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老者等人臉色難看得嚇人。原以為這些來柳家為柳薇兒賀壽的超脫境強者們隻不過是走走過場,應付他們一下就行了,然而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外來的超脫境強者們竟然進攻這麼狂猛。
之間這些人一個個攻擊淩厲,全身的真元湧動,幾乎沒有任何的留手。再加上以多打少的情況,這一下子,京城八大超等家族的人抵擋得極為吃力了,這才多久時間,已經有人被打倒在地。
黑臉老者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實力是超脫境中期,在京城八大家族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也因為如此,他收到了特殊照顧,和他戰鬥在一起的有兩個超脫境中期的強者和兩個超脫境初期的強者,而且個個戰力不菲。宗派相對於家族來說,底蘊更加濃厚,這些人無論是功法還是招式,都要比黑臉老者強大一些。所以沒有任何懸念的,黑臉老者僅僅交手了上百招,就雙拳不敵四手地被打翻在地了。當黑臉老者被打倒在地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無比絕望,他害怕這些人出手不留情,趁著他無法反抗的時候將他擊殺。
畢竟,這一次是他們率先動手的,哪怕被人殺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想評理都沒地方。就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那些人卻是突然停手,並沒有落井下石地擊殺他,而是守在了他的身邊,冷冷地看著他。
黑臉老者見到對方停手,想要站起來,然而當他有這個動作的時候,那些停手的人卻一下子真元暴動,嚇得他一動都不敢動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他放棄抵抗之後,那些人身上的真元立刻就平息了下來,似乎又對他不感興趣了。
往複幾次之後,黑臉老者終於意識到,對方雖然不想殺他,但是也不想讓他站起來,隻要他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對方就不會去理會他。
於是,黑臉老者仿佛認命了一般,幹脆就趴在地上不動了。“就當是在露天野營。”黑臉老者這樣安慰著自己。在一群超脫境強者麵前這麼做,並不丟人。
與黑臉老者一樣的,還有許多,無一例外都是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不再亂動。還能夠堅持不敗的,隻剩下寥寥幾人,陳宏遠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的陳宏遠,也是搖搖欲墜了,與其餘的人不同,他的對手們好像根本就是在戲耍他一般。好幾次,自己明明露出了巨大的破綻,那些人卻都是極有默契地對於破綻視而不見,等他將破綻隱藏起來,這些人才繼續對他展開進攻。一次兩次,陳宏遠可以認為這是巧合,但是七次八次都是如此,這讓陳宏遠可以確定,對方的確是在戲耍與他。可是哪怕他的心中再是憋屈,也無處釋放,對方聯手實力太強,讓他根本就抵擋不住。
“該死的,怎麼還不來!”陳宏遠一邊苦苦支撐,一邊心中暗罵。眼前的情況,除非是那一位前輩趕到,否則他們這一次的行動就要前功盡棄了。
似乎是老天爺感受到了陳宏遠的召喚,隻聽一道劍嘯之聲破空而來,眾人隻見一道流星一般的光點朝著柳家的大院急速激射而來。
“流星?”柳如龍目光愣愣地望著那一道光點,眼中有些疑惑。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先是來了那麼多的武林同道為自己的孫女賀壽,現在竟然又有流星朝著自己柳家的方向過來了。
“不是流星,那是飛劍!”法空大和尚雙手合十,臉色無比肅穆地說道:“是隱門修煉者才有的飛劍!”
“的確是飛劍!”不少人也是目露思索地望著天空之上的那一道銀芒,臉色浮現出一股凝重。
他們都是參加過嵩山武林大會的人,自然見到過拓跋陽禦劍而走的場景,所以對於飛劍飛行獨特的樣子並不顯得陌生。
因為不知道飛劍之上的人是敵是友,所以柳家一方的超脫境都是停下了動手,彙聚到柳如龍的身邊,嚴陣以待起來。
“哈哈哈,前輩來了,你們這些人都完蛋了。”無比囂張的笑聲從全身狼狽不堪的程宏遠身上響起。
隨著他的聲音,京城八大家族的眾人都是站起了身來,滿是怨毒地望著一眾人。這一次他們竟然被打得不敢爬起來,這讓他們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此刻見到自己的強援來了,自然底氣十足起來。
“看來來者不善,諸位小心了。”莫掌門小聲地提醒起來,聲音之中卻是沒有多大的擔憂之色。
“柳家主不必擔心,盟主他老人家應該也快趕到了。”大河派花掌門寬慰著柳如龍。
“老人家?”柳薇兒聽到花掌門的話,不由臉色很是好奇地問道:“你們的盟主是個老頭子麼?”
“嗬嗬……那倒不是……”花掌門臉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剛要解釋,那一道銀光已經筆直地落了下來。
這是一柄飛劍,飛劍之上站立的兩個人,一個人是一個滿頭銀發的山羊胡老者,身穿一席古裝長袍,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還有一人,則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倒也有幾分英俊,穿著現代,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爸!”這個青年一落地,就對著陳宏遠叫了一聲,看到陳宏遠一臉狼狽的樣子,青年的臉上不由露出幾分陰冷之色:“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這就讓我師尊為你報仇!”
陳宏遠欣慰地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卻沒有回答,而是誠惶誠恐地跑到那飛劍上的老者的麵前,一拜到底,滿是慚愧地說道:“前輩,在下無能,實力不足,未能完成前輩的囑托。”
“哼!”老者臉上自始至終掛著無比的冷漠。他輕哼一聲,隨即將目光轉到柳家一方眾人的身邊,冰冷地說道:“就是這些人妨礙了你的事情麼?”
被老者的目光冷冷地一瞪,眾人隻感覺遍體生寒,如同是被毒蛇鎖定了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汗毛直豎。
“這位前輩……”
柳如龍身為柳家之主,這個時候雖然對於眼前這個老者同樣感到無比畏懼,卻也是不得不站出來。
身為柳家家主,該有的決斷絕對不會含糊!
“你就是這丫頭的那個爺爺?”老者斜眼瞥了一眼柳如龍,無比輕蔑地說道。
“正是在下。”柳如龍躬身說道。
“恩,你這丫頭我徒弟看上了,我一會兒帶走他,你沒意見吧?”老者傲慢地說道。
“前輩,我就薇兒一個孫女!”柳如龍苦笑著說道。
“怎麼?你不願意?”那老者聞言眉頭一蹙,滿是不悅地望著柳如龍。
“薇兒的父母去世得早,身為這丫頭的爺爺,我不會逼迫他做任何的事情。這丫頭已經心有所屬,那麼肯定是不願意跟前輩去的。”柳如龍搖頭說道,語氣雖然客氣,卻帶著無比的堅決。
“你敢違背我的意願?”老者麵目一冷,目光之中露出幾許陰寒。
“若是其他事情,在下還能夠全力聽從前輩之言,哪怕是前輩要我散盡家財,在下也是不敢有絲毫怨言。但是此事關係到我孫女的終身幸福,在下哪怕是拚了這條老命不要,也要護我孫女周全!”柳如龍義正言辭地大聲說道,一聲淩然的氣息,驚得在場的眾人側目連連。俗話說親情的力量是無限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柳如龍隻是一個剛剛突破到超脫境的武者罷了,為了自己的孫女,竟然將那老者的氣息都壓了下去。
“好一個祖孫情深!”老者桀桀冷笑說道:“那麼你們呢,你們是否也要幫著這個老家夥與我為難?”
說話之間,老者的目光望向了其餘的那一些人超脫境武者。
眾人感受到老者目光之中的煞氣,都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老者冷笑著望著這些人,從他們臉上驚慌的表情,他已經知道這些人很怕他。因為修煉界的規矩,他不能主動參與到世俗界的事情之中去,所以隻要讓這些護衛柳家的人感到畏懼而不敢再出手,那麼陳宏遠等人必然將那柳薇兒抓到手的。
然而,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這些這超脫境的武者雖然一個個如同寒冬之中的鵪鶉一般瑟瑟發抖,卻是沒有一個選擇避讓的。
“好大的膽子啊,區區肉身凡胎,竟然連上仙都敢衝撞了。也罷,既然是你們事先衝撞本尊的,那麼就合該承受本尊的滔天怒火了。”說話之間,隻見那老者劍指一動,腳下的飛劍竟然淩空飛起,在半空挽了一個銀亮的劍花之後,倏然朝著眾人激射而來,那飛劍之上蘊含的恐怖劍氣,讓所有人的眼中露出一股絕望。
“我命休矣。”他們齊齊地心中哀歎一聲,卻是依舊沒有後退半步。
“哼,想不到隱門弟子竟然這般卑鄙無恥,難不成隱門之中盡是恃強淩弱之輩了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陡然從一側的陰暗之處傳來,隨後,隻見一個青年快速地從陰暗之處一閃而出,屈指一彈,一道勁風後發先至,竟然一下就將那老者的飛劍彈飛出去。
“黃昊哥哥!”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柳薇兒麵色驚喜地嬌喊一聲。
“見過盟主!”眾多的超脫境武者也是齊齊麵露欣喜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