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酌對中央戰界的規則適應得很好,長輩的意思也是讓她在這打個盡興再回去,畢竟這樣的機會並非年年都有。
“贏了這場,你便是這場戰界武榜第一了。”開賽當天,薑沐早早地把蘇酌拉了起來,表情有點興奮。
蘇酌有點茫然,不知道師姐為什麼看起來異常高興。
緊接著,薑沐找出幾套首飾,還有許多暗紋華美的法衣:“小酌,你覺得哪套好看……這兩件搭配起來怎麼樣?”
“到時候護法要用留影石拍下你上場的過程,幾千年後還有人看的,你好好選。”
蘇酌張了張嘴又閉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都好看,師姐決定吧。”
其實她看不太出有什麼不同,但基本判斷力還是有的,就是師姐的審美很好。
薑沐心中早有決定,見蘇酌沒有意見,便按照自己的打算搭配了。
為了不幹擾蘇酌行動,薑沐惋惜地把許多待挑選的首飾收了起來,隻讓她戴了些常規的防禦法器。
一切準備妥當,蘇酌看了眼靈力化出的鏡麵,果然是人靠衣裝,她整個人都齊整多了。
“以後就這麼穿吧。”薑沐笑盈盈道,“酌酌真好看。”
蘇酌誠實道:“是師姐會挑,搭配得高級。”
薑沐幫蘇酌理理頭發,笑得很得意,又挽著她走出修煉室。
一走出門,傀儡在一旁忽然抑揚頓挫地出聲:“喲,哪來的小美人,我怎麼沒見過。”
蘇酌瞥了它一眼:“再陰陽怪氣我打你了。”
傀儡:“誇你呢。”
蘇酌:“我謝謝你。”
傀儡:“我還要祝你成功。”
蘇酌:“你應該不是在陰陽怪氣吧?”
傀儡:“當然不是,少殿主。”
蘇酌半信半疑,畢竟這傀儡每次揍完她說話都是這個語氣。
薑沐本來想聽聽傀儡誇人是什麼水平,聽了一半把它收了起來,這傀儡可能沒有誇人的功能。
中立天界時常舉行各種武榜,含金量各有不同。
蘇酌之前默認這中央戰界的武榜沒什麼特殊,應該隻是個普通榜單,正好劫天界有名額就讓她上了。
沒想到今天一到會場,她看見了前所未有數量極多的人,和平時在街上見到的蕭條場景簡直是兩個極端。
人山人海!
天際懸浮著幾塊巨大的靈幕,呈現出眾人目光聚焦之處戰場的場景。
那片大地平坦灰黑,顯然飽經風霜,是一片真正的戰場,血跡已經滲入了堅硬的場地之下,留下深色的印記。
這就是戰界武榜賽。
蘇酌拿到了直升決賽的名額,還以為這是什麼小比賽,畢竟還有修為更高年齡更大的修士同時在其他戰界競爭武榜,看了這勢頭才發現自己好像小看了。
它的決賽規則也非常簡單。
沒有太多排位,隻有前三名,競爭極其集中。
“師姐,這是你說的小比賽嗎?”蘇酌看向師姐,她就覺得師姐說“大事”是個“小武榜賽”有點不對。
“一群小孩子打,不就是小比賽嘛。”薑沐臉上滿是笑容,“要不是人有點多,就是小事一樁了,對你來說不難的。”
“小酌加油。”
看比賽就是比自己參加比賽高興。
師姐臉上寫滿高興,蘇酌也逐漸被這種搞事的氣氛感染了,覺得這事情有點意思。
原來這武榜規模挺大。
蘇酌決定討個好彩頭,說道:“師姐,我去拿第一了。”
薑沐點點頭:“好,放手去打。”
戰場外還有許多類似的場景在上演。
來到這地方的年輕修士,無不是野心勃勃之輩,尤其是天人界的修士。
一道道仙光掠過,驚起觀者的驚呼聲,排場氣勢都拉滿了。
戰場下陷,與觀賽台間隔著漆黑的深淵,八個方向各有出入行廊。
蘇酌就近從入口走到戰場之內,踏出行廊,便立刻嗅到了駁雜的血腥氣,似乎有許多罕見的血脈氣機在其中經久不散。
戰場被空間屏障分隔成三個場地,各自代表一個排名。
每一片場地中央都有一個高台,牆上掛著標注有排位的牌匾,台前有石階漫長,通往平台頂端。
平台上則是一尊猙獰的魔獸雕塑,栩栩如生,勝者將其斬首便是排名塵埃落定時。
但這隻是一道勝者走的流程,並不是衡量獲勝的標準。
想要上那個高台,最重要的是正麵應敵,擊敗競爭對手,否則就算靠算計提前斬下魔首也不能代表什麼。
無數觀眾在討論場中的情勢,已經將氣氛烘托出來了。
時辰已至,一道身影終於從場外視野最好的觀賽台上緩緩走出。
不知為何,場內外的嘈雜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
蘇酌看去,發現自己看不清那人的麵孔。
“武榜終賽開始!”渾厚的人聲驟然響起,響徹方圓數十裏,所有人精神一振。
嗖嗖——
無數身影掠過,分別向著三個高台聚集而去。
蘇酌走了一會兒,發現第一名的競爭人數比較少,隻有十幾個人。
可能因為大多數來自天人界,即便是非人種族的生靈,也都是人形。
許多攻擊力極強的殺伐之道源自人族,自然是人族修煉起來最為得天獨厚,在十五歲以下的年紀,也正是修煉那些精煉過後的大道修士最有殺傷力。
十餘位修士走向石台前,狹路相逢。
一位身著漆黑勁裝的少年龍行虎步,氣息彪悍,站位距離蘇酌最近。
他看了眼蘇酌,眸中閃過不滿:“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蘇酌視線掃了他一眼。
“我乃天人界上官華池,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上官華池喝道。
“莫要對小姑娘這麼嚴苛,說不準是走錯路了。”
另一名少年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聽哥哥的話,到旁邊玩去吧。”
大多數觀眾的目光聚集在此處,即便是那高台上的目光也一樣。
第一名,在眾人眼裏就是天人界的位置,基本上不會出意外。
有人敢誤入,真是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