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名舉士一起進入皇宮,到奉殿門口接受皇帝的召見和宣言。
他們將在奉殿前聽皇帝的訓示,接受精神指引,然後接受魏帝國官員的服飾,就此成為一名官員,脫離白身,踏入統治階級。
接著,文舉前三甲和武舉前三甲上前。
作為本次科舉考試最耀眼的明星,他們將可以一起排隊進入奉殿正殿,去見識一下朝廷裏真正的大佬們,大將軍們,還有皇帝本人。
那些人都不是隨便就能見到的,那些人伴隨著皇帝從前漢亂世一起走來,多年來掌握權力,屹立不倒,早已是朝中的招牌,掌握絕對權力。
更別還有那位更為傳奇的活著的神話——魏子郭鵬。
皇帝本人會親自接見他們,鼓勵他們,勉勵他們,然後讓貼身伺候的宦官幫著他們換上官服,幫他們整頓衣冠,幫助他們看起來像一個官員。
接著,中央、河南尹和洛陽縣三級政府的官員會分成兩隊,各自引領著文武六名三甲舉士走禦道出皇宮。
六人將在皇宮口上馬,沿著禦街遊行,接受沿途的學子們、百姓們的歡呼和羨慕。
在這樣的浪潮之中,享受自己人生中或許是最為難忘和巔峰的時刻。
他們越風光,越得意,越難忘,越快樂,科舉就越是深入人心,就越能得到所有饒向往和認同,就能更快的拋棄察舉,擁抱科舉。
大家越快的喜新厭舊,他就越高興,越快活。
於是,在朝陽升起之時,一千二百名舉士排著整齊的隊列,和將要參加儀式的朝官們站在同樣的地方。
朝官們用好奇的、羨慕的、感興趣的眼神打量著這群剛剛通過科舉考試選拔出來的之驕子們,文武舉士們則以各自的前三甲為首,低頭含胸,莊嚴肅穆,不苟言笑,一聲不吭。
隨後,伴隨著隆隆鼓聲敲響,號角那悠遠的聲音響起,皇宮正門緩緩打開。
在禮官的引導下,官員們的隊伍先行,舉士們的隊伍則跟著要上朝的朝官們的隊列,一同進入皇宮。
在皇宮之中行走要低著頭,不能抬頭,以示對皇帝的尊重,官員們尚且如此,還不是官身的舉士們當然也要如此。
盡管如此,卻依然按耐不住他們的那種激動。
這一千二百人裏,黎庶出身的舉士數量因為武舉的出現而一點也不少,走在或許原本一生一世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他們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伴隨著這樣的腳步,他們緩緩前進,很快,便抵達鱗國的運轉中樞,權力核心所在地——奉殿。
皇帝舉辦大朝會、各種宴會、國宴乃至一些重要的祭祀典禮的時候,都會選擇在奉殿進行,奉殿某種意義上也可以是皇權的象征。
能在這裏開個會,露個臉,把就等於是國家的重要人物了。
某些官偶爾也會這樣給自己臉上貼金。
但是事實上,大家都知道,進入奉殿並不算牛逼,能進到奉殿偏殿的皇帝書房內和皇帝麵對麵單對單聊辦事,那才是真大潰
不過隻要能見到皇帝的麵,那就夠了,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見過皇帝長什麼樣,聲音是什麼樣的也沒有聽過。
而今日,這六名舉士就有這個機會了。
對於大部分朝官來,這也是值得羨慕嫉妒的——因為大部分朝官也沒有近距離接觸過皇帝,不知道皇帝長什麼樣,更遑論與皇帝話。
這科舉前三甲能和皇帝近距離接觸、交談,或許還能得到皇帝的勉勵,這對於他們來,是何等的令人羨慕啊。
儀式很快便開始,一名禮官宣讀皇帝詔書,宣布今的典禮的具體流程。
接著,又是一名禮官從奉殿大殿內走出,宣讀皇帝詔書,詔書內容是皇帝對舉士們的勉勵。
一陣奏樂敲鼓之後,一大群內廷宦官端著魏國低級官員的服裝緩緩入場,一人對一人,將一千二百名舉士全部覆蓋。
他們將在這裏脫下平民學子的服飾,換上官服,意味著從此以後成為國家正式承認的官員,不再是平民。
大部分舉士都開始激動的當眾換衣,而文武雙舉的前三名共六人則在大太監蘇遠的親自帶領之下向奉殿殿內挺進。
馬謖,曹植,蔣琬。
徐繆,張雄,劉珊。
三名黎庶出身,一人寒門出身,兩人士族出身。
郭某人其實並不滿意。
武舉考試本身就更注重技術性和專業性,在郭鵬的偏袒下,沒有接受過講武堂教育的士人子弟能考過講武堂出身的黎庶子弟們才是咄咄怪事。
同時,覆蓋麵也不廣。
文舉則更多意義上麵向全國平民百姓,也麵向黎庶。
但是黎庶群體卻因為傳統劣勢而不能考取更高的名次,最高一位縱之才也才考了五十八名。
可見黎庶群體在文舉範圍內的極大劣勢。
這樣的劣勢需要時間來撫平。
眼下,這已經是最好的局麵,因為至少軍隊是他可以完全掌控並且維持整個狀態的。
六名之驕子迎著殿內各方大佬的異樣目光走到了距離郭鵬並不遠的階下,低著頭,麵色肅穆,身體繃緊,看上去就非常緊張的樣子。
連曹植在這樣的場合上都忍不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逾越。
這很好理解,在這樣的場合,麵對那些成名已久的超級大佬,甚至是皇帝的時候,不緊張才是怪事。
郭鵬沒打算讓他們繼續緊張下去,於是從自己的禦座上站起來,麵帶笑容,抬腳走下了階梯,站在這六人麵前。
“抬起頭,看著孤。”
得到皇命,他們被允許抬起頭,正視著皇帝,那就沒問題,照著皇帝的做就好。
這是剛才蘇遠領他們進來的時候的話。
他們於是非常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向了皇帝。
除卻曹植已經習慣,其餘五人都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看見皇帝,看見這個國家的主人。
他們看到了皇帝正麵露笑容的看著他們,沒有什麼氣勢的樣子。
此時此刻的皇帝,似乎隻是一個和藹的長輩,而不是一個殺伐果斷抬手間數萬人被他送上死路的可怕劊子手。
他們看不懂皇帝,自然也沒有必要看懂皇帝,他們隻需要對此時此刻能站在皇帝麵前,看到皇帝的相貌,聽到皇帝話的聲音,那就夠了。
“怎麼樣,孤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奇怪吧?孤也是人,也長著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也要吃飯喝水睡覺,沒什麼特別的。”
郭鵬真的就像個和藹的長輩一樣站在這六人麵前,挨個兒的打量著他六人。
“怎麼都不話?你們可是從九千多人裏拚殺出來的最強的六人,萬裏挑一之人,你們都不敢在孤麵前話,孤還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郭鵬笑出了聲:“子建,他們與孤不熟,你難道是第一次看見孤嗎?”
郭鵬見其餘五人緊張,便拿熟悉的曹植首先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