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與那人交手一招,黃昊已經認識到了此人強大的實力。
玄仙後期圓滿的實力,此刻的黃昊除非是開啟了自己一係列的底牌,否則的話真的不是此人的對手。
先前交手的那一下,若非是自己肉身強度驚人,此刻的他恐怕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不過此刻他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也是氣血動蕩不已。
“快看我師兄!”
就在黃昊望著那離去之人的背影之時,張申那急迫的聲音猛然傳來,旋即,就見張申慌忙地衝到了那床榻之上,查看起床榻之上躺著之人。
黃昊也是快步來到床榻旁邊,這一望,他的心頭頓時一跳,一股極其不妙的感覺從他的心中升起。
隻見床上躺著一個臉色無比蒼白的中年男人,此刻,這個中年男人的左胸心髒位置,有著一個血洞,顯然便是先前那手持匕首的黑影用那匕首刺出來的傷口。
此刻,這血洞之中汩汩地望著外麵噴血,讓人看不清楚這血洞究竟有多深。
不過黃昊卻是突然錯愕地發現,見到了床上男人左胸之上的血洞之後,張申臉上的焦急之色雖然並沒有退去,卻是比起一開始減少了一些。
黃昊不明白為何張申會有如此表現,但是此時此刻,張申沒有說,那麼黃昊也不會問。
畢竟,他不過隻是一個外人罷了,更不想要參與到極冰城煉丹師工會的這一係列事情之中。
“該死的,那個家夥究竟是誰,為何要潛入到這裏刺殺我師兄!”張申恨恨地怒喝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停,趕緊拿出了一些療傷的丹藥,一半塞入到床上男子的嘴裏,一半用手指碾碎成為了細小的碎屑,均勻地灑在了男子左胸前的傷口之上。
張申取出的丹藥藥效驚人,使用之後,隻見床榻之上的男人胸前的傷口快速止血,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張申見狀,臉上的表情再次一鬆。
“幸好沒有毒,若不然的話,我師兄恐怕真的要挺不過去了。”張申輕歎了一口氣,語氣也是放鬆了一些。
“明明傷及心髒,為何看你卻絲毫不擔心?”黃昊皺眉,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張申低聲說道:“我師兄體質異於常人,他的心髒長在右邊。”
黃昊聞言,頓時露出一股恍然。
想必那黑影刺出這一匕首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並沒有傷及對方的要害吧。
黃昊可以想象,若是這個消息被那個黑影得知的話,恐怕真的要被氣得跳起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陣陣喧囂之聲,外麵的那些仙丹師們,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終於反應了過來,急匆匆地進入了房間。
“黃昊,師兄的秘密,你不要泄露出去。”突然,黃昊的耳邊傳來張申的聲音,卻是張申對他傳音叮囑。
黃昊轉頭望著張申,見到張申眼中一閃而逝的那一股冷然,心中頓時一動。
這張申,恐怕是要借題發揮了。
先前張申一直差不到究竟是誰害了自己師兄,恐怕是想要借著此事來個引蛇出洞。隻要讓那人知道床上之人已經回天乏術,必死無疑,恐怕就會自動撕開自己的偽裝了吧。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啊,這房間四麵封閉,隻有外麵的一扇門可以出入,那刺客是怎麼混進來的。”
“剛才是守門的,來人啊,立刻將剛才守門之人控製起來,那刺客進入到房間之中必然與這些人有關!”
一陣嘈雜的叫罵之聲,旋即就見門外先前守門的兩個仙丹師被一群憤怒的修煉者控製住,不顧這兩人的努力申辯,兩人被強硬地帶了下去。
張申冷眼望著這一幕,眼中寒光更濃了幾分。不過,他卻是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淡淡地望著外麵的人。
下一刻,幾道身影爭先恐後地湧入了房間,為首的乃是一個身材修長的黑發老者。
老者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小,但是卻紅光滿麵,顯得精神奕奕。
更讓黃昊吃驚的是,這個老者的實力也是不簡單,竟然是玄仙大圓滿的實力,雖然看樣子僅僅隻是出入玄仙大圓滿沒有多久,但是卻依舊讓黃昊感到無比忌憚。
剛恒進入的玄仙大圓滿,那也是玄仙大圓滿,實力恐怖無比,哪怕黃昊此刻火力全開,動用所有的底牌,恐怕也不是此人的對手。
老者的身後,乃是一群身穿煉丹師製服的仙丹師,包括老者之內,這些人的仙丹師長袍袖口之上竟然都繡著四顆金色的五角星,每一個人赫然都是四級仙丹師。
“會長如何了?”那瘦高老者一進入房間,目光便無比銳利地落在了張申的身上,語氣之中帶著幾分不滿與怒意。
至始至終,瘦高老者一眼都沒有看黃昊,仿佛刻意將黃昊當成了透明人一般。
“此人,似乎有問題啊。”黃昊望著瘦高老者,心中暗暗猜測。
至始至終,此人都沒有看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於刻意,不用想也知道此人是故意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人如此做派,必然有著自己的目的!
黃昊相信,以張申的聰明,肯定也是發現了這一點。
“過副會長,煉丹師工會的防衛,不是你一直在負責的嗎,為何會出現如此的紕漏!”張申突然紅著眼怒吼起來,就像是一隻怒獸,看起來無比激動。
黃昊聽到張申對此人的稱呼,心中頓時了然,此人恐怕就是這極冰城煉丹師工會的副會長了。
“會長不是將煉丹師工會的諸多事宜都交給你全權負責了麼,按理說,這防務也該由你負責才是,此時此刻,你不應當怪我!”過副會長冷冷地說道:“會長究竟如何了?”
“心髒被洞穿,被我用丹藥強行將命吊住,不過……”張申說到這裏,雙眼更是血紅一片,隱隱有著淚光泛濫。
聽到張申的話語,在場的所有仙丹師都是臉色劇變,哪怕是那個副會長,臉上也是露出濃濃的哀戚之色。
沒有再次征求張申的同意,眾人爭先恐後地擠到了窗前,看到了床上的會長。
這一望,眾人臉上的哀戚之色更是濃鬱。誰也看得出來,會長左胸之上的傷口雖然正在愈合,不過看那猙獰的傷口,就能夠知道刺入傷口的那一柄匕首必然已經傷到了會長的心髒。
心髒乃是生命的本源所在,哪怕是玄仙境界的修煉者,心髒破損嚴重的話,也隻有死路一條。
“該死的,這下手之人當真是惡毒!”
一道破罵之聲響起,卻是一個四級仙丹師義憤填膺地發飆了:“賊子膽大包天,竟然敢刺殺會長,我們一定要找出凶手,為會長報仇啊。”
頓時,在一陣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中,悲傷的情緒一下子升了起來,將房間內外的所有人統統感染,許多仙丹師甚至直接掩麵嚎啕大哭起來。
張申紅著眼睛站在那裏,看起來又是哀傷,又是落寞,仿佛是一個受了挫折,失了方寸的可憐人。
但是黃昊卻是知道,張申此刻是在下一盤大棋,此刻的沉默,換來的必然是未來的恐怖爆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破罵之聲突然響起。
黃昊的眉頭猛然一皺,目光也是瞬間變得冷厲起來。
隻見此刻正有一個四級仙丹師來到了他的麵前,伸手指著黃昊的鼻子,大聲叫罵起來:“都是你,先前還好好的,你一來煉丹師工會,會長就遇刺了。我看,你一定與那刺客是一夥的!”
此人此言一出,黃昊頓時感受到了無數仇恨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很顯然,此人的言語成功地將在場仙丹師們對於此刻的仇恨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說我與刺客是一夥的,敢問,你有什麼證據麼?”黃昊眼中冷光一閃,不但我沒有任何的退縮,反而針鋒相對地望著那個家夥,冷冷地說道。
“若不是你,為何你一來,會長就出事了?”那四級仙丹師義憤填膺地罵道,唾沫橫飛。
“哈哈哈——”黃昊突然狂笑起來:“沒有任何的證據,你們就這般無緣無故汙蔑與我,可是你們似乎忘了,此刻來到煉丹師工會的可不隻有我,還有另外的人!”
聽到黃昊的話,那叫罵著的四級仙丹師頓時不屑搖頭說道:“不可能,太子殿下何等身份,怎麼可能會做出刺殺之事?”
黃昊麵色古怪地望著此人,淡淡地說道:“太子殿下?你怎麼知道我指的是太子?這位仙丹師,你直接提到了太子,看起來你也在懷疑太子,對不對?”
那人瞪大了眼睛,被黃昊的話語一嗆,頓時有些語無倫次:“你……你胡說什麼……太子與會長無冤無仇,為何要刺殺他,我沒有懷疑太子……”
“那我與會長就有仇怨了?你沒有任何證據就來懷疑我,又是懷著什麼目的!”黃昊陡然冷厲暴喝一聲:“還是說,你心懷叵測,故意來汙蔑我,從而為那刺客開脫?”
“胡說八道,你再胡說八道……”那四級仙丹師瞪大了眼睛,有心反駁卻理屈詞窮,漲紅了臉站在那裏瞪著黃昊,氣得直發抖。
“夠了!堂堂長老如此撒潑,不嫌丟人嗎?”一聲怒喝突然響起。
那四級仙丹師頓時神色一凜,趕緊閉嘴,一臉心虛地望著突然開口的過副會長,不敢再說一句話。
黃昊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那個副會長,心中暗道:“這副會長,好高的威望啊。”
“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當務之急一方麵是找出刺客,另一方麵便是必須要確立一個人來主持煉丹師工會的大局!”
黃昊眉毛一挑,心中暗道:“果然,正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