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流西和徒弟他爹談活的時候,熊二和景小四剛回到自家門,就被喊住了。
“熊公子,景公子,我家主子有請。”來人一副侍衛打扮。
熊二和景小四對視一眼,這人不熟。
“不知你家主子是?”
侍衛拱手成拳,笑道:“我家主子乃是瑞郡王,有請二位喝酒。”
瑞郡王?
熊二的眼睛瞪得都快凸出來了,那位矜貴的主請他們這些紈絝作甚?
自然是為了秦流西這小祖宗了。
齊騫聽到疑似秦流西的消息時剛當值回班房,就聽到身邊的同僚說著小道消息,藺相府的老夫人禮佛回城,突發急症,在城門前就被兵部侍郎家的公子給攔了車,引薦了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還真把人給救下來了。
聽說那大夫年歲特輕,說是個什麼道醫,長得還俊。
有人說熊二他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攔相府的車薦個不知根底的大夫,又有人說他們走了狗屎運,還真得了這麼個相府的人情,說不準藺老夫人的病就是個普通頭暈,哪個大夫治不得?。
不管是歎還是酸,反正熊二他們這兩愣頭青認識這麼個大夫就是了。
齊騫一聽到年輕的道醫這詞就上了心,出了班房就讓人去相府打探,藺老夫人的病他沒探,就探那大夫,這消息傳來就說是道觀裏的少觀主,漓城那邊來的。
齊騫心知那多半是秦流西,可不知她是在熊二他們家落腳還是別處,這才請了熊二他們過來打算詢問一番。
熊二他們和齊騫並沒有什麼交集,一來,人家是矜貴的皇親國戚,當今皇上的親侄兒,自小就有封號的郡王,又多半在封地侍奉他祖母,自己這紈絝圈當然夠不著人家那圈,所以也不熟。
待來到齊騫設宴的雅間,彼此見過禮,就有些尷尬冷場了,直到齊騫直言相問。
熊二驚訝:“郡王也認識少觀主麼?”
“如果是清平觀的不求大師,我自然認識。”齊騫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回話,她竟然真的來京了。
“怎麼認識的,你有病呀,還是撞邪了?”
景小四撞了一下熊二的手肘,憨貨,會不會說話的?
齊騫笑著搖頭:“都不是,我隻是聽說不求大師醫術精湛,特意前去請她為我祖母治病,這才結緣。”
“難怪。”熊二煞有介事地點頭稱道:“能和少觀主結緣的,要麼是得了啥奇難雜症,要麼撞邪鬼上身,要麼就是你給得太多……銀子。”
景小四瞥了他一眼,不知不覺,你已經對那位小祖宗有了深入了解。
齊騫看他一副熟稔的語氣,又想到他們一道進京,便問道:“你們一起回京,那麼不求,就是少觀主如今在你府中暫居麼?”
“沒有啊。”熊二搖頭:“她來京是有要事,我們隻是順路搭了她一個順風車。”
想到那條鬼氣森森的順路,熊二就打了個寒顫,大白天的也好冷。
“那她的落腳地是?”
熊二嘴一張,又閉上,有些戒備地問:“郡王問這個是做什麼?”
別是要跟秦流西尋仇吧,自己若是說了,豈不是給她帶來麻煩?
齊騫看他麵露戒備和警惕,摸了摸鼻子,道:“我祖母是她治好的,她難得來京,理當做個東道主,要是住客棧,人多眼雜也不舒坦,信王府還有挺多客院可住。”
“這也於禮不合吧?聽說郡王已經和衛國公府定下婚約了,你請她去王府住,哪怕少觀主是個出家人,到底是個坤道,讓人傳了閑話就不美了。”熊二擰著眉說。
齊騫已定親,他把秦流西帶回王府去住可能是好心,但外人不知,以為兩人有啥首尾,傳閑話就不美了。
齊騫的臉已經裂了,一把抓著熊二的手臂:“你說什麼?”
坤道,她是個坤道?
熊二被掐得吃痛,道:“你先放手。”
齊騫的手一鬆,皺眉道:“抱歉,你剛才說,不求是個坤道?”
“對啊,你不知道嗎?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啊。”熊二反問一句。
景小四看齊騫的臉色有些不對,暗自捅了捅熊二的腰,少說兩句。
齊騫整個人都有些懵了,想起那張雌雄莫辨的臉,莫名的有些心苦。
她竟是個坤道。
景小四看齊騫一臉被打擊的樣子,知道他怕是本來沒認出秦流西是個女的,現在這副表情,就像丟了千萬兩的樣子。
這瑞郡王該不會是對少觀主起了心思吧?
景小四連忙灌了一口茶,笑了起來,道:“聽說郡王定了親,恭喜您了,不知婚期定在何時?”
容在下提醒一句,你已經定親了,定的還是高門貴女,別瞎想,別給人家惹事兒。
齊騫扯了扯嘴角,道:“婚期在八月。”
景小四一聽心頭有些沉重:這麼遲?遲則生變啊。
看齊騫這個樣子,景小四心中警惕,以有要事為由,拉著熊二起身告辭,沒說秦流西在何處落腳。
反正就算不說,憑著齊騫的身份,一查就知道。
熊二出了門,就道:“你做啥,我還沒吃兩口呢。”
縹緲樓的美食,味道極正又好吃。
“吃吃吃,吃不傻你。”景小四一敲他的頭,道:“吃人嘴軟,你吃了,還不得說出少觀主的下落?”
“說了也沒事吧,他又不是要尋仇。”
景小四黑著臉道:“這可比尋仇麻煩多了。”
要真是他想的那樣,這瑞郡王是真的對少觀主起意,大麻煩。
他拽著熊二走了。
齊騫沒從熊二他們得知秦流西在何處,也不惱,吩咐應北:“讓人查一下熊二他們今日的去向。”
應北看齊騫心情不佳,便應了下來,心中也很是意外,那不求大師竟是個女冠啊。
而另一個雅致的酒肆,同樣有人說著景小四他們在城門的奇事,渾身掛著符籙和符牌的沐惜跟身上裝了彈簧似的蹦了起來,衝到那號稱盛京百事通的百裏昀跟前,雙眼晶亮,問:“你說那救藺老夫人的大夫長什麼樣?”
是她是她,一定是那不知好歹的小神棍來京了。
“來人呐,一個時辰內我要知道她的下落。”沐惜衝著自家侍衛喊了一嗓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