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厲雍：“……”
蘇酌：“……”
蘇酌再次想起他說過的兩人不會再見。
以及那句讓她不要見自己親姐的勸告。
每一句都事與願違。
怪不得厲雍和六師兄玩得好，兩人立flag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厲界主與成荏苒還有正事要說，象征性的敲打親弟過後，讓厲雍帶著蘇酌去族裏隨便參觀一下。
兩人之前就認識，厲雍也不客套了，問道：“想玩些什麼？我覺得這裏沒什麼好參觀的。”
蘇酌：“不知道，我第一次來。”
厲雍想了想：“帶你去聽曲？”
“好啊。”蘇酌欣然答應，這個她沒去過。
厲雍拿出一個傳送玉符調試了一會兒，遞給蘇酌：“你輸靈力進去。”
蘇酌接過玉符輸入靈力，很快感受到一股傳送的引力，即將抵達的位置在她腦海中浮現，很清晰。
眼前一閃，她到了熱鬧的大街上。
街麵寬大，熙熙攘攘的很熱鬧，頭頂一艘飛舟呼嘯而過，蘇酌掃了眼周圍，看見厲雍悠閑地走來。
順著街道走到底，又越過幾座橋，終於看見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麵，畫舫點綴在湖水間，岸上花紅柳綠，生機勃勃。
“你的因果道則修煉得怎麼樣了？”蘇酌想起來問道。
“明顯不太行，隨它去吧。”厲雍已經徹底擺爛了，“別在高興的地方說這種事。”
“哦。”蘇酌答應了。
厲雍步上湖麵，腳尖一點，水紋漾開，身影徑直掠起。
蘇酌跟著他直接到了最大的畫舫，兩人落在船板上無聲無息。
一位著淡紫衣裙的女子緩緩步出，笑道：“少主，好久未見呢。”
“這位是……”她望向蘇酌，眼神有些好奇。
“朋友的師妹。”厲雍扔給她一枚明珠，說道，“讓你們這最好的琴師過來。”
“這次找幾個小倌上來，找好看點的。”他補充。
蘇酌注意到女子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不用管我，你愛叫誰就叫誰。”
“主隨客便。”厲雍微微勾唇，又向女子說道，“多叫幾位，讓師妹好好選。”
女子盈盈笑道：“是。”
蘇酌：“……”現在說她想看看這裏的美女好像有點怪，容易讓人誤會她是多好色的人。
到了樓上的雅間，蘇酌婉拒了小倌的服侍，自己吃上了精致的糕點。
這並不是什麼不正經的地方，絲竹繞耳，風景優美，靈氣純粹，消遣時間還是不錯的。
“這個好喝。”蘇酌對這裏的花酒很欣賞。
厲雍愜意地癱在椅子上，佩刀平放在他身邊的桌麵，他順便倒了一小杯酒上去給刀靈喝一口：“喜歡走的時候多帶點回去，這裏琴好酒好，你師兄都喜歡。”
“你們在這有相好嗎？”蘇酌順嘴說道。
厲雍嚇得鬆手倏然看向她，片刻後靈力裹著酒杯懸在空中：“你一個小女孩怎麼說話這麼直接。”
“我隨便問一下。”蘇酌隻是正好聽見厲界主操心親弟的婚事，不過原話是“那小子能不能留個後再作死”。
“沒有。”厲雍耳根通紅麵無表情道，“相好這種話不能亂說。”
蘇酌沒想到他一個喜歡喝花酒的少主臉皮這麼薄，了然點點頭，轉移話題：“我師兄說隱天界有很多好吃的。”
厲雍無奈看向紗幔外：“還有什麼吃食都端上來。”
吃飽喝足，心情愉快，蘇酌連吃帶拿揣了許多特產進玉鐲裏，心滿意足離開。
到了岸上，蘇酌正往前走，忽然發現厲雍落下了幾步，於是回頭看去。
厲雍正盯著不遠處的高閣。
順著他的目光，可以看見閣上圍欄邊的人有很多，衣香鬢影，琴音靡靡，像是哪位紈絝在宴客。
但蘇酌敏銳發現了其中一人的不同，即便她的相貌陌生，蘇酌仍能認出她回望而來的眼眸淩厲，天然帶著居高臨下俯視的神情。
“大姐，你怎麼也在這？”厲雍的語氣有點僵硬。
“不該問的別問。”易容過的厲界主淡淡說道。
既然厲界主在，說明師娘也在。
蘇酌仔細觀察了下，一個憑欄飲酒的女子衝她笑了笑，看那笑容像是易容過的成荏苒。
蘇酌：“……”
也差不多到了離開的時候，成荏苒與厲界主告別，順便把蘇酌帶走。
“小靜想看看她弟在外麵做什麼。”成荏苒道，“沒想到找的都是男的啊……”
蘇酌猶豫了一下，說是為她叫的非她本意，說是厲雍堅持要找男琴師也有點越抹越黑的嫌疑：“他說是為了主隨客便。”
“花酒還是少喝。”成荏苒委婉道，“小酌要是喜歡去的話，下次記得易容一下，像厲家他們的習慣就很好。”
“不然讓人知道了你的習慣使美人計埋伏，你年紀輕輕恐怕應付不了。”
蘇酌沉默了一下：“……我也沒那麼喜歡。”她還是第一次去呢，就被逮住了，心情很複雜。
成荏苒寬和道：“青樓裏的姑娘小夥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喜歡也沒關係的，勞逸結合嘛。”
很明顯，厲雍去那是為了放空擺爛，蘇酌去那一直在吃吃喝喝，頂多是聽見了喜歡的琴曲讓琴師單曲循環幾遍，沒什麼不能說的事。
很快回到了劫天界，踏出空間通道，她們這次落點是一處恢弘的大殿。
殿堂四麵環水，佇立在孤島上，威嚴巍峨，像是一片古老孤獨的遺跡。
這就是森羅殿的位置。
蘇酌想起了自己被傀儡碾壓的實力，感覺自己本就複雜的心情雪上加霜。
正想向師娘說什麼，蘇酌扭頭卻看見師父站在不遠處，有點意外。
“厲靜又帶你去哪了？”洛蒼山擰著眉頭問成荏苒。
師父一開口蘇酌就知道這不是自己應該參與的談話，默不作聲地退了一點。
成荏苒溫柔地拉了拉蘇酌：“我們花時間跟蹤了一下小靜的三弟，小酌，你說對吧。”
“對啊。”蘇酌毫不猶豫附和，才發現師娘在回程時的談話中已經毫無痕跡地和自己串通好了。
小徒弟向來乖巧，洛蒼山沒有懷疑，又對蘇酌說道：“有個機會讓你去魔域，去不去？”
“去。”蘇酌看出師父是認真問的，點點頭。
她早就想去看看了，但是就像三師兄所說的，做人沒必要那麼激進，否則容易死。
不過師父都問了還是去吧。
“去魔域啊……”成荏苒瞥了洛蒼山一眼，最終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