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貔貅有傳承了是一個好消息，蘇酌不能指導它修煉，瑞獸傳承總是可以的。
第二個好消息，是蒙鄴隻花了兩個月就把蘇酌想要的新丹藥煉出來了。
新丹藥名為虛界丹，作用是可以讓融魂境安然無恙地在古境靈罩外的空間亂流中存活半個時辰，至少理論上可以。
蘇酌拿到丹藥，吃了一顆，再用空間道則召出一定強度的亂流來試驗，發現效果著實強大。
明明空間亂流從她肩側穿過，卻影響不到她分毫，仿佛她已經不再身處這片空間，而實際上她還可以在原本的空間中自由活動。
五師兄在煉丹上確實是個天才。
蒙鄴倒是對此平平淡淡，好像拿著一篇功法把結合道則和靈訣的丹藥靠藥理實現出來並不是多難的事。
在向蘇酌解釋虛界丹煉製原理的時候，他還在同時煉著其他幾爐不同的丹藥，並不怎麼上心，但成丹效果又必定是毋庸置疑的好。
蒙鄴解釋得很清楚，蘇酌每個字都能聽懂，但讓她煉估計有點難度，隻能意會一下。
簡易的煉丹課堂結束，蘇酌拿了一瓶虛界丹離開煉丹房。
沒過多久，宮河來找她：“小師妹，聽說五師兄的新丹藥煉出來了。”
“是啊，叫虛界丹，我拿了一瓶來玩。”蘇酌把玉瓶拿出來，讓他也試試。
宮河握著瓶子，卻沒打開，歪著頭問道：“這一瓶能維持多久效果？”
蘇酌：“一顆能維持約莫半個時辰，裏麵有十顆。”
宮河思索道：“差不多夠了……師妹把這瓶給我吧。”
蘇酌：“行，但如果你是要在此時出邊界，還是再讓五師兄多煉些備著吧，以免出什麼意外。”
宮河沉吟道：“我如今想提前去邊界外看看，三師兄與我意見不合，五師兄必定也是與他同一陣線的。”
“我若向五師兄開口，他立刻能猜到我要去做什麼，肯定不答應。”
蘇酌想了想：“那我替你去要一瓶？”
“師妹要多一瓶丹藥，五師兄不會多想也不會拒絕，但以他的心思，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誰與你說了什麼才要更多丹藥，畢竟你向來穩重不可能突發奇想要去邊界外冒險。”
宮河懇切道，“這樣也實在不保險，此番我的直覺不可能出錯，如果在這個關頭被三師兄禁足我就不活了。”
“到這種地步了？”蘇酌詫異，頓了頓說道，“那我向五師兄說我要出去，六師兄帶上我如何。”
宮河向她拱了拱手，笑眯眯道：“謝師妹大恩大德。”
蘇酌擺了擺手：“不用客氣，師兄早就想好了吧。”
宮河：“這麼有趣的事師妹怎麼可能錯過，可惜，老七老八閉關是要錯過了。”
宮河說的是真話，他在找事上固然有些本事，找寶物的本事同樣是蘇酌親眼所見的。
虞鴻羽對此同樣不會質疑，唯一顧慮的隻是宮河不會選擇恰到好處的時機收場，遇到險境後的操作總是讓人頭疼，叫也叫不回來，不是因為遇上危險，而是因為玩不夠。
但硬要辯解也可以說是被突發事件拖住了。
而蘇酌的作風和他比起來謹慎多了，不至於出一趟門找不到回來的路。
第二天，蘇酌果然拿到了蒙鄴多煉的幾瓶丹藥，並且得到了虞鴻羽的默許，前去邊界之外私下探索。
“為何你也在這裏？”蘇酌看著宮河身邊的厲雍問道。
厲雍應道：“此番出邊界也有我的主意。”
宮河嘲笑道：“夠意思了厲族少主，沒有藏到靈罩邊才現身。”
沿著距離最短的路程前往邊界，行了幾個時辰就到了。
靈罩無形，流轉的波光幽藍深邃，是來自外界空間的投射。
這並不是第九域弟子在地圖上規劃的征戰的終點，而是這次幾人隨意出去看看的地方。
從師兄們話裏話外透露的信息來看，邊界外比古境中已知的資源要誘人許多，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謬傳。
厲雍直到出發時才現身，但顯然早已計劃好，甚至無需丹藥輔助，靈光一現便到了靈罩外。
靈罩外湛藍的空間似乎真是充斥著液體，他的發絲與袍裾微微拂動，隨波逐流一般。
與此同時，宮河腰間玉佩一閃，也傳送到靈罩外。
到了充斥著水流的空間中，宮河安然無恙，還伸出手掌伸向暗流的方向試了試。
蘇酌也早已吞了丹藥，道則從她腳下彌漫開，緊接著就到了靈罩外的空間，沉重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傳來。
在這空間中比水更重的靈液取代了空氣，還充斥著空間亂流，尋常修士不能抵抗，融魂境以下基本上是一瞬間被抹除的下場。
蘇酌能自由活動，但在靈液下需要傳音交流。
好在這片靈液海一望無際又一覽無餘，沒什麼險惡的陷阱，大約是因為這根本不是適宜生靈久留的地方。
宮河在這裏走出了輕門熟路的步伐，就像是早有目標。
厲雍指了指右前方：“走這邊。”
“先往前走。”宮河指著前方。
“信你還是信我？”
“自然是信我。”
“……”
蘇酌看著他們吵了幾句，覺得這畫麵分外眼熟，但沒有阻攔。
畢竟他們邊說還在邊走，並不耽誤趕路，也沒有打起來。
過了一會兒，厲雍終於放棄更改路線，麵無表情道：“那就看看誰是小醜。”
宮河：“還用問嗎當然是你。”
越往深處走，靈液的顏色越深，水流藍瑩瑩湧動著。
忽然。
“跑，快跑。”
宮河鎮定且迅速說著，三人的身影已經不約而同地掠了出去，原地隻留下殘影。
很快,把那一抹危險的氣息遠遠拋在後方，厲雍逃跑的速度仍是奇快,兩人便還是順勢跟著他。
他的身法飄逸莫測，顯然刻意降低了速度，換成敵人想尾隨這樣的身法是極難的。
直到駐步，厲雍轉過身，意味不明地假笑兩下。
宮河黑著臉：“你找的這地方也沒什麼好東西啊？我尋的位置必定有重寶。不過是我們暫時拿不了。”
厲雍聞言不置可否，繼而慢慢向前走：“那來點容易拿的。”
“確定這容易拿嗎？”蘇酌輕聲問道，看著麵前不顯形跡的暗流。
那片混亂的空間亂流倒是其次，更讓人心生戒備的是其中隱蔽的氣息。
和之前那道他們一涉足就立刻張牙舞爪的氣息不一樣，這道氣息庇護的範圍顯然更小，隱隱流露出威壓，震懾著一切想要靠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