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酌現在手上隻有三千多分,就算多拿幾個玉符也上不了榜。
目前的排行已經不是一兩千分可以撼動的了。
小貔貅還在刨坑。
蘇酌蹲在它身邊看了片刻。
瑞獸很好,貔貅的血脈稱得上高貴。
不過小貔貅的攻擊力真的讓人不敢恭維。
蘇酌腦中除了小貔貅傳遞的意念,就是八師兄說的那句“地鼠”。
還真有點像。
小貔貅的毛炸了炸,黑溜溜的圓眼睛看了她一眼。
生氣!
它轉了半個身,用尾巴對著她。
蘇酌摸了摸它的尾巴,手感很不錯。
她心中默念此前看過的禦獸訣,想要試試。
小貔貅回頭看她,那一刻它的眼神好像有點鄙視。
蘇酌感受到一股飄忽的感應出現在她心裏。
小貔貅不情不願地用額頭拱了拱她的手。
契約已成。
蘇酌能感覺到它對於挖坑迫切的心情。
牧譽舟笑道:“契約成功了。”
沒想到這小地鼠表麵炸毛,心裏還是很誠實。
“對,要幫它挖土了。”
蘇酌一手按在地麵,手掌觸碰到草葉下濕潤的泥土。
她沒察覺到任何異樣,轉念一想,她大致劃定了一個範圍扔下陣石,把小貔貅抱了出來。
牧譽舟撓了撓頭:“這能挖出什麼?”
蘇酌:“不知道。”
小貔貅不急的時候又不說話了。
可能因為學得慢不太會說。
小貔貅沒從這句話裏發現蘇酌覺得它笨的意思,尾巴慢悠悠地晃著,一心偷懶。
牧譽舟:“怎麼挖?”
蘇酌感念著小貔貅的意思:“炸吧。”
一說到炸,牧譽舟就眼睛一亮。
蘇酌指了指匿靈陣:“低調點炸。”
她現在修為太低,不借助高級陣石沒辦法布下攻擊力強的陣法。
攻擊陣法對陣石又消耗大,她不舍得。
用靈訣性價比最高。
一道道靈流將泥石炸開又卷走,匿靈陣中很快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地麵震顫。
轟鳴聲被陣法困在陣內。
蘇酌還是什麼也沒看到。
小貔貅卻激動起來。
它跳進坑裏,兩人立刻收了靈訣。
泥石飛揚,無形的震動在空氣中擴散,小貔貅抬起爪子用力一撓。
砰!
狂風大作,匿靈陣的陣石搖晃起來,其間相連的靈力霎時間破碎。
漫天塵土中蘇酌收起陣石後退,坑洞邊緣龜裂擴散,她的靈力撐起屏障,直到地麵平靜下來才站穩俯視坑洞以內。
坑底,貔貅邁上一片平坦的石麵。
那是一座埋在地底的石碑。
之所以說是石碑而非形狀規則的石頭,是因為它的氣勢讓蘇酌很是眼熟。
蘇酌聯想起了羲和聖地的通天碑。
聖地的至高心法,需要通過通天碑參悟,能看見的碑文極限,基本上就是能修煉到的終點。
聖地許多大能,一生不過看見七八列碑文,足以在聖地稱尊。
這樣玄奧的傳承,也是聖地的底蘊所在。
而眼前這塊奇妙的無字碑,光看質感,比通天碑還要威嚴厚重。
小貔貅俯身,額前未長成的獨角貼在石碑上。
“這是什麼?”
牧譽舟也有所感應,喃喃問道。
蘇酌猜測:“獸類的大能傳承?”
小劍忽然道:“是獸神碑嗎?快問那個蠢蛋這是不是獸神碑!”
它的聲音無比激動。
蘇酌現在不好打擾小貔貅,問小劍:“獸神碑是什麼?”
“這是獸神留給神獸遺種的恩典,即便上界也沒有幾塊!快點帶走!不過現在不能打擾它……等會兒把那塊碑挖走好了!”
“上麵留下的氣息是獸文,隻有血脈中存在神血的獸才能參悟!那些猴子也可以……”
這時,蘇酌抬起眼。
牧譽舟沉下眉頭。
神識當中,許多妖獸都在向這個方向聚攏。
周圍出現了幾隻弱小的一品妖獸,畏懼他們的存在,卻固執地向著這個方向靠近。
直到遙遙看見坑中場景,才不進一步。
更多更強大的妖獸正向這個方向奔來。
蘇酌倍感棘手:“現在不能走。”
“先去那邊躲躲。”
她指了指山崖。
牧譽舟:“行。”
兩人佯裝離開,過了一會兒回到可以看見此處的山崖之上,靠陣法隱匿。
石碑旁已經被妖獸包圍了,場景奇妙而肅穆。
那些妖獸雖然出現,卻不像小貔貅一樣迫不及待地接近,而是遠遠觀望,俯首致意,就如朝聖。
一隻三品妖獸靠近,躍向石碑,沒有任何一隻妖獸阻止。
腳掌接觸石碑的瞬間,它的喉中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妖丹破碎,妖力由內而外爆開,血霧彌散。
砰——
血霧散盡,存在徹底泯滅。
蘇酌抿了抿唇,瞳孔微動。
妖獸間的野心無需掩飾,規則與尊卑也很直白,弱肉強食,一旦挑釁便是身死道消。
牧譽舟看得眉眼凝重:“什麼時候小地鼠才參悟完?我去把它撈出來,小九你躲好。”
忽略掉小地鼠……蘇酌知道師兄一定有底牌,不過真要說還是覺得這想法有點離譜:“石碑也帶走吧……供靈獸參悟用。”
可以放在聚靈峰上。
在眾多妖獸的虎視眈眈中奪走重寶,這個想法堪稱大膽。
不過蘇酌在師兄眼中看見同樣了然的神情。
牧譽舟意味不明笑道:“給它們找點事做。”
成天看他們修煉和看熱鬧一樣。
蘇酌點點頭。
與世無爭的小靈獸崽還不知道它們要經曆什麼。
……
試煉秘境當中,天才齊聚的隊伍按貢獻分配玉符,有的在刻意隱藏實力,成績不算突出。
當然,排名不突出是針對他們本身的實力而言。
在弟子們看來,隻要能上排行榜,就是眾人矚目的成就。
哪怕隻上一次。
外門輪流上榜,想上就上,但是為了低調,有一部分玉符始終沒有流入眾人手中,被幾個弟子壓在手裏。
玉符刷新。
外門一片驚呼聲。
“你快看玉符!我看錯了?”
“第三?!”
“怎麼會是第三!這麼前!白師兄隻在第一第二域後麵了!”
滿鬆盯著玉符,隨即掃了隊伍一眼:“你們怎麼回事?”
幾個年紀較小的少年一頭霧水:“之前你追妖獸的時候,白師兄說這次把玉符交給他。”
外門核心的弟子本來不應該貪圖這虛名。
滿鬆這才看向白銃。
白銃盯著玉符,激動得眼睛發紅:“滿師兄你看見了嗎,外門排第三!”
滿鬆一巴掌奪過他手裏的玉符:“誰準你這麼做的?你還真當分是你的了?!”
白銃吼道:“已經過去這麼久,他們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