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招夫人要破術咒,也不再多言,貼了秘圖,燃了黃符告上蒼,自己便在壇前盤腿坐下,雙手分別掐七星天罡訣,掌心向上,閉目垂簾。
她在心中默念法訣,手指靈活掐訣,繁複而快速,不多時,北鬥天罡靈氣便無風湧動,接引於身。
招夫人和招青蔓自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中暗驚,這門窗都關著的,可一道無形的靈氣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十分玄乎。
二人看向盤腿坐在壇前的秦流西,心生敬畏。
這個小道長年歲這般輕,道法卻如此高深。
而在外麵,玉長空雙眼幽深,瞳孔深處似有金光閃過,親眼看著天地間那紫金色的氣旋轉著向那殿內湧去。
他眸色微動,想了想,直接來到後殿廊下,盤腿坐了下來,雙手像他看到的清遠那般掐了一個訣平放在膝蓋上,閉目養神。
沐惜咦了一聲,他不像玉長空,看到什麼氣,可剛才身上暖融融的,特別舒服。
眼看玉長空忽然坐下,他不明就裏,本著不能認輸的道理,便也跟了過去坐下。
殿內,秦流西把靈氣接引於身,直通七竅,唇一張,念起了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降魔衛道,誅邪鎮煞,敕!”
她雙手掐訣,打在除本命燈的油燈上,油燈一一熄滅。
而彼時,某個小院的其中一間靜室,同樣擺起了一個七星陣,一個長臉綠豆眼的邪道坐在陣中,忽地睜眼,麵露驚容,看向自己起的七星燈。
不好,有人在破他的術。
邪道連忙掐訣護燈,重新燃起熄滅的燈,桀桀冷笑。
秦流西睜眼,有些生氣:“找死!”
她燃了一道通天神符,雙手掐起更繁複的法訣,再次把燈熄滅,也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她又念了一咒,連打七訣,把熄了的燈燃起,而這重新燃起的,卻是招青蔓自己的續命燈了。
所謂借命,不過是把對方的命取替借去,取而代之,對方已拿走一些運道生氣,隻要法成,就能完全把她的命借走。
秦流西做的,不過是把對方拿走的東西重新拿回來。
本命七星燈,相當於人體最重要的幾個大穴,一一燃起不斷,法成,生氣運道也就回來了。
秦流西霸道,根本不給對方後路,打包一般,直接把失去的拿回,連打了七道法訣在本命燈上,又給對方下了一道誅邪術。
七燈明亮。
招青蔓明顯覺得身上生氣像是一下子充沛起來,渾身暖洋洋的,一掃先前的疲乏倦怠。
她驚訝不已。
而邪道眼看著最重要的續命本命燈熄滅不說,還砰的炸開了,胸腔如被桃劍刺中,尖銳的疼。
他嗷的一聲,捂著胸口噴出了一口鮮血。
誰,是誰破了他的法!
另一邊,一間大宅院內,一個高顴骨的女人憐愛的看著臉色日漸紅潤的女兒,道:“晴兒,再過些日子,你就能一改往日的孱弱,從此前程似錦,錦繡良緣任你挑,便是王妃,該也是做得的。”
那姑娘紅了臉,剛想說什麼,忽地胸口猛烈一疼,喉頭腥甜,一口血吐在了女人臉上,慘白著臉僵直著身子往後倒去。
女人懵了,尖叫出聲:“晴兒!”
邪術破,反噬出。
聰明反被聰明誤,反誤了卿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