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六 韓遂不舒服

郭鵬留在雒陽管事的官員是荀攸。

荀攸在郭鵬的安排下出任了雒陽中央的尚書令職位,但是他的職責不是處理政務,而是管好雒陽這個巨大的集中營,並且協助棗祗將它營建的更加漂亮,宏偉,高大。

荀攸深知自己的職責,所以對蔡邕不聞不問。

蔡邕來找他,他就接見,對於蔡邕提出的讓子多讀書的法,荀攸表示這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這是皇帝自己的意思,為臣者不能反對。

蔡邕為此十分生氣,怒斥荀攸。

“子年幼,當認真教養,若是放縱子玩樂,子又會變成什麼模樣?”

荀攸對此沒有任何看法,隻是麵色平靜的表示道:“一切都是陛下的願望,我等為臣者不過是遵從陛下的命令,司徒公若以為不妥,可自去拜見陛下,向陛下進諫。”

荀攸不阻攔蔡邕覲見皇帝,但是對這件事情不發表任何看法,這讓蔡邕很生氣。

“公達,你以為這樣的事情是正確的嗎?這是為臣之道嗎?”

“司徒公可自去拜見陛下。”

荀攸依然顧左右而言他。

蔡邕無奈,怒哼一聲,離開了。

隨後,蔡邕就去覲見皇帝,但是結果並不美妙。

他試圖勸誡皇帝,讓皇帝更多的讀書習字,學習經典以增長學識,但是這就需要壓縮皇帝的玩樂時間,搞得皇帝很不開心。

和郭鵬在一塊兒可以愉快的玩,愉快的享受,皇帝非常開心,結果這個蔡邕一來就要讓他學習……

比較討厭。

皇帝不喜歡蔡邕,但是也想著要給他點麵子,於是拉著蔡邕一起打麻將,蔡邕不擅長這樣的事情,繼續勸誡皇帝不要玩物喪誌,應該多讀書。

這就搞得皇帝越來越厭煩蔡邕,看到蔡邕過來就頭疼,想著法兒的避開蔡邕,又向身邊的內侍們抱怨蔡邕很煩。

“每次蔡公過來,我就不能繼續玩樂,好好的興致都被敗壞了,真是可惱!”

皇帝連連抱怨。

“陛下是皇帝,隻要陛下下令不讓司徒來,司徒就不能來。”

得到郭鵬授意的內侍們意識到時機到了,於是諂媚的告訴皇帝他是有這個權力的。

聽到內侍們如此一,皇帝茅塞頓開,恍然大悟,頓時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於是皇帝直接下令讓蔡邕不許再來教他讀書,換回了原教他讀書的郭氏子弟繼續自己兩個時辰的學習時間。

還是郭鵬好,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還不用費腦子讀書,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

皇帝如此想著。

郭鵬留下來教導皇帝讀書的郭氏子弟對皇帝十分寬容,皇帝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於是皇帝開始逐漸壓縮自己的學習時間,一刻鍾一刻鍾的削減。

沒人攔著他。

於是情況愈演愈烈,皇帝越來越不願意讀書,越來越貪玩,愛玩。

到最後,皇帝幹脆把學習時間給削減的連半個時辰都不到,每早上起來就稍微糊弄一下子,然後跑出去和自己的玩伴們開始吃喝玩樂打麻將了。

玩各種好玩的,吃飯的時候還可以自己動手玩燒烤,郭鵬派人傳授了燒烤技術和叫花雞技術給皇帝,培養皇帝的動手能力和自理能力,顯然對他十分上心,擔心他變成高分低能的書呆子。

於是皇帝再也不用擔心變成高分低能的書呆子了。

他整沉浸在愉快的童年裏,覺得快樂無邊,覺得生活十分美好。

蔡邕對這樣的情況是十分無奈的,他不懂得抗爭,也不敢死諫,隻好謹遵帝命,可是看著皇帝吃喝玩樂打麻將,他感到十分挫敗,在雒陽居住的鬱鬱寡歡。

他寫信給郭鵬,希望郭鵬可以勸誡一下皇帝,又寫信給老友鄭玄,向老友抱怨自己的無奈和壓抑。

如果蔡邕隻是鬱鬱寡歡的話,那臧洪和鮑信就是水深火熱了。

少府,太仆,根本沒事情做,少府沒什麼錢能管,太仆也沒有馬可以管,臧洪倒是能給皇帝駕車,但是皇帝又能給他帶來什麼呢?

皇帝平時也不需要臧洪駕車,而是拉著臧洪和鮑信一起,還有荀彧,讓他們三人陪著皇帝自己湊一桌打麻將。

四人湊一桌打麻將,這讓皇帝十分開心,可臧洪等人卻很難過,眼淚就在肚子裏麵打轉,根本流不出來。

荀彧很痛苦,臧洪和鮑信也很痛苦。

他們想著要勸皇帝讀點書做點事情,但是看到了蔡邕的下場,生怕之後連皇帝的麵都見不到,隻能違心陪著皇帝打麻將。

荀彧已經有點麻木了,但是臧洪和鮑信還沒有,他們覺得他們隻是了作為漢臣應該的話,郭鵬怎麼會認為他們做錯了事情錯了話,就對他們做這樣的事情?

兩人依舊沒有搞清楚現在的郭鵬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是無論如何,曹純曹洪和趙雲三支軍隊三道封鎖,將他們牢牢的禁錮在了雒陽城內,雒陽城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帝都,反而像是一座監獄。

這是臧洪最先感覺出來的,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失去了自由,連雒陽城都不能出。

荀攸就是那個監獄長,而不是什麼尚書令。

監獄裏的人沒有任何實際權力,隻是聽上去好聽,看上去好看。

所有掌握實際權力的人,身上都背著魏官的頭銜,而單純的漢官隻有象征意義上的權力。

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臧洪開始思考,鮑信也開始思考。

但是無論如何,局麵都已經確定了,他們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郭鵬拿下了。

可是對郭鵬來,這隻是一個開始。

現在隻是明升暗降和政治流放,之後,如果他們還有什麼舉動的話,郭鵬會升級自己的手段。

新皇帝登基的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傳遍了北方大地,又越過了軍事封鎖線,向涼州,益州,荊州和江東而去,也往遼東去了。

這些軍事上的失敗者們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反應各不相同。

馬騰和韓遂那邊是接受的。

郭鵬派過去宣旨的人宣布了消息之後,馬騰和韓遂帶著一群涼州大軍閥是接受了新皇帝的。

因為他們不敢反抗郭鵬,生怕郭鵬起大軍來攻打。

漢中被拿下,郭鵬等於可以兩路進軍攻打涼州,剛剛經曆了戰爭的涼州軍將各有損失,難以抗衡郭鵬的強軍,所以隻能選擇服軟。

不就一個皇帝嗎?

我認了還不行嗎?

可是隨後他們就有些鬱悶了。

郭鵬以劉健的名義任命馬騰做涼州刺史,然後任命他的庶長子馬超做大漢的征西將軍、隴西太守。

又任命韓遂的女婿閻行擔任漢陽郡太守、安西將軍,接著又任命韓遂本人做了涼州別駕。

這等於是讓馬騰和馬超兩父子執掌涼州的軍政大權,分別擔任軍政一把手,又讓韓遂做馬騰的輔助,讓韓遂的女婿做了馬超的輔助。

這個情況就讓涼州諸將有些不明所以。

馬騰做涼州刺史還好解釋,這個馬超做征西將軍,又讓韓遂做馬騰的副手,閻行做馬超的輔助,這是什麼意思?

涼州軍事聯盟是鬆散的,但是鬆散之中,也是有兩個核心存在的,所謂的雙核驅動,並駕齊驅。

馬騰和韓遂長期以來是不分高下的,維持著微妙的平衡,當然這個平衡就有些不穩定,所以偶爾也會有些摩擦,但是在有郭鵬這個強大外敵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大體上可以保持和平的。

可是郭鵬這一波操作就讓韓遂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