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苦口婆心的向漣漪解釋,可是漣漪卻不買賬,隻是冷冷的說道:
“母親,我還沒有懷孕呢!你不用這麼著急的給我房裏添人。”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強,我給你選的人是掌握在你手中的,你指東她不會往西。
林夫人塞給兒子的妾室可不會聽你的,甚至還會仗著林夫人的勢不將你放在眼中。”
“她敢!”
漣漪眼眸一厲,直接說道。
“這不是怕萬一嗎!事情還是掌控在你的手中比較好,梅枝就是你用來籠絡夫君的工具而已。
你放心,我已經給她服了藥,她永遠都不會懷孕。”
侯夫人耐心的解釋道。
聽了這話,漣漪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才說道:
“將梅枝的身契給我。”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侯夫人一擺手,身邊的姚嬤嬤就將一個小木盒捧到了漣漪麵前。
漣漪接過盒子後打開一看,裏麵不止是梅枝的身契,還有紅芪、綠翠和陪嫁的所有仆從的身契,隻除了孫嬤嬤。
漣漪十分滿意,這才對著侯夫人露出一張笑臉:
“還是母親為我考慮的周到,您的心意我收下了。”
“你知道為娘的一片苦心就好。”
這個小插曲過了後,漣漪就繼續和侯夫人扮演母慈女孝,一直到用過了午膳,漣漪才和林耀祖回了尚書府。
等漣漪走了後,侯夫人的臉才拉了下來,直接揮袖將桌子上的茶杯掃了下去:
“真是不識好歹!”
“夫人莫氣,小姐身體還沒有恢複,暫時不能和大小姐撕破臉。”
姚嬤嬤立即上前勸道,一邊擺手讓丫鬟將打碎的茶具都清理幹淨。
“我知道,你陪我去看看漣漪,不是說昨日她已經醒了嗎?”
“小姐昨日喝了一小碗粥,這是個好兆頭。”
姚嬤嬤立即上前扶著侯夫人的手,前往小姐養病的偏院。
三日回門後,漣漪就不怎麼出尚書府,並將身邊的丫鬟指使的團團轉,理一理自己的嫁妝,讓梅枝陪她說說話,聽聽曲,賞賞花,日子過的輕鬆又愜意。
在新婚一個月後,漣漪陪林夫人用午膳時,突然開始嘔吐,這讓林夫人一臉的喜色,立即找了大夫來給漣漪把脈,沒有任何意外的是喜脈。
林夫人簡直是喜的合不攏嘴,她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太爭氣了,大夫診出的喜脈正好有一個月,這樣算起來就是新婚夜當天就有了。
“漣漪,辛苦你了!”
“不辛苦,為林家開枝散葉是兒媳的本分。”
漣漪立即笑著說道。
“我這就派人去侯府報喜...”
“母親,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對外說了,等三個月後我坐穩了胎再報喜,若是萬一...”
“好,聽你的,我這是高興糊塗了,那就等三個月後再對外宣布。”
林夫人笑嗬嗬的應道,她現在當然願意多順著漣漪一些。
三個月後,侯夫人才收到漣漪懷孕的消息,她直接將手中的帕子扯碎了,她沒想到大女兒的肚子竟然這麼爭氣。
“姚嬤嬤,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她喝了藥,至少兩三年內無法受孕嗎?”
“這...老奴不知,那藥是孫嬤嬤送過去的。”
姚嬤嬤立即說道,這事兒又怨不得她。
“讓孫嬤嬤回來一趟。”
“是!”
此時尚書府內的後院裏,漣漪正在聽曲兒,今天是將她懷孕的消息傳回侯府的日子,想必她的那個好母親肯定會有所表示的。
漣漪斜靠在軟榻上,手還隨著小曲兒打著拍子,周圍一圈兒伺候的丫鬟都恭敬的站著,梅枝還不時的用餘光瞄向漣漪,眼中的神色不明。
“少夫人,侯府派了人來送賀禮,還傳話讓老奴回去一趟,想是侯夫人要交代些事情。”
孫嬤嬤恭敬的立在漣漪身邊說道。
“母親疼我,知道我現在懷著身孕,不方便外出,找你去肯定是叮囑你一些懷孕需要注意的事情,你就回去一趟,不用急著當日往回趕,明天回來就行。”
漣漪大度的說道。
“是,老奴會快去快回。”
孫嬤嬤請示好了以後,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尚書府。
等人走了,漣漪打了一個哈欠,擺手讓唱曲兒的人散了,這才在梅枝的攙扶下進了臥房。
“我這懷了身孕後,總是覺得乏得很。”
漣漪看著梅枝說道。
“少夫人莫擔心,這都是正常的。”
梅枝立即說道。
“哎,我的身子不爭氣,這有了身孕也沒法伺候夫君了,我準備給你開臉,在我身子不便的這段時間由你伺候耀祖...”
漣漪的話還沒有說完,梅枝直接“撲通”一下跪在了漣漪麵前。
漣漪的眼眸眯了眯,然後驚訝的問道:
“梅枝,你這是什麼意思?”
“少夫人,奴婢不願意為妾!”
梅枝磕了一個頭後說道。
“哦?可是侯夫人將你給我時就說了,你是她專門給我夫君準備的美妾,在我沒法伺候他時,你要替我籠絡好夫君,你現在說不願為妾,這是何意?”
漣漪有些不悅的說道。
“少夫人,我願意為奴為婢,就是不願為妾,我因為這張臉,從小吃了許多苦頭,被賣進侯府後,我以為就能有個安生之地,可是沒想到...”
“那你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生育了嗎?”
漣漪直接問道。
“知道,奴婢五歲被賣入青樓,接受老鴇的調教,為了保持體態和更好的伺候男人,在初潮後就被迫服了藥,失去了生育能力。”
梅枝跪在地上淡聲說道。
“那你想求什麼?”
“奴婢隻想要自由。”
“自由?”
“奴婢願以小姐馬首是瞻,隻求小姐如願後能還奴婢自由,將賣身契還於奴婢。”
梅枝說完又磕了一下頭。
“我身邊並不缺忠心的丫鬟。”
漣漪並沒有答應梅枝,隻是說了這麼一句。
“少夫人,你身邊伺候的人都是侯夫人安排的,我無意中得知,他們並不是忠於少夫人的,甚至說他們是侯夫人安排來監視少夫人的。”
“我知道,所以呢?”
漣漪笑著問道。
梅枝抬起頭來,有些驚訝的看著漣漪,沒想到對方什麼都知道,但是依舊這麼沉得住氣,少夫人比她想象中要更有手段。
“奴婢願意為少夫人所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告訴少夫人他們所有的行動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