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操作過後，原地出現了兩位劍修少年。
程青青打量過蘇酌，又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評價是：“現在我娘都認不出我了。”
性別變了，關鍵特征也變了。
想象力再豐富也難想到她們一個刀修一個劍修，會變成兩個劍修，還是男的。
蘇酌收起靈鏡，思索道：“要想個假名。”
程青青毫不遲疑：“可以用我兄弟的名字。”
蘇酌略顯猶豫：“萬一我們惹事了……”
程青青：“就推給我其他兄弟，沒事的，他們經常做這樣的事，就算互相懷疑也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能進這地方的人多是那幾個姓氏，挑選幸運兄弟也需要思考一番。
程青青的指尖在劍柄上敲了敲，若有所思：“我想想，最近誰在閉關……”
蘇酌欲言又止：“有你真是他們的福氣。”
程青青唉聲歎氣：“早就想這麼幹了，一直沒機會，你知道我在宗門裏修煉有多苦嗎？我那些兄弟相貌長得像，有時有一兩個逃課長老都發現不了，姐妹就不一樣了，課業好到讓長老過目不忘，往人群裏掃一眼就知道缺了我一個。”
“別人的隨從是收拾爛攤子的，我的隨從是收拾我的，對戰殿的令牌都被折了好幾個……”
族中同輩經常冒名頂替兄長犯事，程青青因為性別有差沒有嚐試過，還不明白此舉究竟有什麼樂趣，現在就體驗到了，憶苦思甜時帶著分外愉快的笑容。
“想到了，你叫‘扶衡’，我叫‘扶禦’。”
“都是我的表兄，已經有三年沒出現過了，熟識的人也不會出現在這個秘境中。”
“遇上他們認識的人也沒事，一用劍法，那些外人都會知道是自家人不必拆穿……”程青青頓了頓，“差點忘了問，你會用劍嗎？”
蘇酌保守地道：“還算會。”
“那你再現學點劍法？”
程青青也是不見外，拿出一本劍譜放到她手裏。
蘇酌嘴角抽了抽：“這是地階劍譜？”
程青青擔憂道：“有點難吧，你會個樣子就夠了，不浪費多少時間。”
蘇酌：“倒不是難不難的問題……”
看著程青青恨不得按頭讓她學的眼神，蘇酌放棄了解釋，心想還是自己見過的世麵少了，翻開劍譜看了幾眼。
過了一會兒，她把劍譜放回程青青手上，“你看這樣夠不夠。”
她身形一退，拔劍出鞘。
蘇酌一出劍，程青青意識到她絕不是隻練過入門劍法的人。
盡管她沒有用上半分靈力，但是劍風間隱約的威勢已經可以說明一切。
錦袍玉帶，麵龐雋秀，劍法形意從容凜冽，還真似個翩翩少年郎。
程青青驚訝過後半晌才回神，蘇酌向她走來，程青青的眼神已經變了。
當初隨便打打在對戰殿隨手撿的，到底是個什麼人？
似乎滅戰宗的傳人這個光環都不足以概括她。
程青青挽住蘇酌的手臂，暗暗傳音：“你的秘密暴露了。”
蘇酌隨口道：“什麼秘密？”
程青青：“你也是個劍修。”
蘇酌反問：“不正常嗎？”
程青青沉默。
不正常嗎？
這讓她怎麼回答。
她堅信自己是個見過世麵的人，絕不能像見到滅戰道的戚卓異那樣一驚一乍，於是淡定道：“正常，世界上有那麼多劍修呢。”
大部分武修都會修煉靈脈，閑來無事練練劍而已，解釋得通。
尤其是喜歡搞事需要偽裝身份的人，練劍也是技多不壓身。
不正常的是練得這麼快。
一個刀修學劍這麼快，難道正常嗎？
程青青陷入懷疑。
蘇酌粗略練過劍，完成做戲做全套的準備。
兩人離開偏僻的山地。
步入密林當中，陽光黯淡下來。
邊走，程青青邊傳音道：
“前幾天晁家宣稱他們家的小輩看見了尊者前輩的虛影，拿到傳承是板上釘釘。”
“我還真不信了，真看見了還這麼大張旗鼓地說出來？”
程青青敲了敲手中的卷軸，“估計連傳承之地的影子都沒見到，隻是想攪渾水罷了，還邀請不少人來分一杯羹，約莫是想死馬當活馬醫了，萬一有人找著傳承，他們好截胡。”
蘇酌看向她手中的卷軸。
程青青展開，是一張地圖：“這地圖沒什麼用，上麵的位置都被人探索過不知道多少遍了，不過我們還是走流程去看看。”
“我已經背下來，你拿著吧，我們先去這座山穀看看，當年有人在此發現過天階靈訣。”
她把地圖遞給蘇酌。
蘇酌邊走邊看，不知不覺也記了下來。
轟！
地麵隱約震顫，兩人步伐頓住，蘇酌收起地圖。
修士咋咋呼呼的聲音隱約傳來，威壓散亂，在她們眼中難免顯得小題大做。
“這回是放進了多少亂七八糟的人，這就打起來了。”
程青青匪夷所思。
蘇酌作為“亂七八糟”的一員，想起之前了解過的訊息：“武榜上不少人都被邀請了，估計還有些其他家族的天才。”
“這次晁家打算玩個大的啊。”
程青青淡淡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友你來過這類公開秘境嗎？”
這尊者府邸雖然限製進入，但如今的情況已經接近於半公開，意味著更加魚龍混雜的局麵。
蘇酌搖搖頭，她之前隻進入過宗門的試煉秘境，前往滅戰宗遺跡時那秘境情況也算不上公開。
程青青又傳音說了一句，忽然拔劍向一旁的枯木揮去。
劍光劃過枯木濺起一陣血光。
兩人的身影已經從原本的位置離開，網狀的靈訣砸在地麵上。
“竟然被發現了。”
幾道身影出現，男子的笑聲很是猙獰，“不束手就擒，是想尋死麼？”
程青青腳步移動避開紛亂的靈訣，長劍一掃，圍攻她的幾人身上靈光破碎，血跡浮現。
“著重圍攻那個出劍的！”
指揮的人指著程青青，“她隻是移山境，我們卻有一群移山境。”
“剩下那個也不足為懼！”
“難得見大族弟子落單，幹完這票就可以收官了！”
他們辨認不出兩人的來曆，不過從打扮就能看出養尊處優的意味。
進秘境穿一身錦衣華服還敢落單，除了大族旁係的傻白甜少爺，還能有什麼人？
見蘇酌沒有拔劍，兩道移山境的威壓爆發，一人的語氣十分囂張，“小白臉，來殺我啊！”
“殺不掉你命可就沒了，怪就怪你們不好好待在窩裏喝奶偏要來這種地方……”
蘇酌側身閃開，劍光擦肩而過。
“家世好又長得帥有什麼用？還不是個軟骨頭！”另一人見她隻躲不出手，直接笑出聲。
兩人逼近蘇酌，成圍攻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