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6章 那晚，你在哪裏？
轉眼到了三月中旬。
這些日子，拂雲杳無音信。
淩寒舟似習慣了，每日兩點一線地忙碌。
妻子不在，他本可以請假不去太醫院的。
可太醫院典籍多，針對德宣帝的情況，時常需要查閱典籍，必須要去。
到下工時間，他第一個走，對外稱照顧孩子，實際上是救治德宣帝。
用江陵王的話說，大權不在他們手上，想大動幹戈找一個人，是很難的。
加上又是特殊時期，能低調就低調，淩寒舟決不能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雖然每天按時到工位上了，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狀態十分不好。
時常走神，叫幾遍都不應。
這樣的狀態，太醫令不敢讓他當值，也沒給他安排事情，生怕他到貴人跟前去，也如此走神，惹了貴人不喜。
淩寒舟倒是沒閑著。
不看診，他就請教老太醫炮製藥材之法。
先前因為不能暴露醫術，他的學習條件有限，炮製藥材做得很少，這方麵是短板，便補這方麵的知識。
倒也不是他多愛學，而是一停下來就會想到憑空消失的拂雲，不讓自己忙碌起來，感覺分分鍾會死掉。
淩景和雲澤也是兩點一線。
早起鍛煉，去私塾，下午回來捧著書學習，晚上練功，每天忙碌得沒有閑鬧的時間。
這日，淩寒舟帶著孩子們練完了功，讓孩子們去睡，他則自己回了主院。
隻有淩寒舟在，洛月也不會來主院，倒是小丫鬟玉蘭，時不時會來，看看淩寒舟可有需要吩咐的。
淩寒舟坐在屋簷下，拂雲常坐的那把躺椅上，望著空中那輪明月。
夜風拂麵，有些涼意。
玉蘭拿來披風遞給他，“公子，天涼了，加件衣服吧。”
淩寒舟還是愣愣地看著天空，沒有回應。
玉蘭咬了咬唇，又叫了他兩遍，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她猶豫著，將披風展開，披到他身上。
正要退下，忽然聽到淩寒舟低沉的聲音：“那晚，你在哪裏？”
玉蘭猛地一怔，轉過身，垂下頭，“奴婢......奴婢在屋裏，睡著了。”
淩寒舟一瞬不瞬盯著小姑娘。
自從買了他們姐弟倆回來，淩寒舟就沒關注過他們。
他白日很少在家，就是在家，也是關在密室，或是在屋裏。
雖然同住一個屋簷，可淩寒舟對玉蘭並不熟。
如今想來，總覺得有些蹊蹺。
玉蘭是拂雲的貼身丫鬟，雖然拂雲不需要她貼身照顧，可卻也是離得較近的一個。
玉蘭的房間，就在主院的耳房。
因為怕拂雲懷著孩子不方便，便把她安排近一點，有事好吩咐。
而拂雲失蹤的那晚，簪子都拿出來了，又怎可能沒有動靜？
這丫頭離得那麼近，就沒有聽見什麼？
淩寒舟覺得可疑。
聲音冷冽地道：“抬起頭來。”
玉蘭嘴唇抿成一條線，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
隻是一對上淩寒舟的眼，心裏頭一顫，立馬將眼睛挪開。
好可怕！
從未發覺，公子竟然有這麼厲害的眼神。
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心虛得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