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八 強烈的違和感

他們從後門暗道來到了一條小巷子裏,穿出去跑到了大道上。

結果剛跑到大道上就正麵撞上了一支打著火把的士兵。

這些士兵穿著戰甲,個個頭上綁著黑色布巾,一看對麵的人頭上沒有黑色布巾,立刻就呼喊著『魏公雄兵在此』,然後殺了上來。

劉璋被嚇得發出了怪叫聲。

吳懿倒沒有被嚇到,而是立刻率領兵馬上前大戰,一陣激戰之後殺散了這支自稱魏軍的亂軍,繼續往前衝。

沒衝多久又遇到了一支亂軍,吳懿隻好繼續揮刀奮戰,折損了不少人馬,殺了過去,衝向了西邊城門方向。

他的軍營就在西邊城門,衝到城門前,發現城門守軍正在和一轉頭上幫著黑色布巾的亂軍戰鬥,他們也呼喊著『魏公雄兵在此』,殺的蜀軍不斷潰逃,情況嚴峻。

吳懿當機立斷率軍上前助戰,護著都快嚇尿了的劉璋殺出了西城門,向城外奔逃而去。

城內喊殺聲不停,城外的三萬已經被劉璋和吳懿控製的駐軍的將領很驚訝。

動手時間也不是今天,怎麼城內就傳來了激戰的聲音,還亮起了火光?

這不對吧?

結果正在這些駐軍感到意外的時候,忽然有大量箭矢射進了軍營裏,很多士兵被射中,痛苦的倒地呻吟。

然後很大的喊殺聲響起,四麵八方都傳來了軍隊喊殺的聲音,大量火把四麵亮起,看上去就像是包圍了蜀軍大營一樣,數量極多。

更可怕的是這些人用河洛口音喊著『魏公雄兵在此,速速受降』,頓時讓這些軍營裏的軍隊大為慌亂,以為真的是郭鵬的軍隊殺來了。

人的名樹的影,郭鵬和魏軍的凶悍早就傳到了蜀中,而且現在本來就是晚上,人心惶惶,再這樣一喊,四麵八方全都是火把,蜀軍頓時真的認為自己已經被魏軍包圍了,立刻崩潰了。

有不少蜀軍士兵甚至已經睡下,卻突然驚醒,被突如其來的喊殺聲弄得驚慌失措,出了帳篷一看大家都在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

軍營亂作一團的時候,很多頭綁黑色布巾的士兵衝了進來開始大肆殺戮,一邊殺戮一邊放火,還繼續喊著魏軍的口號。

很快,軍營裏就被火光充斥著,到處都是逃跑的士兵,完全不能抵抗黒巾亂兵的攻打。

城內城外亂作一團,而黑夜也無限製的擴大了這種慌亂,混亂很快就波及到了軍營的每一個角落,似乎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在殺人,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在奔逃,喊叫。

黑夜之中,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人知道到底什麼人死了,什麼人活著。

吳懿的軍營先是迎來了一群官員的投奔,然後也遭到了黒巾亂軍的攻擊,他們用河洛口音呼喊著魏軍戰號,大量火把亮起,看上去人數極多,戰鼓不斷敲響,以至於蜀軍軍心崩潰,不敢應戰。

甚至連吳懿本人都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敵人,在威脅之下,劉璋嚇到崩潰,強令本來堅決不相信是魏軍殺過來的吳懿率兵保護他撤退。

他不要繼續待在這裏了,他要回老家去,這裏太可怕了,他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自己會被郭鵬殺掉。

他還沒有打過去,郭鵬就打過來了,郭鵬是怎麼過來的?子午道?褒斜道?儻駱道?

天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劉璋崩潰了,不要繼續待在這裏了,他覺得自己來到漢中就是個天大的錯誤,他要回到成都去,成都才是最安全的,漢中太危險了!

吳懿被劉璋逼得無可奈何,隻能下令族弟吳班整軍,率領軍營裏的吳家軍隊緩緩撤退,保護著劉璋往陽平關的方向撤退,以此確保劉璋的安全,但是很顯然劉璋還是覺得不夠安全,要自己快馬加鞭往陽平關逃跑。

天亮以後,劉璋稍微恢複了一點精神,吳懿和吳班上來詢問要不要帶兵回去看看,劉璋立刻緊張起來,立刻拒絕,說好不容易逃到這裏,追兵說不定就在身後!

吳懿和吳班始終不相信是魏軍來攻打的他們,但是沒想到沒過多久,後方忽然傳來殿後部隊的急報,說有一支打著魏軍旗號的軍隊追擊了過來。

吳懿和吳班大驚,劉璋更是驚駭欲絕,不要命的催促隊伍快步往前逃跑。

從南鄭到陽平關二百多裏,劉璋愣是催促著大部隊人馬三天趕完了路程,退入了陽平關,然後劉璋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期間那支魏軍一直都在追,殿後部隊的急報非常頻繁,劉璋也是無可奈何,被嚇得連覺都睡不好,頂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進入了陽平關。

陽平關守將楊懷接納了劉璋一群人,對此感到十分吃驚,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魏軍突襲了漢中,南鄭已經失守,漢中郡大部已失,隻剩下陽平關掌握在手,讓楊懷千萬要守好陽平關。

楊懷立刻安排起了陽平關防務,劉璋這才算是稍微安心,吳懿和吳班等部將也算是喘了口氣,開始清點損失。

跟隨他們一起逃難的軍隊不過五千餘人,還有一群文官,數量也不多,算是運氣不錯的,二十多人,剩下來南鄭城內的官員還有城外的兩萬駐軍,以及其餘各縣的守備兵馬、守衛在入蜀道路出口的兵馬等等全都在漢中。

漢中本身是有四萬駐軍的,結果現在算上陽平關守軍,也不過八千餘人。

很顯然,這一場突發事件讓劉璋損失慘重,丟掉了漢中的主力部隊,不僅如此,還失去了幾乎整個漢中郡。

如果說真的是魏軍的突襲,那也太可怕了。

之前,他們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沒有得到,他們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幹掉龐羲的計劃,結果龐羲還沒幹掉,漢中沒了,這算什麼?

吳懿和吳班對此感到無所適從,兩人麵麵相覷,紛紛感到了強烈的違和感。

違和感一旦產生就難以消除,他們紛紛開始思索這件事情裏的強烈的違和感來自於何處。

然後他們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人物在整件事情裏沒有露麵。

龐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