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師姐,你不是在魔域嗎?”經過同門的提醒,孟司瞞終於想起來問道。
“名義上還在,所以要低調點。”蘇酌說道。
孟司瞞笑道:“師姐,看來你真是剛回來,都不知道現在靈界的傳言誇張成什麼樣了,不僅說你成了珈樓族的少族長,還說你成了魔域的少帝,哈哈……”
“對啊對啊,明明師姐是個實打實的人族嘛。”另一位同門附和道。
“宗主和長老都讓我們不信謠不傳謠。”
“蘇師姐要是因為天人界的和約,不得不入魔了,我們宗的老祖一定會氣得衝去把魔域掀了……”
蘇酌點頭,一臉正直:“沒錯,珈樓蘇酌的事和我蘇酌有什麼關係。”
人在異族,真是身不由己!
當然,搞事的時候除外。
又說了幾句,蘇酌才知道這些同門神經過敏是為什麼。
自從蘇酌名聲大振,各個宗門的天賦測試大典亂象頻頻發生,大家都知道洛蒼山從聖地搶來了一個什麼等級的妖孽弟子,從此開啟了頻繁搶走聖地弟子的先河。
羲和聖地差點煩死。
但是受苦的不隻是羲和聖地,這風氣很快蔓延到許多宗門的天賦測試大典上。
連聖地的弟子都能搶,他們搶其他宗門的弟子又有什麼錯呢?
你情我願的事情而已!
到了後來,所有勢力都佛了。
搶吧!都搶吧!
你搶我的我搶你的,到最後相當於沒搶。
宗門籠絡人心,新弟子們容易得到更多好處,有實力的宗門,也不怕弟子會忽然反悔,隻是以前暗中拉攏的潛規則擺到了明麵上,新弟子的選擇更多了而已。
無明神宗的慣例是不開天賦測試,但是偶爾開一次大型的弟子入門大典,同樣是眾多宗門盯著的。
甚至有些實力高強的散修也盯上了大宗門選好的弟子。
今天無明神宗開入門大典,就相當於表明了這些弟子都是神宗優選,大家可以來看看。
至於宗門為什麼不把好苗子藏起來,當然是因為要麵子。
大宗門都要麵子!
入門大典的觀禮台附近,一位長老正在暗地裏訓話:“要是有一個蘇酌那樣的被搶走了,我們神宗要被笑幾千年。”
“絕不能被搶!”
“好苗子的意向,都確認了吧。”
另一位麵容較為年輕的長老點頭,堅定道:“確認了,他們生是神宗的人,死是神宗的鬼!”
“……那倒也不必。”年老的長老頓了頓,忽然像是接到了什麼消息。
“這次的第一,是個劍修?”
年輕長老:“正是。”
年老的長老此時收到了蘇酌回界的消息,突發奇想:“你和她說,蘇酌已成劍仙。”
“劍仙?!”年輕長老震驚了,“二十幾歲?雖然現在很多小弟子都崇拜蘇酌想見她,但這麼說也太誇張了吧,劍尊已經夠離譜了,還劍仙。魏長老,我們這麼騙人會不會不太好!”
魏長老:“莫要聲張,我隻是聽過一點隱隱約約的消息,說蘇酌已成劍仙,或許隻有三分真。”
“但是蘇酌成劍仙,遲早的事嘛。”
“我們現在借此鼓勵一下後輩也沒什麼的。”
年輕長老了然。
這就是有三分吹十分啊。
不過大家招攬人才都是這麼浮誇的,蘇酌十四歲劍尊,成就劍仙是遲早的事,借此鼓勵一下後輩,順便描繪一下在神宗的光明前景,的確是好辦法!
很快,年輕長老到處逛了逛,順路以蘇酌為例,暗中激勵了幾個劍修新弟子。
所有小弟子都是瞪大了眼,得知這秘密十分激動。
“長老,我們不會傳出去的!”
第一名的劍修新弟子無比激動地表忠心:“我生是神宗的人,死是神宗的鬼!”
年輕長老還不放心:“若是聖地來人以家族壓你呢?”
劍修女孩堅定道:“我和他們不熟!隻和我爹娘熟,他們都鼓勵我離家出走來神宗。”
年輕長老欣慰點頭。
這次的第一名小弟子不是神宗搶來的,而是自己從聖地仙族跑來的,看來世道再亂,神宗的魅力還是一直很大嘛。
他們當然考慮過這位天資卓絕的新弟子會不會是聖地安插人手,不過到底還是覺得沒必要想太多,若是當年他們對蘇酌懷疑這懷疑那,也沒有今天的蘇酌了。
入門大典很快開始。
觀禮的修士中暗潮洶湧。
尤其是聖地,簡直不爽極了,恨不得直接在神宗的新弟子裏擄幾個走。
這次的魁首新弟子,名為宋畫,按理來說是宋家要送往聖地的弟子。
結果宋家默許後輩把宋畫送到了無明神宗,這在聖地勢力範圍內簡直是前無古人的事。
當然,羲和聖地要麵子,見暫時沒有宗門鬧事,也沒有在這大典上大動幹戈。
直到大典進行過半。
一道強橫的氣息一掠而過,陡然強盛起來,停滯在半空!
觀禮的眾人表現得意外,實際上都想著,期盼已久的事端終於來了!
然而,那忽然現身的不是大勢力降臨,而是一個人!
一個穿著華服的老者。
他的衣著很華麗,但並非玄蒙界甚至劫天界的製式,細看那材質似乎也非靈界流行的錦緞,很罕見。
更奇怪的是他的氣勢非常強橫,遠遠高於天相境的水平,卻壓製到了天相境的境界。
玄蒙界是劫天界的一個下界,為了維持平衡規則限製較多,臨虛境以上的修士想要停留在玄蒙界,需要壓製修為,但也隻需要壓製到臨虛境便可以自由活動了。
他卻壓製到了天相境。
顯然規則在他身上的限製,更多!
說明劫天界的靈機,或許不接納他提升至臨虛境的威壓,而他不想與劫天界的規則做對。
此時,他駐足顯然有目的,手一伸便將幾位隻有先天境修為的新弟子攫到了麵前。
不僅有神宗的,還有其他宗門帶來的已經拜師的弟子。
大家都有點懵了。
這是在玩什麼?
老者滿意笑著,悠悠道:“走了這麼久,到這時代才見到了幾個難得的好苗子。”
“跟老夫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