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酌這麼說沒有別的意思,單純是被攝政王剛才說的“閑著沒事砍魔道一刀”震驚了一下,話趕話就順口說出來了。
但也沒什麼不好。
如果魔道的算計會成真,她先當天道的棄子再成為魔道的棋子,眾叛親離忠於魔道,哪有什麼好日子過。
攝政王聞言和顏悅色,看著像是更高興了點:“好,本王相信你行。”
蘇酌:“……”
這位攝政王真當過魔道臥底?看起來完全不像有舊,更像有仇。
“您還記得靈棲境在哪嗎?”蘇酌想了想問道。
攝政王早料到此問,取出一枚玉簡遞給她:“待到星象符合開啟條件,這玉簡會有所感應,你可以傳送去看看……那靈棲境十幾二十年才開啟一回,你慢慢等吧。”
“隻是那記憶未必美好,記不起也未必是壞事。”
“多謝前輩提醒。”蘇酌收好玉簡,“既然是我的經曆,總要親眼看看。”
又說了幾句,攝政王有意送客,蘇酌也沒有再打擾,告辭後便離開了王府。
與其說是了解前塵,她的感受更像聽了個故事,真實性有幾分還未有定論。
凜兒跟著她離開,走上街道才神神秘秘道:“姐姐,我偷聽到了。”
“讓我看看那靈棲境在哪,楚姨以前不肯告訴我。”
蘇酌知道攝政王也是默許凜兒知曉此事,取出玉簡給她看。
凜兒接過玉簡,掌中隱現靈力,神識探入。
這是一幅界圖,神識都難以一眼看見盡頭,其中的天界標識也顯示在劫天界之外,是極為遙遠的一處空間。
也不知攝政王為何心血來潮光顧那秘境。
好在通過這玉簡可以直接傳送到靈棲境的入口處,暗藏的道則玄妙難以言說,蘇酌也隻能看出自己模仿不來。
“看來靈棲境與雲中島有些像。”凜兒將玉簡遞回給蘇酌收著,“是能自主移動的秘境,過往不知有多繁盛呢。”
“可惜了。”蘇酌也隻能歎一口氣。
盛極必衰,靈棲境那樣繁盛一時的秘境發展到如今已是末代。
凜兒順口說的雲中島則是一處傳承更加久遠的秘地,但並未到衰敗的時候。像這樣或盛或衰的古境,在各天界的記載中有許多,忽然被眾多人提及,出現在她們的視野裏,原因便是開啟之日將近。
不過在修士口中,一月一旬是將近,十年八年也是將近。
如果雲中島開啟的時間太近,蘇酌是沒辦法進去湊熱鬧的,因為她現在的境界還太低,不一定能在化神境甚至出竅境修士紮堆的情況下自保。
另一處開啟之日相近的秘境名為海中髓,比雲中島開啟的時間還要更早,雖然其中會接納更多實力次一等的修士,但那些修士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比起玩耍,還是小命要緊。
蘇酌聽說六師兄有混入海中髓古境的計劃,對此,七師兄表示不如直接混進雲中島,畢竟幾位年長的師兄是一定會去雲中島的,有師兄在至少保命沒問題。
來到皇都,蘇酌本打算陪凜兒去藏經閣看看,又想起自己過兩天有一場考試,要先回去與分身融合,把上課學會的知識煉化了。
她隻能先告辭凜兒,回學宮。
傳送到了學宮山腳下的城中,蘇酌拿出玉牌看了眼,發現八師兄在不久前發來了一個坐標。
附帶一句話:【好玩,速來。】
地址是學宮深處的試煉場。
又有罕見的種族找他們打架?
蘇酌頓時精神一振,召出長劍禦劍而起,徑直掠向學宮治下的靈山。
護陣識得她是學宮的核心弟子,並未阻攔。
……
“你們幾個肯定是要去好地方玩了,所以才下手如此之重,絲毫不顧念師兄弟情誼。”牧譽舟振振有詞。
倪傳雲:“……”
“我還當你們要備著去雲中島,沒想到竟然是要去海中髓湊熱鬧還不帶我們!”宮河強烈譴責。
倪傳雲毫不動容,肅然道:“你們當闖古傳承是好玩的?”
“原來你們真要去!”宮河歎氣,“師兄去海中髓不帶我們,那我們隻能過幾年去雲中島了。”
雲中島與海中髓的傳承都很古老,按說修士的青年時期偶然遇上一個已經不錯了,近年卻恰逢兩處寶地即將相繼開啟。
考慮到古境開啟的時間有所重合,有野心的修士會去角逐雲中島藏匿的傳承,海中髓則是流於次等,本來師兄是看不上的。
但既然師兄要去,那他們湊熱鬧豈不是有人罩著了?
倪傳雲無奈:“……想尋死我可以先成全你們,何必費心思去雲中島?”
宮河辯解道:“在那虛境中又不會死人!”
虞鴻羽在旁看了會兒熱鬧,也說道:“頂多重傷,帶他們去也無不可,”
倪傳雲幽幽看向三師弟:“我不想管。”
虞鴻羽攤了攤手,附和:“那聽二師兄的。”
畢竟大師兄不管事,二師兄才是領隊的人。
“師兄不用管我們的死活,這不就簡單了?”閻巍然沉穩地提議。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倪傳雲想想也有道理,“我不用法相與你們三人切磋,勝過我便讓你們去。”
三位師弟嚴陣以待,開始討論起來。
倪傳雲暗中向虞鴻羽傳音問道:“老三,此番勝算如何?”
虞鴻羽思索著傳音道:“一打三,他們八成勝算,這半年他們進步不小,修煉應當算是盡心。”
倪傳雲:“用上法相呢?”
虞鴻羽微微點頭:“必勝。”
倪傳雲輕咳一聲,又對三位師弟道:“你們年紀也不小了,還是勝過全力以赴的我和老三再帶你們去吧,二打三,算是師兄照顧你們。”
虞鴻羽:“……”
師兄果然謹慎。
三位師弟瞳孔地震。
啊?
“不講武德!”閻巍然倍感無望,認真道,“逼急了我真要突破了。”
倪傳雲溫和道:“你試試。”
如果七師弟強行突破化神境,代表著他不用留手了,可以當成同級來打。
閻巍然也是權衡過覺得變本加厲地挨揍並不值得才作罷。
“晚生幾年真是沒人權。”閻巍然深吸一口氣,簡直是氣抖冷。
“明白就好。”倪傳雲謹慎地交代道,“我等過幾年就回來了,你們聽小九的話行事盡量小心,別在我們回來前死了。”
閻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