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完全有雲彩形成的一道橋梁,饒是黃昊的心境驚人,也是不免浮現出一股震驚之色。這靈舟之中的這一位大乘期修煉者絕對不簡單,僅僅隻憑一道聲音便能夠將周圍廣袤的雲層聚集到身前形成與實物一般無二的雲朵橋梁,這樣的手段簡直超出了黃昊的想象。
“看來,大乘期這個境界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黃昊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原本對於大乘期的一些輕視也是被他收起。
因為擁有絕品元嬰,大乘期的“場”根本無法對黃昊造成太大的影響,所以在黃昊的心底多少還是有著一些膨脹的。甚至在剛才他雙雙突破的時候,心中甚至升起了一股可以與大乘期強者抗衡的念頭來。但是此刻見到靈舟之中的這一位大乘期的手段,黃昊這才意識到自己不過就是坐進觀天罷了。的確,靠著絕品元嬰,此刻的黃昊或許可以抗衡一下普通的大乘期。不過那些大乘期基本上就是墊底的那一批存在,真正大乘期的高手所掌握的手段,絕對不是此刻的黃昊可以想象的。就如普通的化神大圓滿根本就想不通為什麼同為化神期大圓滿,黃昊為什麼可以這麼強大一般。
收攝了一下心中的思緒,黃昊卻是點點頭,對著靈舟遙遙抱了一拳,語氣略帶幾分敬意:“既然是前輩相邀,晚輩斷無拒絕的道理!”
說話之間,黃昊的腳步一動,便是踏上了完全由雲彩凝聚而成的雲朵橋梁之上。踏上橋梁的那一刻,黃昊的心中更是震撼無比。原本虛無縹緲的雲彩在靈舟之中的這一位大乘期強者的控製下,竟然比起真正的橋梁還要堅固不少,恐怕就算黃昊用混元如意棍狠狠地砸上幾下也不見得能夠破壞這一座雲朵橋梁。
龍朝陽見到黃昊上了雲朵橋梁,目光一閃隻見也要跟上去。然而沒等他邁開腳步,橋梁的另外一端突然變得虛幻起來,須臾之間便是重新化作了濃厚的水汽消失。
這下子,龍朝陽的臉上頓時浮現起一股尷尬來,他抬起的腳步抬也不是,落也不是,停在半空之中不知道該放哪兒。那一個大乘期強者的態度很明顯了,人家隻見黃昊,根本就不想見他。
對此,龍朝陽也是無可奈何,隻得悶悶不樂地站在半空之中,板著臉誰也不理會。
卻說黃昊走在那雲朵橋梁之上,速度不急不緩,淡定從容。他每走一步,身後的雲朵橋梁便是塌陷一截,就像是斷絕了黃昊的所有退路一般。
黃昊心中暗自警惕,他從這一個細節之中讀出了那一個大乘期強者的態度。此人,雖然特地鋪就雲朵橋梁,算是給足了黃昊麵子,不過他既然造出了這樣的細節,顯然是在通過這一個細節告訴黃昊,等到走進了靈舟,那便是沒有退路了。
不過明知道如此,黃昊既然已經踏上了雲朵橋梁,那麼便會一往無前的走下去,哪怕明知道前方有著巨大的麻煩等著他,亦是不會退縮。
很快,黃昊便是順著雲朵橋梁來到了靈舟戰艦的外麵。就在黃昊剛剛來到靈舟戰艦之外的時候,靈舟戰艦的大門突然“轟隆”一聲開啟,同時有著一道聲音傳來:“兄弟,恕我身懷隱疾,無法出來相迎,請進。”
黃昊一愣,卻是沒有猶豫,隻是低聲說了一句“不敢”,便是進入了靈舟戰艦之中。
進入靈舟戰艦,便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黃昊無聲地走著,根本不用分辨方向,因為在他進入靈舟戰艦之後,便是有著一個聲音不斷為他指引方向。
不一會兒,黃昊便是在一個房間之外駐足。他的神色有些疑惑,若非是親眼看到,黃昊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如此高深莫測的大乘期強者竟然住在如此簡陋的船艙之中。
“兄弟,請進吧,酒已煮好,就等知音了。”沒有真元的傳動,此刻這一位大乘期強者的聲音顯得無比滄桑。
黃昊的神色微微一動。從此人的話語之中,他竟然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寂寥之色,那種知音難覓的孤寂感,讓黃昊的情緒都在不知不覺地被帶動起來。
不過下一刻,黃昊心中便是猛然泛起了一個激靈,後背泛起一層冷汗:“好厲害的精神力,僅僅隻是內心的情感暴露,便是讓我不知不覺之間被帶動了情緒,若是此人施展迷惑心智的功法,恐怕在剛才的一瞬之間,我便會被他控製心神,成為傀儡一般的人物。
不過此刻竟然已經來到這裏,黃昊也是沒有任何的回頭路。剛才這一位大乘期強者已經用那不斷塌陷的雲朵橋梁表明了態度,那就是此路無法回頭,若是半途離開,十有八九會遭到此人的阻攔,乃至是毒手。
深吸了一口氣,黃昊便是邁開了腳步,一腳踏入了那房間之中。既然無法逃避,那麼便坦然麵對,若是此人真的對他不利,黃昊自然也不介意讓此人嚐嚐對付他的後果。蟄伏在他體內的黑金經過三個月的修養,再加上黃昊毫不吝嗇的極品靈石的供給,黑金已經彌補上了當初施展秘法之後的虛弱,甚至再度恢複了一部分的實力。
進入房間,隻見房間之中極其簡陋,沒有過多的裝飾,僅僅隻有一套最為簡單的木頭家具而已。房間的中央,一張青黑色的木頭桌子旁邊,一個頭發清白卻精神壯碩的老人正端坐在那裏,手中執著一壺熱氣騰騰的靈酒,緩緩地將眼前的兩隻酒杯倒滿。
黃昊的麵色微微詫異,因為他看到了老人的身下並非是椅子,而是一張樣式新穎的輪椅。這輪椅與地球上的輪椅不同,應當是由煉器師煉製而成,上麵流散著一股靈動之氣,竟然是一件靈器。
“讓兄弟見笑了。”老者對著黃昊笑了笑,而後指了指桌邊已經倒滿的靈酒,開口說道:“兄弟請坐。”
黃昊不卑不亢地來到桌麵坐定,並沒有喝那一杯靈酒,而是對著老者抱了抱拳說道:“多謝前輩厚待,不知可否告知前輩的名諱,以免在下在前輩麵前失了禮儀。”
那老者似笑非笑地望著黃昊,神色之中很是奇異:“你的身上,有著化神禁.忌的氣息。”
黃昊的麵色猛然僵住,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老者。化神禁.忌,在封魔大陸之中,可沒有化神禁.忌之說,隻有地球上的修煉者,才知道化神禁.忌是什麼東西。眼前的這個老者直接說出了他身上的化神禁.忌,這讓黃昊在詫異的同時,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防備。
“前輩是誰?為何會知道化神禁.忌?”黃昊麵色微冷地望著眼前的老者,神色之中滿是濃濃的防備之色。
“嗬嗬嗬,真是一個多疑的小家夥!”那老者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老夫知道化神禁.忌,難道你還猜不出黃昊的來曆麼?”
黃昊目光一縮,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老者,眼神之中滿是詫異:“前輩……也是來自地球?”
老夫微笑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眼中的笑意更加濃:“原來,你真是來自地球。”
黃昊麵色微變,好一會兒才有些懊惱地說道:“前輩原來是在詐我。”
“嗬嗬,你這小子不簡單,其餘人在老夫麵前,一眼就能夠被老夫看透虛實。可是你小子卻是仿佛置身在一層迷霧之中,虛虛實實地讓老夫看不真切。若非是詐你一詐,本尊還無法確定你的身份呢。”
不知道為什麼,黃昊聽這一位老人的話語之中帶著幾分頑皮,並沒有任何的惡意,相反卻有著幾分長者對於晚輩的調侃。
“前輩說笑了,前輩既然知道化神禁.忌,那麼小子就算再是隱瞞,最終也是逃脫不了前輩的慧眼的。”黃昊苦笑著說道。化神禁.忌,或許是地球人帶有的特定氣息,哪怕《匿仙決》也是無法遮掩的。
不過下一刻,黃昊的目光便是倏然一動,目光灼灼地望著老者,神色之中滿是激動。下一刻,黃昊突然長身而起,雙手抱拳,對著老者莊重失禮,沉聲說道:“晚輩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
老者眼皮微抬,那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之中猛然發出繼續璀璨的光芒:“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小子是想要問我如何解開化神禁忌的方法吧。”
黃昊頷首說道:“古往今來,地球修煉界出了無數天資卓絕之輩,但是因為化神禁.忌的存在,多少人致死也無法進入出竅之境,最後隻能老死歲月之中。無數先輩一直在探索解開化神禁.忌的方法,寧肯冒著危險進入封魔大陸,隻不過一直以來都是有去無回。前輩憐憫,還請前輩傳我解除化神禁.忌的方法,造福地球修煉界,換地球修煉界一個朗朗乾坤。”
黃昊的聲音鏗鏘,每一個字都如戰鼓擂動,意誌輝煌。
那老者靜靜地聽著,眼中的笑意越來越盛,等到黃昊將話過完,他才終於哈哈大笑:“你小子是在責怪我得了解除化神禁.忌的方法沒有去造福地球修煉界麼?正是可笑,我李自成豈是如此小人,當年來到封魔大陸,便是前來尋找解除化神禁.忌的方法,若是有辦法將這方法傳回地球,數千年前便早已做了!”
黃昊深深地望著老者,極水之眼無聲運行,那洞察人心的力量讓黃昊知道,這老者並沒有說假話。不過下一刻,黃昊的目光猛然瞪大,望著老者的神色之中滿是不可思議:“李自成,前輩是昔日的闖王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