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鎖和魔道沒什麼關係，都是遷怒……不過遷怒魔道也沒問題。”
“魔道有時試探就是找茬，不砍不行。”
蘇酌聽著師父分享砍魔道的心得，隻能點頭。
“師父知道我要修煉魔則嗎？”蘇酌忽然問道。
洛蒼山神色頓了頓。
“不知道。”
“你想修魔則？”洛蒼山冷淡的語氣很有迷惑性，要不是蘇酌很清楚師父的放養習慣，大概真會被鎮住。
蘇酌點點頭：“‘萬道加身相’需要。”
這事也不是她的想法。
“哦，那就修吧。”洛蒼山很隨便地答應了。
蘇酌完全不意外。
“打算什麼時候去魔域？”洛蒼山問道。
蘇酌緩緩看向他：“還沒想那麼遠。”
師父就是師父，接受能力強到讓她害怕。
洛蒼山：“為師也沒修過那玩意，你可以去問你大師兄，或是江師叔，整個宗門就他們懂點。”
江聲也修煉過魔則。
這點蘇酌是完全不知道的，連師兄也不知，顯然門內還是有些忌諱。
但洛蒼山為了托管徒弟坑師弟分外熟練。
“修煉魔則的事不要往外說，我們不在意，傳到外頭去卻很麻煩，若是需要為師出麵把他們打服，宗主又要借機發難。”
聶德海借機發難頂多罰罰款，洛蒼山倒不介意，反正靈石多的是，不過自從第九域財務由二徒弟管以後他有些師父包袱，讓徒弟收拾爛攤子總覺得有損威嚴。
蘇酌並不知道師父的偶像包袱：“好的師父，我明白了。”
洛蒼山輕輕點頭。
這小徒弟果然分外爭氣，連萬道加身相這麼罕見的法相也能修煉出來……才幾歲來著？
等等，這麼年輕怎麼修煉出來的？
洛蒼山忽然覺得有點離譜。
“你用下劍法我看看。”洛蒼山說道。
蘇酌取出劍：“在這？”
洛蒼山微頷首：“隨便試試。”
蘇酌察覺周圍出現了靈力波動，雖是威壓厚重卻並無壓迫感，顯然隻是保護了主峰上的山峰和花草樹木。
蘇酌拔劍，隨意演示了一套劍法，清亮的劍氣脫離劍鋒就如泥牛入海，興不起半分動靜。
就像練了個假劍。
劍法收勢，洛蒼山評價道：“還行，不是劍仙。”
他的語氣釋然又莫名有點遺憾，不是劍仙，說明小徒弟的天賦還沒瘋狂到讓人無法接受的地步，要是劍仙就更離譜了。
蘇酌覺得“還行”接著後麵的話有點怪怪的：“我都停在劍尊好久了。”
“不然你想如何？”洛蒼山嘲笑道，“就這一丁點年紀也好意思說久，有十年沒有？”
那倒沒有。
蘇酌搖頭。
洛蒼山也搖頭，放養徒弟果然刺激，莫名其妙就成天才了。
“師父，我還有件事想交代。”蘇酌想了想，又說道。
“何事？”
“我的身世。”
“哦？你想起來了？”
“沒有徹底想起來，但我發現我的體質可能有問題。”蘇酌道，“我在靈棲境待了很多年，亂吃東西一樣身體健康，不知道魔域在我身上用了什麼手段。”
“嗯，體質無異重塑靈脈不可能像你這麼順利。”洛蒼山並不意外，“你修成這法相或許也有魔道影響。”
“先練著看吧，練到比魔道更強了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蘇酌很讚同，唯一的困難是修煉到比魔道更強不像師父隨口一說這麼輕巧。
這時，宮河的聲音忽然傳來：“師父！”
兩人向著空中看去。
洛蒼山收回隔絕劍氣的靈力，宮河禦劍落地踏上主峰，急匆匆道：“師父，隱天界是不是出事了？”
“何事？”洛蒼山反問。
宮河已經鎮定下來，說道：“聽說好幾界接收了隱天界的流民，消息真假難辨。”
流民？
蘇酌乍一聽這個詞還有些陌生，尤其在這個語境下。
一大天界都有流民了，這得是多大的事？
洛蒼山眉宇微凝：“他們在弄什麼。”
宮河躊躇片刻，又說道：“也有人說，隱天界……已經破碎。”
“不可能。”洛蒼山淡淡道。
“隱天界不是封界了嗎？”蘇酌問道，“流民真是從隱天界出來的？”
仙域掌管下的天界眾多，幾個難啃的硬骨頭他們已經不在意了，像是玄界那樣遭到討伐的是少數。更多想要獨立的天界還沒遭遇討伐，勢力就已經自己崩潰了。
畢竟地鎖的存在不是鬧著玩的。
隱天界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作為第一個獨立的天界，存續至今自然有很多應對危機的手段，封界也不是單純的不允許進出，更是象征著固若金湯的防禦。
“封著呢，厲雍出了古境後都沒回去。”宮河說道。
“連他也回不去。”蘇酌意外。
“本來是能回的，但他擅自自殺被罰了。”
蘇酌：“……”
好抽象的情況。
看了眼師父的臉色，宮河也覺得是虛驚一場，釋然道：“沒事就好，我還想下回去玩呢。”
洛蒼山聞言看向他，慢慢道：“我是讓你去那玩的？”
“當然不是，勞逸結合啊師父，修煉也不能忘了了解其他天界的風土人情啊。”
宮河趕緊拉上蘇酌，“走吧師妹我們吃晚飯去。”
洛蒼山嘴角抽了抽：“你們都化神了還吃個什麼？”而且剛吃完一餐還不夠。
蘇酌轉移話題：“師父吃嗎？吃的話我們多備點。”
“今天不吃。”洛蒼山冷著臉。
……
為了吃點好的，蘇酌去到了聚靈峰。
順便把玄道樹安置在了上麵，和獸神碑一樣，玄道樹也是能提升靈氣質量的至寶，掛在上麵的果子就更不用說了，猴子看了都眼饞。
猴群的性格很野，但聽猴王的話，猴王不許摘的果子它們是不會摘的。
靈獸的壽命比人族更長，當年蘇酌入門時見過的小猴子，這麼多年過去都沒怎麼長大，但還是很親近她。
唯一的不同是以前是猴子投喂她，現在變成了她投喂猴崽子們。
蘇酌和師兄們大擺宴席犒勞自己，同時桌上擺了許多盤種樣繁多的靈果給猴群吃。
席間說起瑣事，提前回到宗門的閻巍然說道：“前些日子宗門又收新弟子了，現在嘰嘰喳喳滿山都是人，還是域裏清淨。”
“時間過得真快啊。”蘇酌總覺得自己入門也沒多久，一轉眼快過去十年了。
“第一域找我們要人當裁判，師妹去不？”閻巍然問道，“問我的那位長老還特意提了你。當年你那屆大比就是他主持的，今天聽說你回來了，又讓我來問問。”
“好啊。”蘇酌曆練完剛閑下來，當然很願意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