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沒有人看見,就是不丟臉

“這瑞獸,對於妖獸的震懾力不容小覷。”

陣圖前,第六域的長老若有所思。

不然也不會令三品妖獸忤逆本能,臣服於弱小的人類。

第六域的弟子不敢說話。

為什麼……他們覺得這瑞獸有點太粘人了。

什麼有尊嚴的獸會讓人抱著走路啊?

這小姑娘看著瘦弱,其實還挺能扛的,居然能抱著一隻貔貅上躥下跳這麼久。

又有人道:“第一域,竟無一人看出此凶獸幻影的紕漏。”

另一人辯解:“危機當前,也情有可原。”

“幸好這小弟子沒遇上第六域,否則此舉怕是行不通。”

聽著眾人討論,第一域的長老臉色一言難盡:“年末第一域內加一門考校,專考奇珍異獸。”

第一域向來地位尊崇,被外門一個小丫頭糊弄成這樣,真是丟大臉了。

另一位長老道:“倒是我們忽略了,在這界中混,隻懂得殺也不行,這些新弟子基礎不如百年前啊!”

前一位長老歎息:“想當年,老夫入門前通讀仙門典籍,才得以拜入第一域,現在的小輩,基礎不牢!”

但凡這些小弟子扔個有準頭的靈訣呢?那隻小貔貅就撐不住了。

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人坑了還沾沾自喜跑得快。

在場幾位較為年長的第一域弟子看熱鬧看得麵麵相覷,眼神同情中帶著僥幸。

還好他們入門早,不必再參與年考了。

當年,他們可沒遇上這麼奇怪的騙局。

第一域的考校不是開玩笑的,但凡過分落後或是不合格,弟子要麵臨的就是站在劍崖前揮劍十萬次的加訓,人來人往十分丟臉,傷自尊還費力。

這小丫頭詭計多端,一舉便讓一大批內門弟子多學一門必修課,待在外門真是屈才。

……

“是誰搶了我靈草?!”

少年氣急敗壞一拳砸破了石壁,腦袋探入石縫,雙眼掃視著破破爛爛的靈草。

最離譜的是那小賊還不是正常的采靈草,而是亂扒拉一通,偏偏把藥效最強的葉子薅得一點不剩。

蠻楨察覺腰間一重的時候已經晚了,巨大的勁力讓他整個人撞進石縫之內,砸下一大堆碎石趴在洞穴之中。

回首望去,蠻楨知道自己是遭了人暗算,聲音咬牙切齒:“小賊你還得寸進尺?!”

但是他沒有動。

一道瘦弱的身影站在石縫之外。

他的記名玉符在對方手中。

看清那人的刹那,蠻楨的憤怒簡直都被震驚蓋過了:“臥槽!怎麼又是你!”

“你敢動一下我就把你的玉符捏了。”

蘇酌握緊玉符,蠻楨毫不懷疑她能在他動身的瞬間將玉符捏成齏粉。

武修的基本素養罷了。

蠻楨攥緊拳頭,無能狂怒:“你想幹什麼?!”

“給你個揍我的機會啊,之前不甘心吧,沒關係隻要你敢動手我就讓你和我一起出局。”

蘇酌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語氣,蠻楨也知道一個外門送走內門弟子絕對是賺了,甚至可以拿出去宣傳打壓他,最重要的是他這臉丟定了,還一而再地丟出了新花樣。

“你跟蹤我?!我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至於嗎你打都打過我了……”

蠻楨都快瘋了,如果知道嘴賤一句會惹上這個外門的小魔星,他一定會在參加試煉秘境前把自己的嘴縫上。

在第二域挑釁隻是找一場架打的常規操作,挑釁外門卻要丟大臉啊!

之前怎麼也沒人告訴他?!

蘇酌忙著收陣石和指揮小貔貅乖乖站在雜草叢裏,沒理會他在說什麼,收好後才好奇地問道:“你是第九名,有多少玉符?”

蠻楨戒備:“你想幹什麼?”

蘇酌伸出手。

蠻楨:“不可能!這是老子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

“第九名這麼萬眾矚目的位置,肯定會有很多人好奇你是怎麼淘汰的。”

“你也不想被人知道隻在秘境裏待了一天吧?”

蘇酌溫和地問道。

蠻楨咬牙切齒:“你叫什麼名字?”

媽的,以後繞著走。

蘇酌不答,看了眼天色:“哦,還沒到一天。”

蠻楨下定決心拋出兩個玉符:“拿去!記名玉符還我,不然出了秘境我和你沒完!”

“就這點?”蘇酌接過玉符看了眼,“我不打算全拿,你也給點誠意啊,連一千分都不給我就沒意思了吧。”

蠻楨:“趕盡殺絕,你不怕我報複?”

蘇酌:“別說那麼嚴重,你可是內門弟子,玉符很寶貴的,花點積分贖回去很正常。”

“隻要你能在秘境裏待下去,多少個一千分賺不到?”

蠻楨:“……”

好有道理。

但還是好氣。

勒索,這簡直是勒索,不,這就是勒索。

蠻楨一臉絕望,心想還好自己不是第二域的第一,應當沒有長老在觀察他。

沒有人看見,就是不丟臉。

他閉了閉眼,忍辱負重掏出一個三品妖獸爆出的玉符,手都因為心疼而有些不穩:“你先把我的記名玉符扔給我,拿了積分以後我被你暗算搶玉符這事你不能傳出去。”

蘇酌不上當,一臉嫌棄:“我又沒對你做什麼,幹嘛這副表情。”

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

蠻楨:“……”

蘇酌:“你扔吧,我也怕你找麻煩,不會說出去。”

蠻楨扔出玉符,蘇酌接過,抱起小貔貅轉身,身影堪稱瞬間遠去,毫無征兆。

蠻楨瞪大眼,險些心律失常:“記名玉符還我啊!”

轉眼他看見不遠處白光閃過,玉符向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蠻楨衝上去好不容易接住,女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密林當中。

“臥槽,臥槽……”

蠻楨蓄勢已久的一拳把蒼天巨木捶出一個坑,樹木轟然倒塌,他欲哭無淚。

“無所謂,不會有人知道的。”

他自言自語,滿臉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