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出口的廣場,蘇酌領了進入下一關的令牌。
玉符中出現了四師兄的消息。
說來話長,蘇酌聽了玉符中的傳音也一時解釋不清,隻挑了最沒可能的問題回答:“沒有啊!我怎麼可能帶養不了的東西回去,不用在山上造雪,太浪費了。”
她都忍住沒有捉雪妖了。
牧譽舟好奇道:“帶什麼?”
蘇酌傳音道:“雪妖,好吃。”
牧譽舟若有所思:“……還是帶吧,我們那片地不下雪,高點的山頭還是有雪地的。”
蘇酌:“以後路過去捉幾隻好的。”
雪妖:“……”
走到人跡較為稀疏的位置,蘇酌塞了顆冰球到牧譽舟手裏:“師兄你看看這個。”
牧譽舟迅速握住那顆冰球,緩緩轉頭看向蘇酌,瞳孔地震:“小九你把整個雪原搶啦?”
這品質的冰髓,說蘇酌把雪原底下挖空了才找到的他都信。
“沒,是一個小姑娘玩的彈珠,她送了我不少。”蘇酌想了想,“有一整盒,回去師兄你拿些去修煉用。”
牧譽舟嘴角抽搐:“拿這玩意兒當彈珠,不凍手啊?”
他一個冰靈根都快凍僵了。
“不對,小九你不是去殺雪妖的嗎,怎麼和人玩上了?”
“說來話長。”蘇酌略顯費解地擰了擰眉,“這事要從一鍋湯說起……”
回到客棧,蘇酌已經說完了自己在雪靈族領地的經曆。
牧譽舟一臉“長見識了”的表情,回到客棧拋著手裏的冰髓,衝師兄們嘿嘿一笑:“小九回來了,你們猜她帶回來了什麼?”
宮河:“靈源?”
牧譽舟展示手裏的冰髓:“還有這個。”
他隨手將冰髓塞給閻巍然。
閻巍然接過看了看,默不作聲塞給六師兄。
宮河眉頭一皺,愕然看向閻巍然:“我靠這什麼鬼?真是冰髓?”
“是啊靠,差點給我凍沒了。”閻巍然齜牙咧嘴地開始甩手。
宮河把冰髓扔回牧譽舟手裏,嘴角抽了抽:“小九,禁區裏麵還好吧?”
沒給你搶空吧。
蘇酌不明就裏:“挺好的啊。”
她看向四師兄,有些意外道,“四師兄你有空過來啦?”
“沒空也得來。”
李斷川一言難盡。
蘇酌小心翼翼:“我惹事了?”
“那倒沒有。”
蘇酌鬆了口氣。
李斷川笑了笑:“隻是管武榜的人差點被嚇死。”
蘇酌:“?”
閻巍然謔了聲,“小九真惹事了?”
李斷川:“也不是小九的錯,你們來找我時恰好被大哥遇上了,第一關結束前他順口問了句,沒料到小九不按常理出牌,人跑不見了。”
蘇酌明白了:“以後我收斂點……”
她的話頓了頓。
好像是收斂不起來的,有些事必須要做,尤其是滅戰宗的傳承一旦暴露就更和低調不沾邊了。
李斷川打量了她片刻:“用不著收斂,你安全回來就行。倘若以後有人問起你禁區中的事,你敷衍過去便可,不必說什麼。”
“我進去的時候還不知道是禁區……”蘇酌再次從頭說起。
牧譽舟唏噓:“都怪那鍋湯太香了。”
……
次日,平北城南郊。
“可惜接下來都是打架,沒有撿東西的機會。”
武榜再度開賽,宮河靠在山頭的大石邊望著比武台,頗有些遺憾。
蘇酌:“打架挺好的。”
這一場還是打群架。
閻巍然很是讚同:“嗯,隨便在一個台子上守半個時辰就算過關了。”
牧譽舟指了指場地的方向:“老六你看看哪個台子風水好。”
宮河開始沉思。
聽到這話,旁邊的修士都偷瞄他們聽了起來。
宮河指了個方位:“最差的是那個,至少出一條人命。”
蘇酌非常聽勸:“我避開。”
一刻鍾過去,蘇酌入場。
“聽說甲十四擂台起碼出過一條人命?”
“謠言吧?這些比武台都是新建的。”
“難不成是工匠出了命案?”
“不管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避開便是了。”
蘇酌詫異地瞥了那個方向一眼。
怎麼那麼像六師兄剛才說的話。
但又不太一樣。
入場的時間十分漫長,數不盡的少年人從入口處走進場地。
四周立著許多雕刻繁複的石柱,三十六座擂台錯落,靈陣若隱若現。
場地之外,積雪覆蓋的群山間立著不少人影,都在圍觀武榜的戰況。
經過第一關篩選,進入第二關的人仍有很多。
過了這關,人數便會斷層下降。
偌大的場地中隻有三十六個擂台,摘下陣旗之後守住半個時辰不下台就算通關。
在擂台上,守擂者不僅要應對挑戰者的攻擊,而且要保證自己摘下的旗子不被摧毀或搶奪。
“據說那旗子的材質很是特殊,不容易被靈力摧毀,但是觸碰時會使修士的速度下降,反應變慢。”
“我想起來了,北域的宗門時常用這摘旗的辦法曆練弟子。”
“有了靈旗的減持效果還要麵對那麼多人的圍攻,要想突出重圍不容易啊。”
“還是早些通關較為有優勢,往常都是剛開始還是一對一,後來就抱團圍毆了,十分混亂。”
“若是通關不了,到淘汰賽其實也有通關的可能,不過沒有這一關突圍的積分多罷了。”
“……”
熙熙攘攘的人聲中,蘇酌直接走到了距離六師兄所指方向最遠的擂台。
武榜賽生死不論,裁判照顧到了是幸運,沒顧上也無可厚非,沒人自信保證裁判顧得上自己,人人都十分警惕。
蘇酌看向擂台中插在石柱上的小旗,旗麵上繡著平北皇族飼養的雪獅,鬃毛的刺繡絲絲入扣,栩栩如生。
重山間,恢弘的鍾聲響起。
武榜開賽。
許多道身影霎時就動了,衝向擂台中央的陣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