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雲又養了兩天,後背的傷已經開始結痂,手臂也能無障礙揮動了。
這兩天,她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呆,擔心淩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她早就想回京城,安陽說,現在外麵不安全,便耽擱了。
這天晚上,安陽卻開口趕人,“尋你們的人來了,你們明日走吧。”
“安先生。”拂雲福了福身,“多謝先生的救命大恩,若先生有需要幫忙的,可去京城正陽背街的忠勇侯府找我。”
“幫忙?你會什麼?”安陽饒有趣味地看向拂雲。
一個帶孩子的女人,他不認為對他有什麼用。
拂雲感覺到了蔑視,垂下眼眸,苦笑,“我也不知,我自己都如履薄冰,不過,隻要先生有需要,我自會竭盡全力,還先生的救命大恩。”
安陽眸子微眯,突然撩唇一笑,有些騷包。
“既然執意要還,不如以身相許?”
拂雲的臉色立馬變了。
“那就讓你身邊這個小孩還。”
“這……”拂雲不想暴露雲澤的身份。
“看吧,你做不到,那就在恩人沒提要求之前,趕緊滾吧。”
“……”
氣氛有些尷尬。
拂雲實在拿不準,這個安陽到底安的什麼心。
那晚在山上,見著他如殺神一般,這幾日觀察下來,完全沒法將其與那晚聯係到一起。
“雲姨。”雲澤捏了捏拂雲的手,衝她微微一笑,然後看向安陽,“安爺爺是個好人,既然安爺爺不要咱們報答,那咱們跟他做朋友也行啊。”
“嗯?”雲澤的話吸引了安陽的興趣,“我不要報答,跟做朋友,有何關係?”
“像您這麼帥氣、溫柔又厲害的人,跟您做朋友,您能罩著我們啊。”雲澤嘴角勾著笑意。
“臭小子。”安陽一掌拍在雲澤腦門上,“主意都打到老子身上了?老子救了你們,還要罩著你們?嗬嗬,你們還是從哪來回哪去,若叫追殺你們的人找到老子這裏,老子枉死了就去拖你下地獄。”
“好凶。”雲澤吐了吐舌頭,“安爺爺,我看您一個人挺孤單的,要不要跟我們去京城?”
“不去。”安陽一口回絕,轉身出了屋子,繼續搗鼓他的藥材。
拂雲和雲澤坐在四方桌旁,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了,雲澤才開口,“雲姨,我就說了,他是個怪人。”
“你想拉攏他?”拂雲低聲問。
雲澤倏然一笑,“雲姨,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他湊到拂雲跟前,壓低聲音悄聲道:“我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嗯。”這點拂雲倒是讚同,對雲澤想拉攏能人的做法,她沒給意見。
他將來是要繼承皇位的,有自己的主見挺好。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人來了。
是十一和十九,帶著一隊人馬,將寧靜的小村子攪得嘰嘰喳喳。
拂雲想跟安陽道別,順便再感謝一次,卻發現,安陽不在家裏。
這些天搗鼓的藥材也不見了。
走得靜悄悄的,仿佛從未出現過。
“不管了,走吧。”拂雲牽著雲澤,出了小院,朝正在拿畫像盤問的兵士走去。
“可有見過……”一人展開手中畫像,看到拂雲和雲澤,忽然愣住,“找到了!找到了!”
十一和十九聞聲奔來。
看到身著粗布衣服的兩人,喜極而泣,抱頭痛哭。
哭完,十一蹲下身將雲澤上下打量,“小主子,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說著,單膝跪地請罪,“是屬下護駕不力,請主子責罰。”
雲澤完全忽略十一的話,急著問:“阿景呢?他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