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蘇家，成荏苒沒再強行破開空間，而是帶蘇酌去坐傳送陣。
“事急從權，但以你的境界，長時間停留在空間亂流中不太好。”成荏苒說道。
蘇酌點點頭，又聽師娘問道：“你也明白蘇睦的意思吧。”
“明白。”蘇酌應道。
師娘這種境界的修士，知道什麼都不奇怪，蘇酌也沒想過穿越的事能瞞住她。
或許整個師門都知道了，隻是不在意，也沒問。
成荏苒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嗯，我猜你也知道了，你曾經被封了一魂。”
“嗯？”蘇酌眨了眨眼，這點她還真沒察覺。
成荏苒解釋道：“或許是類似於天道的存在所為，涉及大因果，解除以前連蘇睦也沒看透，聖地中自然也沒人看出。”
這麼一說，她之前那一魂是被強大到能操縱因果的大能封印了。
蘇酌想了想：“就沒有輪回了還留著前世記憶這樣的事嗎？”
“哦，有類似的。”
成荏苒說道，“我有個道友，記著自己是被殺妻證道的仙尊前妻，此生下凡曆劫，總想著殺回仙域複仇。”
“啊？”蘇酌覺得這前世經曆有點眼熟。
“其實是她不小心把話本裏的劇情和情劫混一塊了，總以為那是自己的前世。”成荏苒回憶道，“當年我們看話本是一起看的，要不是話本作者是我另一個道友，我都要相信有什麼幹係了。”
“後來我去偷看了她的前世，確定她沒有過仙緣。”
蘇酌：“……”
蘇酌覺得自己沒有記憶錯亂，認真向師娘解釋了自己的前世記憶。
成荏苒想了想：“這倒像是曆殺劫的場景，直到那一魂的封印解除，你才想起那段記憶，因此覺得自己是剛還魂。不過我從未見過這麼小年紀曆殺劫的人。”
蘇酌想了想，她在聖地的記憶就是修煉，對前世的記憶就是殺喪屍，代入感都很強。
但她沒有更小時候的記憶，以前覺得是穿越的緣故，現在就不好說了。
成荏苒道：“也有可能是真前世，待你修為足夠，超脫輪回，自然能看見。”
“師娘能看到嗎？”蘇酌好奇問道。
成荏苒笑得高深莫測：“不說了，留點懸念。”
蘇酌看出她的胸有成竹：“師娘您提前告訴我吧！我會好好修煉的。”
成荏苒承認：“好吧，我看不到。”
“你身上因果混亂，我亂看怕把你看沒了，自己去看比較保險。”
“……”
蘇酌：“噢。”
果然是她太弱了。
……
回到宗門，蘇酌忽然發現自己忘記說劇情的事。
她剛想對師娘說，一開口又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這麼循環幾次，她從模糊的印象裏總結出“劇情說不出去”這個經驗。
和以前說不出太古傳承的感覺很相似。
宗門的辦事效率很快，昨天破損的域主大殿今天已經被修好了，陳設毫無變化，沒人能看出短時間內翻修了兩回。
殿中全是來看熱鬧的長老和弟子，天道之靈被困在中央。
天道之靈不現身，便無人知曉它的存在。
它現身時也沒想到有人會膽大包天地逮住它，還放在這裏任人觀賞。
蘇酌很久沒見過這麼齊全的長老陣營了，而弟子都是第九域的師兄，還沒長老的數量多。
“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恭敬？”有位第八域的長老小聲說道。
另一位長老冷靜道：“敬什麼敬，你不修天道，它難道會保佑你？”
“哦，那倒也是。”
天道之靈：“……”
有位年輕的第八域長老看見蘇酌，將新研發出來的紙錢給了她一份。
蘇酌欣然接過，轉手上貢給了小獸魂。
正在這時，她想起自己在下午那場戰局裏順手牽羊的東西。
她將那個物件取了出來，是一枚晶瑩剔透的卵石，外殼近乎透明，其中流轉的光芒卻讓人看不清晰。
“瑞獸精魄。”這位長老是識貨的，“你想讓神獸魂轉生？”
蘇酌點點頭：“如果它願意的話。”
小獸魂正在抱著紙錢狂吸，聞言看過來，瘋狂搖頭。
它抬起手，一道恐怖的力量飛了出來，將殿堂的地麵砸出一個大坑。
“神獸想造反了？！”
長老大驚失色，竟然敢在第九域的大殿裏這麼搞，不要命了！
洛蒼山瞥了這個方向一眼，蘇酌連忙把小獸魂拎了回來：“它是覺得轉世後就沒這麼強了，不想重新修煉。”
長老看著它，幽幽道：“莫不是舍不得紙錢吧，生靈可不能以紙錢為食。”
小獸魂表情一僵，急忙搖頭。
長老：“若是不轉生，幾年後力量總會下降，魂體也有可能消散。”
小獸魂假裝聽不到。
“最多五年，紙錢也無用了……”長老緩緩搖頭。
小獸魂伸出一隻爪子，正好五個趾。
那就過五年再轉世！
長老：“我為你製一種生靈可食的紙錢，你去轉生，如何？”
小獸魂放下爪子想了想，點點頭。
成交！
蘇酌鬆了一口氣，其實第八域研究出讓小獸魂繼續存在的方法也不難。
不過當然是轉生更穩定，這長老連哄帶騙算是勸動了。
蘇酌偷偷豎起拇指，長老給了蘇酌一個得意的眼神，又掃了眼大殿，拉了一位看著很有資曆的第六域長老過來，商量讓神獸魂轉生的事宜。
此事在外界看來堪稱異想天開，不過神宗曆史悠久，許多奇奇怪怪的事都有先例，讓神獸轉生也隻需按部就班操作。
流程中難度最大的是獲取瑞獸精魄，連瑞獸精魄都有了，他們絕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拖後腿。
很快，小獸魂被幾位長老圍了起來，噓寒問暖。
蘇酌看見三師兄的身影，便走了過去：“三師兄也回來啦，我正好有事想問你。”
“嗯？”虞鴻羽略顯遺憾，“晚了一步，沒見著你打天道的樣子。”
旁人聽見這話，心想好小眾的文字。
發生在第九域竟然顯得這麼平平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