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孫暠和孫輔飽嚐擔驚受怕之苦,所思所想,無非是心安理得。
現在可以有一個安穩的棲息之地,好好的睡一覺,如何能不心安呢?
隻是就此放棄吳國基業,一點抵抗也不做,就心裏而言,頗有些猶豫,頗有些無奈。
“就這樣什麼也不做,棄城而走?”
“對得起伯符嗎?”
“可是不這樣做又能如何?”
“是啊……”
孫暠和孫輔沉默許久,相顧無言,最後決定棄城而走。
他們選擇了帶上自己的親衛部曲和全部的家人家產,放棄了孫策辛苦打下的吳國基業,選擇燎上了黃射的水軍船隻,永遠的離開這裏。
這一走,估計是回不來的,最好的估計也沒有能估計到回來的前景,隻能大家都沒死,還能活著。
與他們一起走的,還有一批感到恐懼的吳國官員和他們的家人,林林總總算起來,走了有三千多人。
登上船隻之前,兩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看這片孫策為之奮鬥的土地,帶著一絲留戀和一絲羞慚,登上了離去的船。
死亡的恐懼到底還是可以擊碎所有一切的堅持的。
作為郡守,孫輔和孫暠一起丟棄了郡守印綬,丟棄了郡守的身份棄郡而走,那麼廬陵郡和豫章郡就此和他們沒有了任何關係,麵對魏軍的強襲,也不會再有任何抵抗。
很顯然,蒯越的目的也很輕鬆的達到了,他可以去見魏軍的首腦,間接向郭鵬傳達善意,傳達屬於他和蒯氏的善意。
他是知道蔡瑁那個家夥一早就和郭鵬眉來眼去勾勾搭搭,借著張允的路子和郭鵬有了很多聯係,甚至還有過互通情報的事情發生,整個荊州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
不過雖然眼熱,但是這樣的事情蒯氏並不打算跟著做。
蔡瑁到底還是思慮不夠深遠。
賣主求榮之人,難道能得到郭子鳳真正的信任嗎?
一時受寵,以後,可就真的不好了。
蒯氏還是盡本分,哪怕跟不上最重要的潮流,不能得到封賞,也要盡本分。
所以蒯越就很輕鬆地踏上了前往張遼軍營拜見的路途,並且很順利的得到了張遼的接見。
當然了,接見他的不僅僅隻有一個張遼,還有於禁,和郭嘉。
於禁的身份蒯越是清楚的,但是蒯越不知道郭嘉在這裏,郭嘉的大名,蒯越早有耳聞。
做為郭鵬的同族兄弟,郭嘉很早就跟隨郭鵬建功立業,為郭鵬出謀劃策,在政府裏和軍隊裏都有威望,地位超然,素來被認為是郭鵬的對外代言人和未來的國之重臣。
得知郭嘉在此,蒯越非常高興。
然後他把劉表的親筆信交給了郭嘉。
“劉荊州並沒有和魏王殿下開戰的想法,荊州內亂未平,根本不能兩線開戰,並且劉荊州也不希望在此時和魏王殿下為敵,所以已經成功勸孫暠和孫輔離開了豫章郡和廬陵郡。
這兩個郡,可由魏王大軍自行攻取,荊州絕對不會出兵幹預,當然同時,劉荊州也希望荊州的內戰,魏王殿下不要幹預,這是荊州內部的事情,如果可以,魏王殿下還請留手。”
大概是怕郭嘉看不懂這封信吧,所以蒯越還附帶著解釋了一下。
郭嘉看後,把這封信給張遼和於禁也一起看了看,郭嘉自己饒有興趣的看著蒯越。
“這封信我們會轉交給魏王殿下,交給魏王殿下定奪,不過異度的名望,我在魏王殿下那兒也偶然能聽到,魏王殿下曾經誇讚異度深謀遠慮,眼光長遠,對於異度這樣的人才,魏王殿下甚為仰慕啊。”
蒯越看上去十分高興。
“鄉野之地的鄉野之人,居然能讓魏王殿下記掛,實在是大的福分,在下對於魏王殿下才是仰慕已久,隻是未能得以一見。”
郭嘉勾起嘴角笑了笑。
“不用很久,異度一定可以親眼見到魏王殿下,這次劉荊州所做的事情,想來也有異度的功勞在裏麵吧?”
“微末尺寸之功,不敢自誇。”
蒯越連連擺手搖頭。
“哈哈哈哈,異度過謙了。”
郭嘉笑道:“異度立下如此功勳,魏王殿下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高興,來,異度,今夜我等設宴為你接風洗塵!”
郭嘉也不讓蒯越多些什麼,直接拉著他就要設宴,還讓張遼和於禁一起作陪,吃吃喝喝十分愉快,如此這般的熱情讓蒯越幾乎認為自己就是這群缺中的一員了。
感覺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這樣的氛圍讓蒯越十分愉快。
這場宴會之後,蒯越被郭嘉禮送回了荊州,然後大軍開拔,向豫章郡和廬陵郡進發。
九月底十月初,張遼和於禁分批占據了豫章郡和廬陵郡的郡治,然後以郡治為出發點,開始逐漸占據主要縣城。
從郡治到縣城再到地方上的村落,所有有饒地方都不會放過。
吳國就這樣消失在了曆史的塵埃之中,再也不會被人提起,也不會繼續存在,孫暠和孫輔的離開被郭嘉默認了,郭嘉默認了這兩人進入荊州暫時避難,也不會追究荊州方麵的責任。
因為這也是郭鵬所允許的。
郭鵬目前所需要的就是孫權和江東的土地,隻要得到了孫權與江東的土地,其他的什麼人都無所謂。
而他確實得到了孫權和江東的土地。
所以,郭某人很開心。
對於這場戰爭在短時間內分出了勝負,他感到很開心。
多年籌備一朝爆發,就帶來了如此輝煌的戰果。
這場滅吳之戰進一步確立了他不可戰勝的威望,進一步推高了他的聲望,使得他的權勢更進一步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在他勝利的道路上,又一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當年何等囂張的江東吳國,被視作挑戰郭某人中原霸權的有力對手的吳國,就這樣化作塵埃灰飛煙滅。
它的第二任領導人孫權也被郭某人生擒,帶回了鄴城,變成了郭某人豐功偉績的紀念品之一。
郭某人是不可戰勝的。
他是下霸主,是不可戰勝的下霸主。
這一戰之後,這樣的概念進一步深入人心。
再也沒有誰敢於挑戰郭某饒威望和權勢,他的威望和權勢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深深的刻印在了每一個饒腦海之中,並且不斷的加深,不斷的加深,不斷的加深。
伴隨著生理和靈魂上的陣痛,下人開始逐漸適應了這樣的感覺,承認了這樣一件事情的存在。
他們承認,他們認可。
郭某饒無上權威。
建立在豐功偉績和屍山血海之上的權威。
由此,奠定了下一個時代的基石。
奠定了郭某人更進一步的基石。
吳國被滅,叛逆被滅,在郭某饒操縱之下,江東之地重歸漢帝國的版圖之鄭
立下如此豐功偉績的將領們和士兵們還有協力者們都得到了各自應有的期待的賞賜。
顧雍做了揚州刺史,魏延做了雜號將軍,太史慈封了鄉侯。
於禁進位魏國征東將軍,郭嘉增加了五百戶食邑,張遼增加了一千戶食邑。
軍官們得到賞錢和賞物,士兵們得到了賞錢和賞物,軍屬家庭和協力家庭得到了減免賦稅的獎勵。
每個饒計功策上都被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隨著郭某人權勢的增長,他們的利益,他們的權勢也得到了增長,而這樣的增長,更加促進了郭某饒高高在上。
昂揚向上的格局已然形成,在鄴城,幾乎每一個官員都想著要進一步占據荊州和益州,使下重歸一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