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睡糊塗了?”
上鋪的男人探出了頭,望向李向軍,覺得對方睡蒙了。
“沒...沒事兒,就是有些頭疼。”
“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幫你去請一天假?”
李阿蠻關心的問道。
“行,你幫我請一天假,我再睡一會兒,醒來了去醫務室看看。”
李向軍順著對方的話說道。
“好。”
李向軍再次閉上眼睛,回憶自己在夢中經曆的一切,那麼真切,讓他覺得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並不僅僅是一場夢,可是夢裏發生的事情與他現在的處境又不同,轉折點就是他老家的婚事。
夢裏的他在回老家休假期間,救了同村的邢漣漪,最後迫於輿論和對方擺了酒席,然後他就匆匆歸隊了,隻是沒想到不久後就收到了邢漣漪懷孕的消息。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他是高興的,正準備在預產期時回去看孩子,結果就從母親那裏得知,漣漪生下一個兒子,但是因為難產壞了身子,在醫院躺了三天就去世了。
而那個名叫李昊天的兒子,卻成了他的噩夢。
在老娘去世時,他才知道漣漪去世的真相,母親為了他的前途,居然用了“捧殺”的法子,無節製的讓孕婦吃好喝好,造成嬰兒過大難產,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原本可以剖腹生產,可是他的母親為了省錢,硬生生的拒絕了,最後孩子雖然生下來了,漣漪也走了。
當他從母親口中斷斷續續知道這些事後,心裏是五味雜陳,因為他是受益者,他無法說出恨母親的話,所以就打算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畢竟人死不能複生,他會對自己的兒子加倍的好。
可是他們娘倆的對話,都讓躲在門外的李昊天聽到了,所以仇恨的種子就種下了。
等到漣漪的親生父母找上門時,李昊天毫無愧疚的舍棄了他這個父親,利用親姥姥的關係,在事業上更上一層樓。
他則是被迫轉業,老婆知道了他和他家人的所作所為後,也果斷的離婚帶著女兒走了,他最後活成了孤家寡人。
隻是這次不同了,邢漣漪雖然救了狗蛋,他也救了漣漪,可是對方卻沒有嫁給他,隻是要了一些補償,從母親托人寫的信裏他得知,漣漪已經考上了大學,離開了富源村,甚至連父母都接走了。
李向軍輕輕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他就不會重蹈覆轍了,隻是如果他還和原來的妻子結婚,那麼他依舊會沒有兒子,他決定暫時不找對象,拚兩年事業再說。
漣漪這邊正在特訓基地進行攀岩,耳邊就響起了石臼的聲音:
“漣漪,友情提示,李向軍覺醒了原書的記憶。”
漣漪固定好自己的一隻腳,另一隻腳用力,又爬上去一截,穩定好身形後問道:
“重生?還是穿越?”
“做夢夢到的。”
“天道給提示?”
“嗯,準確來說是那本書的意識鑽了空子,用夢境的形式,將原本的劇情透露給了李向軍。”
“那有什麼用,他現在知道這些也做不了什麼了吧!我又沒嫁給他。”
漣漪無所謂的說道。
“這件事上他做不了什麼,可是世界劇情大致走向不變,他就知道了後五十年的背景走向,等於是先知,他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比如利用先知建功立業,找一個後台更硬的嶽家...”
漣漪聽了後眼眸一轉,也明白了石臼的意思。
“既然有人鑽空子,我們也可以。”
“你想怎麼做?”
“把之前的劇情,也以夢境的形式傳給李向軍現在正在追求的人。”
“然後呢?”
“靜觀其變!隻要一件件事情都與他的夢對不上,他就不會那麼篤定即將發生事情,即便是知道了大致走向又能怎樣?
雖然這個世界是從書本中衍生出來的,以故事為基礎,可是一本書不可能將所有事情都寫出來,剩下的就要靠世界意識自己生成補足。
而世界運行遵循一定的規則和邏輯,我們隻要遵守,自然會利於我們,如果違背規則,最終肯定是會被抹殺的。
當一本故事衍生成一個完整世界,那麼就無所謂主角配角了,大家都是自己的主角,也都有著自己的生活和軌跡,所以李向軍知道的那些就威脅不到我。”
“你心裏有數就好,這件事我會幫你辦妥。”
一天後的晚上,韓思思也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嫁給了現在的追求者李向軍,可是兩人真的生活在一起後,她才知道丈夫在老家有個兒子,而且對方是個大男子主義者,重男輕女的思想已經深入骨髓。
丈夫對自己的女兒態度很敷衍,在知道不能生二胎後,就將老家的兒子接了過來。
那個叫李昊天的到來成了她的噩夢,對方是個惡魔般的存在,隻要自己沒看住,就會欺負女兒,她的打罵隻換來李向軍的冷臉和維護,李昊天更是有恃無恐。
直到李向軍沒有了利用價值,才被李昊天甩掉,他這時候才想起她們母女,可是她已經對這個男人失望了,和對方離婚後就帶著孩子遠遠離開了。
因為她知道李昊天的地位越來越高,她們母女要是不走,肯定會遭到報複,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女兒還年輕,她沒做錯什麼,所以她變賣了手裏所有的東西,帶著女兒出國了。
出國後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過,女兒也隻是找了一個普通家庭的華僑嫁了,婚後生活也過的不如意,真是一地雞毛。
韓思思坐在床上,平息了自己的呼吸,擦掉了額角的冷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些,無論真假,她肯定不會讓夢境成為現實。
第二天起來吃早飯的時候,她就和父親說了自己想去軍區醫院實習的事情。
“怎麼想去軍區醫院了?你要是調走了,以後見小李就難了。
韓父很看好李向軍這個小夥子,所以有意撮合女兒和自己的手下。
“爸,我托人去李向軍的老家打聽了一下,他這個人品性一般,她母親的名聲不好,家裏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厲害,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這是韓思思想到的最好的借口。
“真的?”
韓父一聽,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認真的問道。
“爸,我沒必要對你撒謊,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找人去打聽,不過你最好先把我調走,否則後麵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