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試畫符。”
虞鴻羽忽然想起，自己還沒看過蘇酌畫沒有攻擊力的高階符籙。
“我畫符沒有問題。”蘇酌記得自己畫過正常的符。
但她不怎麼畫符，因為存貨太多了，根本用不完。
李斷川見過不會煉器的，但沒見過煉器歪成這樣的，好奇道：“試試吧。”
蘇酌拿出特製的符紙奮筆疾書，畫了一張高級的傳送符。
她將符紙貼在自己煉成的劍穗上，直接驅動。
嗤！
劍穗沒有消失，而是以神識難以觀測的速度掠向蘇酌指定的傳送目的地，入木三分。
被入木三分的牆：“……”
“師妹試下畫道？”虞鴻羽饒有興味問道。
“我不玩了！”蘇酌懷疑有人在針對她，想讓她掛科。
最重要的是蘇酌知道自己在畫道上確實沒有天賦，沒有感情全是技巧，而畫道是真需要感情。
萬一她的畫自作主張打人就麻煩了。
……
學習途中出了一點小的差錯，沒有影響蘇酌速成幾門需要考核的學科。
幾天後，聚靈峰上。
牧譽舟觀摩過蘇酌畫的符，驚歎不已：“考試時記得揚長避短，你如此輕易便能畫出五品符籙，一定能驚豔考官。”
前提是不畫沒攻擊力的符籙。
否則考官會發現她畫符誤差有點大。
蘇酌點點頭。
“你真要上學了？”宮河難以置信，師兄竟然對待師妹這麼殘酷。
“對，感覺挺有意思的。”蘇酌是來和他們告別的。
三位師兄還被關在聚靈峰閉關，今天開了窗戶，不過他們出不來，讓蘇酌有種探監的既視感。
虞鴻羽和善地對師弟道：“你們遲早也要去。”
牧譽舟呼吸一滯，滿眼沉痛對蘇酌道：“我們很快去陪你，等我們打敗二師兄的一隻手。”
閻巍然附和道：“很快了，我已有對策。”
“好啊。”
蘇酌欣然道，“說不定上學好玩呢，等我的好消息。”
告別結束，虞鴻羽帶她傳送到宗門深處某個位置，經過長老核驗，踏入陣法。
陣法將他們傳送到另一個空間中。
玄塔並不在神宗境內，而是在一處小世界中，漆黑的塔頂高聳入雲。
蘇酌剛拜入神宗就去過玄塔山脈，不過沒人知道，山脈裏消失的玄塔其實是被神宗挖走了。
玄塔是原本連通上下界的通道。
還有一個同樣作為通道的存在位處聖地，也是鮮有人知。
虞鴻羽熟練地帶她走進塔裏，提醒道：“用玉符。”
蘇酌將身份玉符放入石台內的凹槽，很快感受到熟悉的牽引力。
眼睛一睜一閉，麵前的場景沒變。
還是塔內，不過並非同一座塔，敞開的門外是全然不同的場景。
收起玉符踏出塔外，蘇酌略有些驚訝。
這隻是上界一個罕有人跡的偏僻位置，靈力卻非常濃鬱，已經趕上了無明神宗山門內的靈氣。
“這就是上界。”
蘇酌又走了幾步，視野豁然開朗。
原來不是罕有人跡，是鬧中取靜。
繁華的城池就在不遠處，此處有陣法隱蔽，因此沒有人靠近。
從這個地方已經可以看見雲霧中學宮的輪廓。
無數靈山懸浮在空中，影影綽綽，露出大氣恢弘的宮殿建築群，
瀑布自雲霧間湧下彙入江河，不可知其源，一如銀河落九天。
“先逛逛還是直接報道？”虞鴻羽問道。
“逛一逛吧。”
蘇酌第一次來上界，很是好奇。
路上行走的都是修士，沒有凡人，建築與常見用品都是法器。
但也不至於傾海境多如狗融魂境遍地走，蘇酌的修為還能比路邊賣包子的高兩個大境界。
兩人境界都不低，隨意行走，很快到了學宮的山門前。
“學宮重地我不好擅入，小酌你自己能應付吧。”虞鴻羽問道。
“可以的。”
蘇酌一向獨立自主，但看著虞鴻羽的表情，察覺到似乎有些隱情，好奇道，“師兄不想進去？”
看樣子肯定不是不能去。
“怕遇上認識的教習，逮我回去上課。”虞鴻羽坦白。
蘇酌意外：“師兄也在這上過學啊，怎麼沒聽你說過。”
“那倒沒有，我給學生上課，我負責講。”
虞鴻羽盡量避免提自己的黑曆史，但還是沒能完全避開，“之前為了進皇城的藏經閣，開了幾門課……你明白的。”
蘇酌：“……”
怪不得三師兄對學宮送人進藏經閣學習的流程這麼熟悉。
他為了進藏經閣竟然當過學宮教習。
三師兄不肯說自己開過什麼課，蘇酌也沒逼問。
她可以入學後再找別人問。
蘇酌還不算學生，不能直接進入學宮。
走近山門，她將之前學宮師長給她的木牌遞了出去。
“這麼晚才報道？”
一位守衛調侃道。
“已經很晚了嗎。”蘇酌不知道學宮正常的招生時間。
“正是，新生爭鋒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年有餘了。”
換言之，此時入學在許多事上都要落後於所有人。
看了眼木牌，守衛頓時了然。
哦，關係戶。
守衛遞回木牌，吹了聲哨，一隻雪白的靈鳥飛到山門邊：“讓它送你到山上去。”
蘇酌道過謝，躍到靈鳥脊背上的鞍韉處站穩。
靈鳥展翼飛到雲霧中，潮濕的雲氣掠過。
蘇酌能感受到其中精純的水靈之力。
學宮內的靈氣更加濃鬱，已經和神宗內門差不多了。
很快，靈鳥飛進一處大殿。
殿中一位小童迎上來，掏出了鳥食喂鳥。
“你是來測試的吧。”小童說道。
蘇酌：“正是。”
“讓我看看你的信物……”
小童打量了下蘇酌遞來的木牌，“哦，慕真人欽定，小丫頭你不錯啊。”
“……”
蘇酌低頭看著小童，“謝謝誇獎。”
靈鳥吃完鳥食，走出殿門飛走了，小童繼續道：“有推薦信沒有？讓我看看。”
推薦信是三師兄寫的，寫完後蓋了幾位前輩長老的私印，蘇酌自己也沒看過，找出來給了他。
小童接過信函，一副穩重老成的樣子。
正要開封，他拿著信函的手僵了僵，麵無表情遞了回去。
“慕真人快來了，你直接給她吧。”
好恐怖，看著年紀輕輕，怎麼信裏蓋了那麼多老怪物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