看了賈南風一眼。
賈南風瞪著司馬倫,也不說話。
司馬倫咬著牙,怒道:
“本王是有證人的,你若是不信,本王大可叫證人上來跟你對質!”
張華呸了一聲,道:
“爾的證人?不如說是爾之奴仆吧。找個奴才來作證,真虧趙王你想得出來啊。”
【張華據理力爭,這一場架竟然從白天吵到了傍晚,都沒有取得結果。】
賈南風急了,附耳對司馬衷道:
“陛下,若是等太子行了,知道他犯下這般錯誤,說不得就要造反殺了陛下!”
司馬衷原本正興致勃勃地看著司馬倫和張華爭執,聽到這裏頓時一驚。
“啊?司馬遹這臭小子想殺朕?他肯定是看到朕天天吃好吃的,所以恨透了朕!”
賈南風連連點頭,道:
“陛下說得對,是這個道理。妾身覺得,還是先廢掉司馬遹的太子之位,將他關起來。”
“若是調查之後他確實無罪,那陛下再原諒他也不遲。”
司馬衷嗯了一聲,痛恨道:
“就這麼辦吧!”
張華還想再說些什麼,賈南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煩躁,直接拍起了桌子。
“張司空!你接連阻撓陛下的旨意是何意?難道你是不想當這大晉的臣子不成?”
張華微微一滯,開口道:
“好。若是要臣答應廢太子也行,那皇後要先答應臣,讓臣來負責調查此案!”
“而且皇後必須保證,一旦臣查明太子殿下的確無辜,那就立刻恢複他的太子之位!”
賈南風麵無表情地看著張華。
張華昂然而立,毫不畏懼的和賈南風對視。
過了片刻,賈南風突然笑了起來。
“好,好一個魏晉名士風骨!既然張司空都這麼說了,那本宮就答應你又有何妨?”
張華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從賈南風這邊拿了一份旨意,隨後急匆匆的去了。
等張華離去之後,賈南風又將皇帝司馬衷給打發走了,隻留下趙王司馬倫。
司馬倫皺眉道:
“皇後,此事原本就是咱們栽贓陷害太子殿下,怎麼經得起張華的深查?”
“你給了張華查案的權力,這一次咱們不是白幹了。”
賈南風冷笑一聲,道:
“你懂什麼?那張華自負什麼狗屁名士風度,讀書都讀到狗腦子裏去了。”
“是本宮讓他當的這個司空,他竟然為了司馬遹那個臭小子和本宮作對!”
痛罵了一番張華之後,賈南風鳳目中閃過一絲凶光。
“你立刻帶人把司馬遹那小子押去金鏞城,然後……殺了他!”
司馬倫聞言不由一呆。
“啊?”
賈南風怒道:
“啊什麼啊?你自己都說了此事經不起細查,唯有趁著張華未查明真相之前弄死司馬遹,人死了,自然一了百了!”
說著,賈南風又眯起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司馬倫。
“趙王,若是張華當真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你覺得誰會是這件事情的主謀呢?”
司馬倫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
此事真相若是大白,作為皇後的賈南風有皇帝司馬衷支持,肯定能安然無恙。
那作為參與者的司馬倫,豈不是就要背上這口黑鍋了?
司馬倫身體一顫,斬釘截鐵地開口。
“請皇後放心,臣這就去把事情辦好!”
畫麵一轉,司馬倫帶著幾個人,將醉醺醺的太子司馬遹帶到了金鏞城一處房間之中。
“爾等都出去吧。”
等其他人離開後,司馬倫很快取來一杯毒酒。
便在此時,酒醉的太子司馬遹終於醒來,發出幾聲呻吟。
“孤這是在哪……咦,趙王,你怎麼在這裏?”
司馬倫和顏悅色地將毒酒遞到司馬遹麵前。
“太子殿下,喝一下這醒酒茶。”
“不對吧趙王,這明明是一杯酒啊。”
“殿下,這是皇後讓你喝的酒!”
“呸呸呸,這酒味道不對,趙王你……來人,快來人,唔唔……”
一番動靜過後,司馬倫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在他麵前的地上,被強行灌入毒酒的太子司馬遹已經七竅流血而亡,死狀極其淒慘。
司馬倫想了想,從床上拿來被子,蓋在司馬遹的身上,然後高聲開口。
“來人啊,太子殿下酒醉身亡,立刻稟報陛下和皇後!“
三國世界之中,曹操不由瞪大眼睛,胡須都拽了幾根下來。
過了片刻,曹操猛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好,好啊!好個賈南風,竟然這也敢動手?”
“這司馬家的女人,哈哈哈哈,真好啊!”
看著捧腹大笑的曹操,在場的曹丕曹植還有賈詡,表情都頗為古怪。
曹丕咳嗽一聲,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父王,這畢竟是一樁人間慘事,您是不是……”
應該收斂一點?
最起碼,別笑這麼大聲吧。
曹操瞪了一眼曹丕。
“怎麼,你小子是被司馬懿那個老東西給下藥了?”
“司馬氏既然竊取了孤大魏的江山,那孤自然巴不得他們全族早死早超生!”
“對了,等會給孤找幾個小說家來,把這個故事改編一下,發到全天下去,廣而告之!”
“哼,孤要讓這司馬氏家族,在華夏之中,生生世世都抬不起頭來!”
賈詡看著麵目猙獰的曹操,忍不住摸了一下胡須。
魏王,看來是真被視頻之中司馬氏的篡位刺激得不輕啊。
或許,也該到老夫辭官告老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