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滿鬆無奈,給幾個想要玉符的弟子都分了一枚。
按照這個效率,即便賽程後期他們主動捏碎玉符退出比賽,得到的名次也比想象中好多了。
玉師兄的神識不知道怎麼長的,明明境界比他低,偏偏能發現所有人都沒發現的妖獸,所過之處簡直半隻都不落下,甚至沒遇上更強的隊伍。
往常內門抱團,第一時間淘汰的就是外門。
蘇酌終於安頓好玉符,隻覺得低調的自己一身輕鬆,可以繼續去到處采集靈草了。
她從旁邊的草叢裏把小貔貅抱出來:“師兄你看。”
“什麼東西長得這麼醜?”牧譽舟看著她懷裏的小瑞獸,直到蘇酌移了移手,露出貔貅的六條腿,他忽然睜大眼。
“貔貅?!真的?”
蘇酌:“真的。”
牧譽舟壓低聲音:“契約了沒有,如果沒趕緊契約了,騙到手人家才搶不走。”
“我隻知道怎麼用……”身邊人多,蘇酌隻能模棱兩可道,“用大師兄教的辦法契約,沒學過禦獸訣,師兄你有帶禦獸訣嗎?”
牧譽舟想了想:“這倒沒……回去再契約一次吧,反正無論什麼辦法都大同小異。”
如果他的修為還在,倒是有辦法寫一份,默寫傳承功法極其耗神,真不是一個後天境一重能做到的,估計寫幾句就垮了。
蘇酌點點頭:“沒事,到時候問問別人有沒有,就是沒空間安頓它有點麻煩。”
外門的弟子們聽得一頭霧水,禦獸訣這類功法藏書,都是用靈石借閱,需要歸還的。
什麼人能像收集草紙一樣,把自己不練的功法放在儲物戒裏啊。
牧譽舟忽然想起了什麼:“它叫什麼名字,就叫貔貅麼?”
蘇酌也覺得棘手起來:“好像有點草率。”
牧譽舟心有餘悸:“千萬別帶回去讓……讓那些人取名。”
牧譽舟想到自己“王八八”……不,“玉八八”這個名字就要裂開了。
考慮到瑞獸的尊嚴,不應該讓它麵對取名被師兄們幹涉這種遭遇。
蘇酌還真沒有想法:“隨便啊現在取也可以,叫……”
她遲疑,陷入沉思。
小貔貅不會說話,蘇酌也沒有特別突出的靈感。
牧譽舟:“皮皮?修修?”
蘇酌左看右看思量著道:“它特別能吃,就叫吞……吞雲吧,小名雲吞。”
取名廢果然是一脈相承的。
誰也別笑誰就是了。
牧譽舟點點頭,心想真是有理有據:“不錯,餛飩。”
蘇酌附和:“差不多。”
牧譽舟伸手揉貔貅的腦袋:“好得很,餛飩……靠啊啊啊怎麼這麼凶?”
牧譽舟飛快收回手,要不是他的反應快,現在就不是獸口脫險,而是被貔貅當點心啃了。
“咬人不好啊小雲吞。”
蘇酌也是第一次見小貔貅不給摸的樣子,還真挺凶的,隨即敲了下貔貅的小腦瓜子教育它,“這是我的師兄不能吃,沒營養的,知道嗎?”
牧譽舟:“……”
是因為沒營養才不能吃的嗎?
“它腿這麼短怎麼走路啊,能不能讓我抱抱?”
牧譽舟看著醜萌的小貔貅很是手癢,越看越覺得有點詭異的可愛,尤其它的小名還有他命名的一個。
“可以的吧,雲吞乖,讓師兄抱著你走。”
蘇酌說完,把貔貅遞向牧譽舟。
旁邊幾位外門弟子都有點羨慕。
瑞獸啊,他們也想抱。
牧譽舟垂眸觀察了片刻小貔貅的臉色:“它不會咬我吧?”
蘇酌語氣篤定:“不會。”
有人抱著,它高興還來不及。
話落,牧譽舟單手撈過小小隻的瑞獸,忽然睜大眼:“我靠!”
蘇酌沒有鬆手:“它有點重,要不還是我來吧。”
牧譽舟僵硬地微笑:“還好。”
還好才怪。
不過師妹都抱得那麼輕鬆,他怎麼也說不出一個“重”字。
為什麼一隻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小崽子能這麼重啊!
牧譽舟向來好逸惡勞,第一次像體修一樣負重前行還被壓了修為,沒一會兒就麻木了。
外門弟子們都發現,自從抱起瑞獸,原本開朗的玉師兄沉穩了許多。
這就是瑞獸的地位嗎?
一路上一品二品妖獸都被大家掃光了,好不容易遇上一隻三品妖獸,牧譽舟終於把貔貅放下,如釋重負:“小餛飩,乖乖站這等我。”
不遠處,蘇酌一閃身躲過妖獸的利爪,頭也不回地提醒:“師兄你放著就行它不會亂跑。”
如果之前牧譽舟還會留些空間讓別的弟子出手,如今他們都能看出這位師兄是刻意讓洛久久去麵對妖獸,戰局激烈,他卻像遊手好閑一般時常站著不動。
偶爾放出的靈訣,卻刁鑽至極。
不一會兒,他們還沒來得及偷偷接近貔貅摸一下,對戰就結束了。
牧譽舟撿起玉符回頭:“誰還沒一千……”
“我我我!”
一位弟子踴躍上前。
“這效率……”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隊裏來了個先天境。”
滿鬆嘴角抽搐:“先天境加入也沒這麼快吧。”
如果不是他們心知肚明洛久久是築基期,簡直要以為這是兩個先天境在合作。
這也太迅速了,一整個嘎嘎亂殺。
牧譽舟看著小貔貅又有點呼吸不過來,說實話,他寧願打十個三品妖獸,也不想抱著這麼重的秤砣狂奔。
他真的不是個體修啊!
趁著眾人沒注意,牧譽舟偷偷摸摸從儲物戒中掏出張符紙,指尖靈力筆走龍蛇,貼在小貔貅的肚皮上。
再次抱起小貔貅,他鬆了半口氣。
還是重……輕身符有效果但不夠多。
日落西山,天色逐漸暗下來。
深夜,弟子們尋了個背風處休整,經過一整天的高強度廝殺,所有人都疲憊不已。
“久久師姐呢?”
一個女孩正與同門竊竊私語,忽然聞到一陣異常的焦味,非常微弱,下一刻就被不知道什麼手段除去了。
兩個女孩麵麵相覷,循著之前的味道走去。
遠處,篝火正旺。
火焰已經沒過鍋沿,陣法將濃煙蒙在陣內,蘇酌站在旁邊捏著陣石恨鐵不成鋼道:“你不行啊老八。”
牧譽舟匪夷所思:“這麼難!我明明放了秘製香料,步驟也沒錯。”
蘇酌唏噓:“強求不來,吃點辟穀丹算了。”
牧譽舟:“我們好慘。”
蘇酌:“浪費了這麼好的肉。”
女孩們:“……”
這兩位不用休息的嗎?還有心思燒火煉鐵。
水平也不怎麼樣的樣子。
難道這是雜役峰的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