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一幕,眼看著郭心柔的刀子就要劃在自己的脖子上,西門清目呲欲裂地叫了起來。由於事發突然,他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元艾倫邪笑著望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一股嗜血的光芒。以他的實力,完全有可能在一瞬間將郭心柔手上的刀打下來,但是,他為什麼要打呢?天下女人多得是,與看一出好戲比起來,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就在眾人都認為郭心柔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隻粗大的手掌猛地探了過來,一把將折刀的刀刃緊緊捏住。更令人驚奇的是,捏住刀刃之後,那隻大手竟然完好無損,鋒利的刀刃沒能割破大手之上哪怕一絲的皮膚。
“傻丫頭,誰說我們輸了?”黃昊輕輕地摘下郭心柔手上的刀刃,溫柔地說道。
“黃昊……”郭心柔眼圈發紅,聽到了黃昊溫和的話語,心中沒來由的一定。她轉過頭去,美眸之中滿是動人的色彩:“我相信你!”
黃昊點點頭,寬慰地伸出手,擦去郭心柔眼角的一片濕潤,而後轉頭望向了元艾倫。
“怎麼,到了現在還不認輸?”元艾倫見到黃昊看向自己,嘴角勾起一股嘲諷的弧線。
“還沒結束呢,為什麼要認輸?”黃昊淡淡地說道:“倒是你,可以開始準備脫衣服了,免得一會兒讓大家等不及。”
“囂張的臭小子,一會兒我要看你怎麼哭!”黃昊的話,讓元艾倫一下子激動起來,他破口大罵起來。
黃昊沒有理會,緩步走上了解石台,對著工作人員說道:“接下來,你替我將剩餘部分的外皮磨掉吧。”
“還磨?”工作人員有些不情不願問道。切了那麼多地方都沒切出什麼東西來,再繼續下去又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結果呢?
“磨!”黃昊不容置疑地說道,話語之中帶著濃濃的威嚴。
“好……”工作人員嚇得一個哆嗦,仿佛剛剛麵對的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位身處高位的大官巨賈,那一份上位者的威嚴讓他根本連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來。
他順從地拿起來工具,在剩下的那一塊毛料之上磨了起來。
磨,一般是用來給毛料開窗用的,有時候也用它來磨去角落上的一些殘留雜質,從而盡可能地減少翡翠的損耗。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元艾倫冷眼望著這一切,眼中森然之色越來越濃鬱:“磨吧,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老夫等得起!”
不僅僅是元艾倫這麼認為,其餘人也大多都是這樣想的,不過自然也有一些例外的,那李強的父親李迅便是其中一個。此刻的李迅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黃昊年紀輕輕就實力不凡,要麼就是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在背後撐腰,要麼本身就是一個絕世奇才。不論是哪一種,黃昊都不可能將自己送入這樣的險地。而且,此刻黃昊的臉上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緊張和迷茫,相反隻有滿滿的自信,可見黃昊絕對有著必勝的把握。”李迅心中暗自分析著:“按理說,以元艾倫的眼力,一定能夠發現黃昊的不同尋常,隻可惜,他太自負了,自從開出了玉精之後,元艾倫的心中充滿了傲氣,在他的眼中,自己的賭石技術天下無雙,所以看不起任何的人。在這樣的傲氣之下,元艾倫不將黃昊放在眼裏,從而忽略了黃昊的不同尋常之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或許,一會兒黃昊會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想著想著,李迅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念頭來。
“滋——”
砂輪與原石不斷的摩擦著,隨著摩擦,一層層的石粉不斷掉落下來。很快,砂輪便是在剩餘的毛料上麵開出了一個大約兩毫米的口子。
“咦?”隨著這一道口子的出現,那個工作人員的身子如同是遭受到了電擊一般,猛地一個哆嗦,手中的磨石器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眾人見狀,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這個工作人員的身上,疑惑地問道。
“有料,有料!”呆呆地站立了一會兒之後,工作人員突然狀若癲狂地撿起地上的磨石器,朝著解石台上的那一塊毛料撲去,那架勢,仿佛是在搶金條一般。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難不成著魔了不成,一塊破石頭有什麼好激動的?”
眾人不解地望著此人的動作,議論紛紛起來。由於這個工作人員的身體剛好將黃昊切剩下的毛料遮擋住了,所以他們根本無法看到毛料此刻的樣子。
元艾倫的臉上也是充斥著一股疑惑之色。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子擔憂來。
“師傅,可能那剩下的毛料裏麵真的磨出了什麼東西呢!”陳士斌低聲對著元艾倫說道,語氣中依舊滿是輕佻與不屑:“不過就算是出了什麼好東西,與師傅您的帝王綠相比,那也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聽到陳士斌的話,元艾倫的心中也是一鬆。就是啊,他開出的帝王綠體積那麼大,品質那麼好,絕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珍寶,黃昊就算開出了極品翡翠,和他的帝王綠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想到這裏,元艾倫剛剛提起的心又被他輕輕地放下。
“磁——”
“磁——”
刺耳的磨石之聲不斷響起,時長時短,斷斷續續,看得出來,這個工作人員此刻已經完全投入了磨石這一份工作之中,看他認真的樣子,哪裏是在磨石,簡直就是一個藝術家在精心雕琢自己的得意之作啊。
下麵的眾人看著這幅場景,心中的好奇心也是逐漸被勾起。終於,有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磨石台的下方,踮起腳,翹起頭,賊頭賊腦地朝著解石台望去。
這一望,此人的身體也是微微一顫,原本夾雜著不屑的眼神陡然一陣呆滯,身體如同是木頭人一般愣立當場。
“嘿,你看到了什麼啊,你倒是快說啊!”其餘人見狀,心中的好奇心更上一層樓,忙不迭地大聲問道。
或許是被大家的詢問聲驚醒,那個偷看之人突然激動地大叫起來:“你們快打我一下,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啪——”
“啪——”
“啪——”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密集的巴掌聲便是接二連三地響起,直接將他的臉打成了豬頭,鼻血橫流。
“痛痛痛……”此人齜牙咧嘴地叫罵道:“他娘的,你們還真打啊,還那麼多人一起!”
“少嗶嗶,還不快說!”其餘人可沒有心情跟他糾葛這些,異口同聲地催促起來。
那偷看之人目光一跳,再次激動起來,隻見他手舞足蹈地說道:“透,那毛料磨掉了外皮之後,裏麵竟然和玻璃一樣地透明,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塊透明的冰一樣,簡直就是神了!”
聽到此人的描述,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激動起來:“絕對是上等白冰!”
“是啊,除了上等的白冰,哪怕是玻璃種也絕對沒有那樣透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目光卻是忍不住地朝著解石台上望去。隻可惜,工作人員為了更仔細地磨掉毛料地外殼,此刻已經扶下了身子,剛好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擋住了。
這可讓好奇心爆棚的這一群人都急壞了,他們顧不得失禮不失禮,不約而同地對著台上的工作人員叫了起來:“喂,你先停一停,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若是平常時間,身為工作人員基本上都會將手中的料子給下麵的人展示一下。然而這一次,工作人員卻仿佛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仔仔細細地磨著剩下沒有磨開的地方。見到這樣的情形,下麵的人更是好奇了,若不是黃昊就站在解石台下麵,他們恐怕會忍不住衝上去看個究竟。
“白冰麼?”元艾倫的嘴角一勾,臉上本就稀少的擔憂之色盡數消失,隻剩下濃鬱到無法形容的自信和得意。
“哈哈,論珍貴度,白冰可不比師傅您的帝王綠差,但是,且不說黃昊那塊白冰品質如何,光看體積這才多大,而師傅您的帝王綠不光是體積還是品質都是萬中無一,他黃昊怎麼比?”
“就算黃昊這一次走了狗屎運,但是想和師傅您鬥,再過五十年也不行!”陳士斌一通馬屁拍下,直拍得元艾倫極為受用。
這一會兒功夫,解石台上的磨石工作也是到了尾聲,這個工作人員的技術又快又好,難怪會分到貴賓室這樣的地方當工作人員了。
“真是完美,真是完美!”當毛料上最後一點外殼被磨掉,工作人員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開出這麼一塊極品白冰,我哪怕死了也值了!”說著,他小心意義地用雙手捧起他的傑作,緩緩地遞給了黃昊。
當那一塊透明如水,晶瑩剔透的翡翠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全場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果然是絕世珍寶,竟然這麼透,毫無雜色,拿在手上就像是捧起了一捧清澈的山泉水一般,這樣的白冰料子,與元大師切出的冰種帝王綠絲毫不差。”一位賭石大師由衷地說著,望著黃昊的目光也是收起了先前的輕蔑,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鄭重。雖然他心中認為黃昊選到這塊白冰可能是運氣而已,但是賭石就是這樣,技術與運氣永遠相輔相成,運氣好也是那些大師賭石的本錢之一。
“黃昊,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是很好,但是你覺得,你這拳頭大小的一塊白冰就能夠贏下比賽麼?和老夫的極品冰種帝王綠相比,你這白冰根本就是垃.圾!”元艾倫驀然開口,將所有人的思想拉了回來。
頓時,全場再度沉默下來。所有人卻不得不承認,論珍貴程度,黃昊的白冰與元艾倫的冰種帝王綠隻能說是旗鼓相當。然而,元艾倫的冰種帝王綠體積大啊,所以從這方麵來說,黃昊依舊輸了。
“不,元大師,黃昊並沒有輸,而是你輸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發顫的聲音傳來,卻見李迅急衝衝地朝著黃昊衝來:“黃昊大師的這一塊,哪怕隻是一個邊角料,都要比你的冰種帝王綠珍貴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