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酌思考間,六師兄已經規劃好了去找四師兄的路線。
順路探聽一下城裏對於滅戰宗遺跡有什麼反應。
規劃完以後,宮河的聲音不高不低,把他們要去的地方念了一遍。
蘇酌:“?”
之前不是到了一個地方才說下一個的嗎?
看出蘇酌疑惑,宮河低聲說道:“師父讓我們少傳送,我猜是師娘派了人保護我們,之前被甩開了。”
不過現在應該找到了。
“師娘真關心我們啊!”
“師娘一直很關心我們啊,師父應該也挺關心的,但他不說。”
蘇酌認真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周圍有任何人,不過對於師兄的話她是很相信的。
看來保護他們的人修為很高!安全感有了!
暗中的人:“……”
他們還有躲藏的必要嗎?
應該有吧,畢竟殿主吩咐過。
離開前,蘇酌又想起什麼:“等下,師兄你們再幫我看看。”
“好啊,看什麼?”
“劍氣。”
小劍:“……”
它心裏有點憐憫,這三個人還不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麼。
一道劍氣無聲無息出現,截下了一根枯枝。
非常低調。
如果是凡人在此,可能隻會以為枯枝落下時因為風大了點。
不過現在在場的是三位劍修。
劍修都沉默了。
閻巍然滿眼匪夷所思,湊到八師弟耳邊:“我沒看錯?”
他的音量很低,但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
牧譽舟原本也有些懷疑自己看錯了,不過既然閻巍然這麼說,就說明奇怪的事情是真的發生了。
小師妹的劍道居然達到了劍通天地的境界!
她才十三歲啊!不是一百三十歲!
牧譽舟見蘇酌淡定的表情,心想恐怕小師妹連這個境界叫什麼都不知道。
他激動得聲音發顫:“小九,你知道你劍道破境了嗎?”
蘇酌很開心:“原來真的破境了!太好了!”
牧譽舟:“……”
這是太好了能概括的?
閻巍然苦思冥想:“這個境界叫什麼來著。”
蘇酌:“劍通天地?”
閻巍然恍然大悟。
牧譽舟訝異道:“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和老七一樣不想記呢!你知道十五歲前做到劍通天地的人有多少個嗎?”
蘇酌好奇:“有多少個?”
牧譽舟:“不清楚,但很少。為了避免被暗殺這種天才肯定要藏著,難,太難了。”
蘇酌緩慢點頭,頓時僥幸起來:“……有點東西。”
她能做到劍通天地,主要是因為傳承有點東西。
在傳承殿領悟了以後,蘇酌沒來得及證實就急匆匆地開溜了,還要把事情告訴師父好讓師父給他們善後,現在才想起來確認一下劍道的事。
她又有了新的困惑,要怎樣成為劍尊,或者刀尊。
……這個要問修煉更久的師兄才能知道。
蘇酌若有所思。
幾位師兄完全沒料到蘇酌心裏在想什麼,他們心裏大概也是同感,不過想的是師妹果然有點東西。
宮河掏出一個本子記了幾句,自言自語道:“把這件事記到第九域域誌裏,到時候小九你飛升了後人給你著書立傳也好參考下。”
蘇酌:“……會不會想太遠了。”
飛升啊……那可是飛升!
牧譽舟被記入域誌這麼新鮮的操作震驚了一下:“老七你不是先天劍心嗎?你前幾年是因為不想破紀錄被記下才不肯練劍的?”
閻巍然恍惚道:“那倒不是。”
太離譜了。
難道努力的威力真的這麼大嗎?
師妹還不到十四歲吧!竟然這就做到劍通天地了。
宮河收起紙筆洋洋得意:“到時候小九成為劍尊,一定能再記一筆。”
蘇酌:“……我盡量。”
十年內吧。
這是一個比較樂觀的估計。
畢竟她之所以能做到劍通天地,是因為有滅戰宗的傳承引導。
牧譽舟還真思考起了這個可能性:“到時候再找個傳承,說不準十五歲便是劍尊了。”
蘇酌一時無言:“傳承又不是大白菜,哪有這種好事啊!”
更別說光是滅戰宗的傳承她都還沒悟透。
片刻後,蘇酌想起六師兄的手段,仔細考量了一下:“除非六師兄努力一點,到時候我們人手一個傳承也是不錯的。”
“……”
宮河壓力陡增,鎮定道:“小九你剛才那句說的比較好,傳承畢竟不是白菜。”
去年他對那山門下手真的隻是無聊而已,絕不是因為知道裏麵有傳承。
……
皇子府中,畢竟隻過了兩天,四師兄依舊沒有回來。
管家讓府中的侍從帶他們去承乾閣。
師兄弟三個第一次通過合法手段去承乾閣,很是新奇。
平北皇宮遼闊得猶如一座城中城,宮城之名絕非虛傳。
承乾閣在皇宮的西麵,一路上瑩白色的積雪與繁花相映,清冷不失明媚,別有一番美感,蘇酌看著也覺得新鮮。
皇子府侍從引路之時,不遠處的岔道口忽然有人群走來,與偶然見到的行人並不相同,細看似乎是不少侍從前呼後擁跟隨著一位青年。
侍從站定腳步打算回避,低聲道:“這位是太子殿下。”
平北國的階級禮數,比起其他國家來說算不上森嚴,但麵對地位高的人還是避讓顯得較為謹慎。
太子的侍從看見他們,朝這個方向走來,問道:“這是何人?”
皇子府侍從答道:“是四皇子殿下的同門,要到承乾閣去見四皇子。”
侍從回到太子身側彙報,這個距離也已經足夠對方聽清對話了。
青年看向他們,溫和道:“一同去吧,恰好順路。”
“是。”
侍從行禮應道。
蘇酌還是第一次見太子這種人物,這位太子長得和四師兄很像,不過氣質迥然不同,肩上披著厚重的大氅,無論身材還是麵相都比四師兄單薄些。
幾人都沒什麼不自然,畢竟宮河與牧譽舟還是見過太子的,雖然上次救人的時候太子差點死在賊窩裏,沒死也暈了,隻是他們單方麵見麵。
打過招呼,宮河自來熟問道:“殿下可了解滅戰宗遺跡的事?”
太子也沒認出他們,解釋道:“我族真炎老祖去看過,遺跡是真,不過價值如何難有定論。”
聽著太子的話,外界對於這遺跡的態度似乎還算客觀,不過蘇酌知道平北國以外的勢力未必如此。
又說了幾句遺跡的情況,太子笑道:“宮中向神宗傳的話已經送到了,隻是四弟在承乾閣不喜人打擾,還是我親自去一趟較為穩妥。”
“神宗到此路途遙遠,你們想必不是為了遺跡而來,是為了武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