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酌,勝。”
長老沒有質疑弟子論劍時主動認輸的舉措,宣布勝負過後在玉簡上寫寫畫畫,便讓他們離開了。
蘇酌下了場,整個人還有點飄。
應該是禦劍太快的後遺症。
從出傳送陣到贏下一場,還沒到一盞茶時間。
她上比武台的時間,甚至沒有找場地用的時間長。
往匹配陣法前走,蘇酌還有些懷疑:“師兄你們應該沒有放話出去,誰敢和我打,你們就會套麻袋揍他吧?”
閻巍然嗤笑:“我們揍人需要套麻袋?”
蘇酌見他不好好說話,立刻重拳出擊捶他一拳:“老七!”
閻巍然一時不察被捶得一個趔趄,回頭滿臉“你在想什麼”的表情:“當然沒有,是他們識時務罷了。”
新秀大比是評分製。
麵對太強的敵手,資質中等的弟子會避其鋒芒,盡量保留實力。
像遇見蘇酌,就是運氣太差的情況。
雖然不戰自敗失分最多,但是對方更擔心蘇酌為了拿高分,一出手就是殺招。
要是受傷太重,可不是失分的問題。
而是後麵的比賽全部沒分的問題。
由於最近蘇酌沉迷練刀,日月劍隻覺得自己喪失了神劍的威嚴。
如今好不容易置身眾人的矚目下。
蘇酌覺得自己沒那麼大威力,但是日月劍這個小妖精絕對是裝起來了。
還真被它裝到了。
對手的所有靈劍,對上它的寒芒,就被碾壓成了凡鐵一般的俗物。
日月劍巍然不動,高深莫測,不怒自威。
一人喃喃道:“這便是傳說中老祖賜下的神劍!對上這把劍我腿都軟了,還怎麼打啊!”
背劍的女孩始終麵無表情,眼中似乎也暗藏著諸多深意。
……
解決第一天的比賽,蘇酌隻用了一個時辰,大半時間奔波在找場地的路上。
蘇酌負責上台通報姓名。
然後對手認輸。
蘇酌帶著日月劍,從吃驚到麻木。
甚至不太好意思得意。
沒想到新秀大比還有輿論戰部分。
第九域的凶殘之名,早就遠揚內外門了。
如果麵對的是素有美名的第一域弟子,大家都會認為與自己對戰的內門弟子在乎名聲,對方不會恃強淩弱,做得太過。
但是第九域稱霸新秀榜的每一次,都沒留下什麼好名聲。
像其他幾域門人留下的佳話,傳揚的風度,在第九域,都沒有。
隻有獲勝一件事始終不變。
“要是對上第九域,千萬要快些認輸,否則你都不知道他們會為了獲勝出什麼招。”
“是啊是啊。”
“我聽聞朋友的朋友親自遇上了第九域的內門弟子,年紀小得很,不過威壓恐怖,還真是個小妖女,麵對她時敗北毫無懸念可言。”
結束最後一場,蘇酌路過場外,一群外門弟子正好在討論。
蘇酌:“……”
要是對方認真打說不定就是她敗北了。
為什麼這些人的判斷標準這麼唯心啊?明明都是聽了她自報家門後才認輸的。
她好奇地回頭。
那群人正好看見她,見她年紀小,相貌又精致無害,一人出言提醒道:“像你這種小姑娘,更加要小心,聽說第九域此次出戰的小妖女與你一般大,心狠手辣可不分年紀,見了不要逞強,立刻認輸為上計。”
蘇酌:“……噢,多謝師兄提醒。”
那弟子笑道:“不必客氣,小姑娘,我見你麵善得很。”像從村裏溜出來玩的小屁孩,但是模樣可愛乖巧,千萬別被恃強淩弱欺負哭了。
麵善的小妖女本人再度無言。
閻巍然撓了撓頭出聲道:“你怎知我們不是第九域的弟子?”
“什麼?”
對方看他一身短打風塵仆仆,質問的神情半信半疑中帶著驚悚:“你認真的嗎……”
內門弟子不應該是他們在大典上看見的那群風度翩翩不怒自威的青年才俊嗎?怎麼還有這款的?
開玩笑吧!還是第九域就是路子這麼野?!
蘇酌連忙狂扯七師兄的衣角,一臉驚慌向著對方解釋:“我師兄腦子不好喜歡開玩笑,大家別見怪。”
人家好心提醒她,總不好嚇到別人。
閻巍然:“……”
他想想也是,決定配合師妹的演出,思考了片刻腦子不好該怎麼笑。
隨後學著小師妹上次那樣,提起一邊嘴角歪嘴。
皮笑肉不笑。
邪魅一笑。
蘇酌瞥他一眼差點噴出來,隻能努力控製自己的表情,維持自己“照顧智障師兄”的人設。
外門弟子看得眉頭狂跳,這小夥子應該是真的心智有缺。
於是點點頭,心有餘悸:“這玩笑可不興開啊。”
誰知道第九域的弟子會不會找麻煩。
蘇酌表情詭異地點頭:“確實確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