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是劍仙了？”蘇酌很懵。
魔帝幽幽道：“怎麼了你還不滿意？你認真出過劍嗎，認真出劍有幾個能抵擋住你的？”
蘇酌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
她還以為是自己遇上的對手太弱了。
畢竟一直以來同門切磋沒機會動真格，劫天界也不劃分劍尊之間的境界……
在靈界突破劍仙是有異象降臨的。
魔域不受天道規則統管，魔道又不管劍道，所以突破劍仙也沒個異象，她都沒意識到。
但她是劍仙了！
蘇酌心裏呼喚小劍：“你沒發現？”
小劍沉默：“我以為感覺錯了。”比起相信蘇酌是劍仙，它寧願懷疑自己的判斷力。
層霄劍也是如此。
蘇酌：“……”
發現蘇酌的震驚，魔帝心中釋然了些許，看來這小後輩還沒冷靜到像個妖怪的地步。
“你的天賦是其一，其次，我妹妹早說過你是個繼承魔帝之位的好人選，”
“我也考慮過讓秦以律當這個人選，畢竟他在摩珞族長大，又心向靈界，可惜他無意於此，也和那些天魔不太熟。”
“我看你在天魔的年輕一代中混得也還算是可以，人緣不錯，甚至比很多天魔後輩都得民心，適合當魔帝。”
“要不是你修為不行，我就可以直接傳位了。”
說著，魔帝還有點遺憾。
她也想撂擔子！
修為不行！
蘇酌的所有辯解都被這句直擊心靈的大實話按了回去。
忽然很不想說話。
魔帝說什麼都可以反駁，說她修為不行，她真的沒辦法反駁。
她現在說不想當魔帝，也像是自作多情，畢竟修為不行又當不了。
不過剛突破出竅境，她還要怎麼更行？
隻能突破天相境！
果然，魔帝下一句便說道：“你現在不用多想，因為你的任務，隻是突破天相境，非常簡單。”
蘇酌沉默地看著魔帝。
簡單嗎？
像是看出蘇酌不信，魔帝徐徐說道：“還記得當年我修煉時，化神境是一個坎，下一個較為困難的關卡，便是在臨虛境了。”
“天相境不過是循著化神時定下的道法深入鑽研罷了，不值一提。”
“唯一有點棘手的是你凝練出來的‘萬道加身相’，在你之前，此法相極其罕有，出現的記載也並無突破天相境的先例。”
“在我看來，你對於道則的領悟基本接近突破天相境的要求，唯有對於魔則的了解缺乏閱曆，還尚且淺薄。”
蘇酌受教：“我見識過的魔則的確太少了，學了那麼多都是紙上談兵而已。”
魔帝：“這也不怪你，你才來魔域半個多月……”
半個多月！
蘇酌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在逆空塔中待的十九年多，在外界還不到七天。
後來還在珈樓族的藏經閣休息了幾天，緊接著就見證了摩珞王篡位失敗。
“你可聽說過古魔淵？”魔帝忽然問道。
“古魔淵？”蘇酌也隻是聽說過，“我大師兄前幾天去了那裏，那是什麼地方？”
“一個……適合學東西的地方。”魔帝籠統說道，“總之欲要見識更多的魔則，你可以去古魔淵曆練一番，曾經天魔突破融魂境便要進入其中，曆練五年才能出來。”
“然而古魔淵的危險程度在數千年前逐漸難以控製，此規矩便取消了，天魔可以自行抉擇是否前往。”
古魔淵！
“你願意去嗎？”魔帝肅然問道。
蘇酌老老實實道：“我挺想去的。”
她都好久沒去過危險的地方了，生活平靜到她有點不習慣。
魔帝並不意外，親自見過後她也發現了蘇酌完全不是乖巧的小女孩，攝政王對她“乖巧”的評價也不知從哪裏來的。
可能是洛蒼山教徒弟的標準詭異，說來說去就誤傳了。
魔帝微微頷首，遺憾道：“若非你不願修魔，其實突破天相境很是簡單，甚至無需前往魔淵涉險。”
“覺醒魔脈後，魔氣為你所控，對魔則的領悟也必定會提升許多，衝破天相境的瓶頸並不算難，隻是要花費一些時間鞏固。”
蘇酌想了想，應道：“還沒到這地步。”
真要修魔，也要到真的沒辦法了再考慮。
因為魔道一直算計她，讓她心裏不太樂意，所以魔道讓她修魔，她偏不修。
如果好處夠大，也不是一定不修，但至少要將別的方法都試試再說。
魔帝並不在意，小後輩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無論出於個性還是理智都是天份的一部分，長輩幹涉太過才是弊大於利：“也好，將這當做一條後路便是。”
“修行太一真氣不能突破通聖境，其實也有空子可以鑽。若是沒有其他辦法，你大可以靠著修煉魔脈突破通聖境。”
“一旦邁入那個門檻，便可以強行聯通其他天界的氣運，輔助玄界功法突破通聖境。”
正常情況是先成為得到天地承認才能成為通聖境，玄界破碎後，與它氣運相連的太一功法失去了得到天地承認的資格，修士也就被動地不能突破通聖境。
若是在已經突破的前提下，通聖境強行溝通氣運卻並非難事。
蘇酌立刻問道：“如果我修煉別的靈界功法突破通聖，再改修呢？”
“改修哪有那麼容易，通聖境的根基一旦顛覆，牽連到大量靈力不說，光是引動的規則與氣運就能引發大亂，其後果並非修士可以控製的。你也見到摩珞王兵解的動靜了，他那還隻是散出了一小部分修為。”
魔帝笑道，“若是容易，世上多的是人想改修太一功法，不必你們小輩來嚐試了。”
“我明白了，前輩。”蘇酌眨了眨眼。
通聖境的事情先不急，她現在還隻是個出竅呢。
就算她突破天相，臨虛境也還是一個坎。
雖說沒有再推辭，但以後當不當魔帝這件事，蘇酌還是持保留意見。
以定王的修為，如今選她繼位無疑是因為暫時找不到更好的人選，現在推脫不太合適，定王還未必會改變主意。
但等到蘇酌修為合適時，曆經那麼長的時間總會出現幾個更合適的人選。
到時她若還是不想當魔帝，便把那些人找出來給定王選，就容易達成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