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酌圓滿完成任務,有種放假的喜悅,又忽然想起了明天的什麼事:“對了師父,我明天要和聖地的聖女打一場,會不會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我,我帶您的印信去……”行不行?
“我親自去。”洛蒼山隨意說道。
蘇酌麵露喜色:“師父也去啊,太好了。”
這樣就直接簡化流程了,萬一翻臉,直接上升到老祖級別的對峙。
老祖級別不會隨便動手,所以就和平解決了。
師父還真是和平使者。
離開域主峰,蘇酌受益匪淺。
劍尊和劍尊之間的差別很可能比凡人和蘇酌之間的差別大,她今晚算是在這差別中走出了一小步。
如果不是師父的威壓逼迫,她絕無可能這麼輕易地總結出兩招自創劍法。
她看著輕鬆,實際上CPU都快燒冒煙了,把這幾年所學都想了一遍,免得半死不活要靠大還丹還魂。
小劍正在懷疑人生,暗中問層霄劍:“難道這在蘇酌的師門中是常態?”
這兩劍無品階劍法,蘇酌用出來絕對超出了她施展天階劍法的威力。
就這麼隨隨便便創出來了?她的師父和師兄都不會懷疑她作弊嗎?
……雖然這樣的劍法完全沒有標準套路,也沒辦法作弊,頂多提前想想,但兩位劍靈對真相一清二楚,更加覺得可怕。
“我如何知道?”層霄劍作為一把外來劍,也猜不透真相,隻覺得恐怖無比,“原來你這小破孩讓我到主峰上走走是想害我。”
小劍:“你不是慫了沒走完嗎?”
層霄劍:“你去那座大殿裏走走試試?”
小劍深沉道:“我又不吃激將法。”
……
約戰的地點很有講究,位處於中域大陸不屬於任何大勢力的獨立之州,平州。
平州有臨虛境大能坐鎮,設有學宮一座,不受聖地或是神宗管轄,許多盛事在此處開展,彙聚四海八方修士。
恰逢一大盛會結束後不久,本來是人流青黃不接之時,街道上卻是人聲鼎沸。
“……道友,你不是剛離開嗎?”
“傳送陣中轉途中聽聞此事,半路折返回來了,還枉費了我好多靈石,怎麼不提前一日放出消息?”
“你也是來看那場戰局的?”
“正是,兩位傾海境大能公開宣戰,除了蘇家,背後還站著聖地與神宗兩大勢力,如此熱鬧,這輩子也就看一回了吧!”
“最為恐怖的是,兩位仙門天才竟是在十四歲的年紀修到傾海境,這是何等無敵的天賦?放在我家鄉都能當第一修行大族的老祖了!”
“頂級仙門當真恐怖!”
“仙門天才的戰力,無疑遠勝普通的傾海境,四舍五入我們便是能圍觀上融魂境的戰局了,這等機緣,平時可隻有頂級大宗門弟子才能遇上。”
“……甚至觀戰還無需門票!”
平州學宮的場地租借費用極高,很多約戰的修士都會靠收門票賺回成本,甚至小賺一筆。
這一戰背後的頂級勢力都不缺靈石,也沒人收門票。
空中懸浮著一艘艘飛舟,昭示著許多來客的身份。
神宗的飛舟也在其中,甚至不止一艘。
蘇酌原本想靠傳送過來,不過師門並沒有完全放養她,而是打算來看熱鬧。
第九域開了艘飛舟來,她也沒必要多此一舉用傳送符了。
這飛舟設計得十分周到,座椅舒適。
時間還沒到,蘇酌靠在座位上放空,順便圍觀二師兄與五師兄下棋,不時和桓渺討論一下誰會贏。
六師兄偷了幾顆棋子拋來拋去,若有所思,七師兄在擦劍,八師兄閑得用靈力在空氣中畫符籙。
全場隻有七師兄最像要上場打架的人。
蘇酌忽然拿出玉簡,用神識往裏麵刻劍法。
可能是昨天過度用腦的後遺症,她現在總是想到新的劍法,想寫出來看看是什麼水平,儲物空間已經堆了一疊自己用不上的劍法。
桓渺看著她不緊不慢的樣子,不知道該奇怪她把寫功法當娛樂,還是奇怪她在大戰來臨前無所事事。
不過她都是劍尊了,和這件事比起來做什麼都不奇怪。
“對了,桓師姐你有沒有經曆過這種公開約戰?”蘇酌想起來問道。
桓渺:“有過,沒這個熱鬧,隻是幾個小輩切磋。”
她沒說的是許多觀戰的世家小輩都把觀看這場古族賽事奉為榮耀,場麵也相當盛大恢弘,但肯定比不上今天的滿城人山人海,實在誇張。
“參戰有什麼要注意的嗎?”蘇酌問道。
桓渺出身古族,肯定經曆過大場麵,說不定有什麼很重要的經驗。
桓渺仔細回想:“走路要穩,之前有人與我切磋,還沒上台就被階梯絆倒了,許多輸了的人我都忘了唯獨記得這一個。”
蘇酌:“……嗯,我記住了,還有呢?”
桓渺看了一眼窗外:“你打算怎麼下去?”
飛舟懸停也是一種展現財力的方式,今天沒有大型飛舟帶頭降落,大家就都停天上了。
“禦劍?”蘇酌理所當然。
“不,直接跳下去。”桓渺似乎在回想什麼人的教誨,“早早暴露武器會顯得不夠從容,要舉重若輕,不露聲色,在空中如履平地……如履平地我們做不到,還是直接跳吧。”
蘇酌覺得桓渺描述的場麵有點眼熟,於是很快想起自己不僅看過師父腳踏虛空如履平地,還早早地跳過了飛舟,那還是剛離開聖地時候的事。
以飛舟懸停的高度,肉身弱了撐不住直接跳下去的衝擊力,對靈力的調度弱了則會把地麵砸出一個坑。
蘇酌要做的就是跳下去,並且輕巧地落地。
這很簡單。
戰場是一座被陣法環繞的石台,石台外有廣闊的觀戰場所,人山人海。
台上還沒有人。
鍾聲鳴響,時辰已至,羲和聖地所屬的飛舟前一道虹光降下,少女乘著神光而落,就如天外飛仙。
眾人抬首仰望,紛紛讚歎。
還有人見無明神宗的飛舟上閃過一道人影。
身著神宗弟子袍的身影輕飄飄落下,速度卻極快,轉瞬間落到石台一端,厲風席卷,她漫不經意地立在原地,僅僅是衣擺動了動。
這時,另外一人還飄在空中。
眾人麵麵相覷。
“她跳下來不會受傷的嗎?”
“這絕對是蘇酌的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