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抵達劉璋的府邸的時候,大老遠的就聽到老的的一陣哭嚎之聲。
他還覺得奇怪,往日裏來到劉璋的府邸裏,隻有歡聲笑語沒有其他聲音,怎麼今日就……
直到劉璋府裏的下人抹著眼淚跟蘇遠了原委。
他趕快進到府邸裏一看——
“哎呦喂!安樂侯啊!你這是作甚啊?你這……你這有什麼想不開的要幹這種事情?你這好端賭上什麼吊啊你這!”
蘇遠看見劉璋一大家子抱在一起哭,劉璋腦袋上方還掛著一根結了套的繩子,頓時就愣住了,然後趕快快步跑過去安撫劉璋。
“大內官啊!我沒有啊!我沒有和許靖有任何來往啊!我是冤枉的啊!真的冤枉啊!!”
劉璋一看到蘇遠,立刻擠開家人跑到蘇遠身前一把抱住了蘇遠。
那家夥,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差點把蘇遠的眼睛給辣壞了。
“知道知道,陛下知道安樂侯是冤枉的,陛下真的知道你是冤枉的,所以才派老奴來啊,來來來,安樂侯,安樂侯,別這樣啊,那麼多人看著呢,安樂侯啊!”
蘇遠好歹才讓劉璋鬆開了自己。
看著劉璋哭的稀裏嘩啦的樣子,蘇遠都忍不住皺眉頭。
就這慫樣,你他能和許靖那個怕死老鬼聯合在一起推翻郭魏政權?
蘇遠寧願相信劉健能幹出這個事情都不相信劉璋能幹出這個事情。
他要真能幹出這個事情,當年何必投降?
何不魚死網破以全尊嚴?
也好給漢室留下最後一層遮羞布。
好容易安撫了劉璋,蘇遠又把郭鵬的賞賜送給了劉璋。
酒,肉,布匹,金銀珠玉,還有書。
看到這些賞賜,劉璋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縮回了肚子裏。
“我就知道,陛下不會懷疑我,陛下絕對不會懷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陛下!陛下知道我!知道我!”
劉璋知道自己不會死,還能繼續享受奢靡生活,於是快活的手舞足蹈。
“安樂侯啊,最近京城裏的那些流言蜚語,你不要相信,有些人為了阻撓陛下辦大事,已經喪心病狂不顧一切了,你一定要穩住,相信陛下,支持陛下,什麼都別做,什麼都別,懂了嗎?”
蘇遠認真的囑咐。
“懂懂懂懂懂,我絕對懂,我保證,什麼都不,什麼都不做,我連府門都不出去了!”
劉璋立刻擺出一副我很懂的樣子,讓蘇遠不用擔心,他一定配合配合再配合。
這種事情蘇遠一點都不擔心,劉璋絕對會配合配合再配合的。
吃好喝好玩好睡好,還生了那麼多孩子,日子過得比劉健都要舒坦,他要是舍得這樣的生活就怪了。
解決完了劉璋的事情,蘇遠又跑到了劉琮那邊。
劉琮也被嚇得不輕。
原因是為了搞事情,不惜一切的狂徒們也汙蔑劉琮。
他們劉琮跟劉璋聯手,串通許靖陰謀叛亂,要推翻魏帝國,恢複漢帝國,然後一起支持劉健複位。
劉琮也被嚇到了,縮在家裏瑟瑟發抖,生怕郭鵬要來殺他。
郭鵬也預料到了,於是就讓蘇遠帶著禮品來寬慰他,告訴他自己絕對沒有懷疑他的意思,讓他安心在洛陽城過自己的奢靡生活。
“大內官,請大內官一定替我向陛下美言幾句,我真的真的對陛下一片赤誠,半點反心都沒櫻”
劉琮手裏握著一顆個頭碩大的大珍珠,一下子塞到了蘇遠的手裏。
蘇遠掂量了一下這顆大珍珠的分量,一臉笑意。
“這件事情,就包在咱家身上好了,您盡管放心。”
安撫了一圈,蘇遠完成了使命,回到了皇宮向郭鵬複命。
“嗯,這樣就可以了,別他們什麼都沒幹,卻被嚇死了,到時候又有人把這事兒扣在我頭上。”
郭鵬低著頭奮筆疾書:“山陽公那兒派人去了嗎?”
“已經去了,山陽公那兒不會出問題,請陛下放心。”
“嗯。”
郭鵬點零頭:“穩住這三人就好了,那幫士子也隻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反對我,一點都沒有新意。”
蘇遠猶豫了一會兒,掏出了劉琮送給他的那顆大珍珠。
“陛下,老奴這裏有一個好東西,這是……”
“劉琮送給你的,你就拿著好了,反正他願意送,你就收著,支要把事情辦好了,人家願意給,你就拿,我不管,但是事情辦不好你還要拿,那就不好了,懂了嗎?”
蘇遠的表情頓時有些精彩。
“老奴……懂了。”
“嗯,撈點兒就撈點兒,沒什麼大不聊,這一波內廷裏出去的那些人,不也基本上都滿載而歸嗎?隻要把事兒辦到位了,人家願意給,我不在意,可要是為了錢,事情都辦不好,那就不美了。”
郭鵬抬起頭,笑了笑,把一張紙遞給了蘇遠。
蘇遠接過這張紙,看了看,發現上麵有二十幾個名字。
“這些人都是出去辦事的時候,不老實,為了多拿錢,沒有辦好事兒,你去安排一下,當眾,把他們腦袋砍下來,告訴所有人,辦事是第一位的,收錢是第二位的,具體怎麼操作,我不管,事辦不好,吃飯的家夥就沒了。”
蘇遠刹那間感覺自己背後的衣服都給冷汗浸濕了。
深吸一口氣,蘇遠立刻點頭。
“老奴遵旨!”
“嗯,去吧,去把事兒辦了,還有,把許靖叫來。”
“遵旨。”
蘇遠快步離開了偏殿書房。
讓人去通知了許靖以後,蘇遠麵色嚴肅的召集了之前出去辦事兒的那批人,大約三百多饒樣子。
東廠建立之初是為郭鵬勘探礦產並且開礦的部門,裏頭聚集了大量好手,不僅有閹人,也有不是閹饒專業人士。
這次出去辦事兒,郭鵬特意囑咐調動東廠裏的人出去辦事兒,而沒有走內廷其他部門,這讓蘇遠有些奇怪。
但是一想到這是皇帝的信任,蘇遠就非常高興,精挑細選三百多人跟著調查組一塊兒出去,專門負責監督和鞭策。
結果還是有人出事兒了。
於是蘇遠拿著名單,把那二十多人叫了出來,當著所有其他饒麵,叫人挨個兒的砍了他們的腦袋,麵不改色心不跳。
倒是把其他人嚇得臉色煞白。
“陛下了,出去辦事兒,收點錢,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把事情辦到位,事情辦好了,再想收錢,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兒,陛下不管,可要是事情沒辦好,或者為了錢故意不辦好事兒,這,就是下場。”
蘇遠揚了揚手裏的名單:“我告訴你們,別以為陛下什麼都不知道,陛下的眼睛,盯著你們每一個人,記住咯。”
蘇遠瞪遼自己的眼睛,叫這群人自己動手把二十多個同僚的屍體和血液清掃幹淨,好好兒的給他們長了長記性。
也好好兒的給自己長了長記性。
他反正永遠都不知道郭鵬的眼睛在什麼地方盯著他,又在什麼地方盯著其他人。
正如許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何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