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第八域特製的符水以後,小弟子們開始打雜。
神宗的弟子們進入龍武門,引來了不少好奇的視線。
“這便是神宗的弟子?”
“似乎太年輕了些,不知切磋起來如何。”
“別想打架的事了!希望他們是有真本事吧!不然宗門完了,大家都要卷鋪蓋回村咯。”
“不如先和他們打好關係,朝中有人好辦事,到時候還可以去神宗找個出路……”
“……打我幹嘛!我開玩笑啊!”
一個年紀稍長的弟子恨鐵不成鋼地把師弟敲了拉走,免得繼續丟人現眼。
蘇酌提著一盞燈,和桓渺在龍武門外門的弟子隊列間逛來逛去。
身邊跟著一群打手一樣的龍武門弟子,看見燈火飄到哪個人的頭頂,弟子們便去把那人帶走,明天入過陣再放出來。
桓渺聽見周邊的風言風語,低聲問道:“真要跳大神?”
蘇酌:“應當不用,我看翁長老更喜歡念經……隻要把源頭抹除,威脅便去了大半,跳大神是殺雞用牛刀了。”
幾名龍武門弟子聽得雲裏霧裏。
這靠譜嗎?
如果不是心知肚明他們來自神宗,龍武門還真容不下這麼玄乎的事,隻相信門內的術士。
等到長老們來外門,基本上遺漏的弟子都被帶走了。
神宗的效率很高,不過探查過偌大龍武門後,已經到了日暮時分。
對於前來救命的神宗,龍武門招待得十分周到。
蘇酌吃飽喝足後在武修常用的硬邦邦的床上癱了一會兒,不得不爬起來繼續搞事。
為了方便相互照應,神宗令弟子們兩人同住一間客房,蘇酌與桓渺分到了同一間屋子。
她站起來打開門看了看,桓渺便發現了她鬼鬼祟祟的行徑:“想出去?”
蘇酌:“我去找師兄。”
桓渺想了想,站起來道:“我也去。”
蘇酌:“好。”
長老早立下規矩,要求神宗弟子離開客房必須與人同行,不得四處亂走。
不過蘇酌的行動有理有據,一路上沒有遭到看管她們的師兄師姐阻攔。
提前用玉符聯係過大師兄,蘇酌與桓渺走出院落,便看見了秦以律在門邊。
“大師兄。”蘇酌招呼道。
青年微頷首,示意蘇酌有事說事。
蘇酌手上出現一本厚重陳舊的圖鑒:“翁長老很有見識,我有些問題想問他。”
秦以律沉默。
非要這時候問?
作為一個能不和人說話就不說的人,秦以律完全不能理解師妹這種行為,就像社恐不能理解社交恐怖分子。
想到以師妹的年紀,好奇心重很正常,秦以律選擇妥協:“我替你聯係。”
他拿出玉符傳音。
蘇酌翻開書給桓渺看:“你覺不覺得這玩意兒晚上看起來更恐怖了。”
桓渺表情複雜:“有點。”
黃昏的光線逐漸黯淡,落在書頁上更顯得猙獰的鬼怪插圖陰森可怖。
過去半晌,秦以律多傳了幾道音,表情沒什麼變化。
蘇酌主動問道:“翁長老捉到鬼了?”
秦以律:“沒。”
頓了頓,他補充:“人不見了。”
目前還沒確定,不過八九不離十。
蘇酌遲疑問道:“翁長老修為強嗎?”
既然是長老……
秦以律絲毫不給長老留麵子:“不。”
蘇酌:“……”
失策,她之前的信心居然喂了狗!
難道翁長老隻會殺鬼?
半個時辰前,蘇酌還見過他在席間大吃大喝,感慨他的高手之姿。
沒想到一小會兒人就不見了。
無明神宗第八域又稱為玄道域,或許不是戰鬥力最強的,但絕對是最神秘難以捉摸的。
龍武門之所以重點向神宗求助,並不是因為與神宗關係近,而是因為神宗對於這類歪門邪道的研究底蘊足夠深。
除了翁長老,第八域還有兩位長老也來了龍武門。
得知翁長老去向不明,神宗開始找人,龍武門也興師動眾地找了起來。
畢竟這可是他們的救星。
“蘭長老也不見了!”
“勞長老也沒答話!”
“老鄒也不在……”
一找才發現,第八域的長老全不見了,連帶去的劍修長老也失去了蹤跡。
帶隊的長老歎氣:“怎麼不多帶幾個人?”
一位長老答道:“此前鬼修的事,分了些人去處理。”
“正好他們第八域行事向來有忌諱,說人多不便於行動,我們不能強跟啊!”
不然被記恨上了,能有好日子過?
“他們三人出去,隻帶了鄒長老一個。”
雖然這三位修為實在一般,但自保能力絕對不亞於任何人。
大家都是長老,他們不可能像管束弟子一樣恨不得把人家全關著。
更何況,還有第一域的鄒長老跟隨,按理來說不應該出意外。
幾位長老相視一眼,當著龍武門的麵,沒再說什麼。
“先送弟子回宗,通知宗門此事,我們找人。”
話落,晉長老看向在場唯二兩個小孩。
起先亂著沒人在意,現在新的計劃定下來,蘇酌和桓渺一時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秦以律不動聲色道:“我師妹正巧要找翁長老請教。”
眾人也記起了,最先問起翁長老下落的是極少主動問人的秦以律。
怪不得這麼反常。
麵對秦以律,晉長老的神色十分緩和:“那還要多虧小師妹了,秦師弟送她們回去吧。”
身為域主嫡係,蘇酌算是他們的平輩。
桓渺是太上長老的徒弟,輩分也不會比他們低,不過她們自然屬於要回宗的弟子。
當著眾人的麵,蘇酌沒反駁。
還好是大師兄親自送她們回院落。
離開長老們的視線,蘇酌立即看向大師兄:“我也要去找人。”
秦以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