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酌現在就和土生土長的魔一樣懶得想東西，淡淡道：“老魔，你很囂張啊。”
老魔冷笑一聲：“嗬，知道本座是誰嚇死你。”
蘇酌毫不動容，因為基本上有點地位的魔都會這句話。
她搶先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老魔：“你誰？”
蘇酌：“我是本代少帝。”
老魔：“我隻聽說過魔帝。”
蘇酌：“哦？看來你有點地位。”
老魔不屑道：“鎮壓五大殘宗是我最不值一提的功績。”
蘇酌老老實實道：“確實不值一提。”
現在誰不知道殘宗被魔軍鎮壓了，出現也是打醬油，沒什麼存在感。
老魔：“……”
這後輩真是囂張得讓他牙癢癢。
“你的魔則是什麼破東西？”
他回歸了這個話題。
“你又教不會我。”
老魔冷冷道：“誰說本座教不會？”
蘇酌：“好吧，我讓你試試看，想教我什麼？”
老魔沉默了一下。
不對，他什麼時候想教她了？
“你不行就算了。”蘇酌也看不見他的記憶，轉身就走。
“膽敢質疑本座？！”
老魔完全來氣了，在她身後怒吼，“你給本座滾回來！”
蘇酌給麵子地回頭走向他，無辜地眨了眨眼。
在對方看來，這眼神挑釁至極。
老魔想也不想便朝她扔出一本東西。
蘇酌接下了，隻見是一本類似於書籍的東西，然而材質似實似虛，可以拿在手裏。
這一手蘇酌還真沒見過，對他高看了一眼。
“今天學不會你就完了。”老魔低沉地威脅道。
蘇酌翻了一遍，抬起眼看他，欲言又止。
老魔冷冷道：“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字？”
蘇酌頓了頓：“我學完了。”
這種水平的魔則根本沒難度，以她現在的神識看一遍就會了。
老魔冷笑一聲。
蘇酌用靈力施展了魔則給他看，那攻擊力十分驚人，即便蘇酌也是有些意外。或許這隻老魔生前還真是個有些戰功的天魔，傳授的魔則十分精妙。
老魔不滿嗬斥道：“用魔氣施展。”
蘇酌老老實實道：“我沒有魔氣。”
老魔冷笑一聲：“別藏了，人魔能當少帝？你不過是一個有靈脈的天魔而已。”
“就算是混血血脈差了，也不必不好意思讓本座看清你的魔脈。”
蘇酌：“我真沒有。”
老魔：“嗬。”
“沒有魔脈你吸收魔氣？當本座瞎？”
越說實話越沒魔信。
蘇酌也不在意他信不信，反正自己沒說謊：“隨你怎麼想吧。”
老魔嘲諷地看著她。
滿眼都是，“編不下去了吧”。
雖說過分固執，但這老魔真有點東西。
蘇酌學得差不多以後，他便不告而別了。
教會蘇酌就是找回了場子，至於其他事，都沒有睡覺重要。
於是蘇酌繼續在各種執念記憶的參考下，領悟魔則。
不得不說，在古魔淵曆練真的能學到許多東西，不僅能看見許多大魔的一生，可以親眼見證曆史，看見許多魔域史書上掩埋的事情。
還有許多奇異的見聞。
比如說魔域之外的探索，也是許多大魔一生不能忘懷的事情，於是都留在了執念裏。
古魔淵仿佛就是魔域的輪回，然而是不完整的黃泉路，隻有今世沒有來生。
蘇酌走馬觀花看了許多記憶，終於感覺自己認知中的魔域先祖有血有肉起來。
修魔原來就是這樣！
……還是別太投入，不然真要成魔了。
除去無法認可的部分之外，蘇酌覺得自己還是學到了不少的。
蘇酌從魔神塔的典籍中學到了許多魔則，瀏覽過古魔淵中許多魔族的記憶，就像是憑空多了許多位老師，讓她的領悟能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更加豐富切實。
能夠在古魔淵中留存執念，並且記憶相對完整的魔魂曾經都是叱吒風雲的角色，
這種時候她還挺遺憾，靈界沒有同樣的地方給人曆練。
其實類似這樣的地方也有，不過都存在於各大勢力的傳承中，或是路子再野一點，幹脆闖進輪回裏去看。
要麼不如前來古魔淵容易，要麼不如這裏的執念來源一般海納百川。
好在靈界對於傳承的記載不僅有文字還有多種形式，通常較為周全，彌補了這一部分。
蘇酌在古魔淵中參透了不少魔則，能感受到自己的修為正在進境，‘萬道加身相’也在不斷向著更高的境界完善。
在此過程中，有一些具有意識的執念對她產生過好奇，心懷惡意的被她揍了，還有一部分神出鬼沒，時不時嘲諷一下她找消遣。
比如說那位以前附在魔蛇身上沉睡的老魔，沉睡以外的唯一消遣便是千方百計挑釁，想看見她的魔脈修為究竟有多不堪。
……蘇酌倒也不介意讓他看看，隻是她根本沒有魔脈。
除此之外，老魔對蘇酌的指點也是時靈時不靈，有時一針見血，有時又完全是在瞎扯。
他的記憶並不算周全，除了自己曾經在域外嘎嘎亂殺以外，其他記憶都不甚清晰。
好在亂殺的部分，將有關於殺戮的魔則領悟留了下來，稍加指點便讓蘇酌受益匪淺。
蘇酌在古魔淵逛了兩年，基本是在夜以繼日嚐試各種方式修行。
老魔對此很不理解，某次碰麵便嘲諷道：“你是很快要死了嗎？修煉起來如此匆忙！”
蘇酌理所當然：“我要突破臨虛境。”
她還要修煉到臨虛境偷渡回劫天界。
老魔：“你現在一個出竅想臨虛境？好高騖遠！”
蘇酌唏噓：“你不懂，這叫盼頭。”
魔域東西難吃，她都好久沒吃過像樣的大餐了。
老魔：“……你要篡位？”
蘇酌敷衍：“嗯嗯對。”
老魔忽然熱血沸騰：“臨虛境不夠！你去突破通聖境！”
蘇酌：“……”
得知蘇酌要篡位以後，老魔教導她變得盡心盡力起來，想要為魔域的混亂添磚加瓦。
身為魔族，誰不想篡位？
王族寧有種乎！
哪怕隻剩下執念，魔族聽到‘去篡位’三字也會垂死病中驚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