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鴻羽搖頭唏噓：“唉這話可不好說，我們怎麼好意思揭師父的傷疤。”
下一秒，他說道：“既然回來了其實也沒大事，師娘本就事務繁忙，之前和師父吵架，便帶著師姐們散心去了，這次居然才十年就回來了，師父就算挨揍……挨教訓也歡天喜地的。”
“說起來，聽二師兄說當年還有幾個師姐拜入第九域，一遇見師娘魂都被勾走了，如果師娘還待在第九域，我們是不可能有直係師妹的，小九你怎麼看？”
蘇酌：“……”
這很難不選啊！美人的親和力是天生的，任何一個小孩子都很難抵抗，更何況師娘對自己人還那麼溫柔，看著她的臉隻覺得傳說中她的鐵血手段就像謠言一樣。
虞鴻羽問道：“小九如果是你也會跟著師娘對不對？”
看著三師兄略有點憂慮的表情，蘇酌找回幾分理智：“那倒不至於，我已經拜師了啊……不過為什麼師兄們沒有拜師娘為師啊？”
虞鴻羽微笑：“我們有的選嗎？”
他們沒得選，反正師父不給……而且師父也挺好的吧，好歹是個域主呢。
虞鴻羽在椅子上坐下，呼了一口氣：“你鬧得動靜太大讓師娘知道了，她回來我們終於有好日子過了……”
蘇酌：“我覺得以前的日子也挺好過的。”
虞鴻羽：“那是你好過，小九，我們不好，在師父麵前我們都是三腳貓功夫，他閑著沒事指教我們是指教嗎？那簡直是虐待。”
蘇酌：“師父……那也是為我們好吧。”
虞鴻羽晃了晃扇子，歎息道：“其實是拿我們當消遣了，對他的心情好。”
雖然師兄這麼說，但是蘇酌知道師兄們還是對師父十分敬愛的，尤其有實力差距在，徒弟們對師父的崇敬都是自然而然。
隻不過因為師娘在食物鏈上的話語權很高，又對小輩們十分寵愛，師兄才敢在話語間放肆一些。
這時，蘇酌又想到，在原本的劇情中，沒有自己忽然炸了靈脈擾亂劇情，師娘也沒有出現。
師娘這樣偏後的出場順序，可能也暗示著，她強大到可以輕輕鬆鬆破壞劇情平衡，說不定她才是原書中最大的反派也不一定。
貌美神秘又強大，掌管下的勢力深不可測，這不就是幕後BOSS的標配嗎？
蘇酌發現自己的靠山真是強到驚人，一山更有一山高。
最初加入師門的時候，她隻想擺爛，萬萬沒想到，這竟是把炮灰劇本變成天胡開局的開始。
可是，光從她這段時間的見聞來對比，第九域師門和她在書中看見的版本也很不一樣。
她完全想象不到，現在性情各異的師兄們會變得像劇情中那樣極端偏激。
可能是三師兄看起來很好說話的緣故，蘇酌忽然記起自己之前沒敢問的事，主動挑起話題道：“師兄，之前入門大典上我聽見有人說師父以前的事情。”
玄蒙界看起來風和日麗，其實修仙界的殘酷人盡皆知，許多事都在時間的流逝中被掩蓋，但並不會消失。
虞鴻羽：“哪件事？”
蘇酌比劃了一下，見三師兄不解其意，隻能挑了一件極小聲說道：“屠城。”
而且是凡人的城邦。
因為這種事蘇酌才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反派並不隻是與主角作對。
不然的話，無明神宗與羲和聖地之間隻能說立場不同，一旦鬥起來，劇情就是全員惡人，沒有誰是真正正義。
羲和聖地因為得到了主角也就是位麵之女蘇離離的站隊，才會是書中的正道。
其實光論派係紛爭，聖地比神宗還要殘酷，對待凡人的態度更是十分輕視，畢竟這是修仙界的常態。
但不管在哪，屠城絕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
虞鴻羽顯然意外了一會兒，但表情和緩，眼神中沒有半分師門秘密被發現的慎重，看著她有幾分緊張的神色溫和道：“你若不相信，那便是假的。”
蘇酌眨了眨眼。
三師兄懶洋洋道：“沒嚇你，你看師父這修身養性的樣子……真正發生了什麼我隻知道一點也不好說，你可別問長輩們，假裝不知道便是，總有一天你也會明白的。”
蘇酌看著師兄的眼神，知道他並沒有說假話。
雖然師父和修身養性沒什麼關係。
洛蒼山的想法經常讓人覺得難以捉摸，對別人的目光也是真的不在意，沒做的事懶得澄清不奇怪。
蘇酌隱約猜到估計是因為自己剛入門的緣故，和師兄們之間存在一些信息差。
等到以後知道了關鍵點，自己就會明白一切。
反正時間還長，她很有耐心。
說起別的話題沒多久，第五域的醫師便來了。
醫師一副非常專業的模樣，蘇酌以為自己吃了丹藥會更好，沒想到服下沒多久就又昏睡過去，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軀體在加速恢複。
麻木的同時像有螞蟻在身上爬，那感覺還不如剛才破破爛爛的狀態。
依稀恢複一點對外界的意識時。
她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
“……那顆靈獸蛋孵出來了……”
靈獸蛋？
是她藏在臥室那顆蛋嗎？
蘇酌昏昏沉沉的意識一振，聽清了那道聲音。
“……如果那顆靈獸蛋孵出來了小九一定立刻就醒，你去孵孵看看？”
是七師兄。
他說的有道理，如果那顆珍貴的蛋孵出來，她就算死了也要高興地立刻複活。
但現在的情況就隻是單純的棺材板壓不住了，她想揍人。
蘇酌困難地睜開眼爬起來，沙啞的聲音半死不活地譴責：“你……你這個老六。”
閻巍然還沒說話，一道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咦我還沒說話呢，小九你發現我來了？”
蘇酌：“……”
她沒發現啊。
一位少年忽然出現在她眼前，桃花眼眨了眨，麵龐白皙，眉眼間少年氣十足……一點也看不出是個老六。
他興致勃勃道：“小九你醒得正好啊，我已經卜算過了要告訴你這個好消息，蘇家的玄契秘境二十年左右一開，下次應該在兩年後……”
另一個娃娃臉的少年站在旁邊不停點頭：“我們年齡剛好，到時候一起去。”
蘇酌：“……”
看這場景，她還以為三位擱她這團建來了。
蘇酌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破鑼一樣的嗓子發出了正常人的聲音：“六師兄八師兄你們都在啊，為什麼要去蘇家的秘境？”
去幹什麼？這是他們能去的嗎？
蘇酌滿臉疑惑。
宮河遞了杯水給她，問道：“小九你知道秘境裏有什麼嗎？”
靈藥？至寶？古董？
蘇酌喝著水，眼裏寫滿不明就裏的茫然，而宮河似乎篤定她猜不到，清俊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放下杯子，蘇酌直接挑了最珍貴的猜測：“蘇家先祖的傳承？”
宮河：“不是不是……”
蘇酌實在想不到，開口問：“那是什麼？”
宮河答道：“蘇家的祖墳。”
“咳——咳咳咳……”
蘇酌一下嗆得半死不活，宮河手忙腳亂：“小九你怎麼了？有這麼恨嗎師兄不說了到時候要炸了再說……”
牧譽舟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慢吞吞道：“小九覺得光炸個祖墳不夠意思吧，到時候咱想點有意思的辦法……”
閻巍然：“這事我沒經驗，到時候出去捉幾個邪修問問？”
蘇酌睜大眼看著七師兄躍躍欲試往外走的腳步伸出爾康手：“先別別別……”
師門三位“真老六”，完全體回歸，頓時破壞力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