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不是來看病，是來炫耀
霎時，蕭然心口仿佛有什麼裂開一般。
“你抗拒大夫，不進食，不出門，一心求死，不就是沒有勇氣麵對流言蜚語麼？但你可知道，十年前，有人為了你，公然與所有人為敵？你可有想過，那時的她，有多絕望？”
蕭然緊抿著唇，模糊的眼看向淩寒舟，“你是來替她討回公道的？”
“並不是。”淩寒舟笑了笑，“我是來嘲笑你的。”
“......”
“看樣子，你猜到了我是誰。”淩寒舟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之前，他對蕭然這個惦記他女人的男人沒有一絲好感。
可接觸過幾次，發現他並非傳言的那般。
後來，便有些同情。
所以，才會與他說這麼多。
蕭然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淩寒舟也不裝了，取下臉上的麵具。
盡管蕭然猜到了，可當看到那熟悉的臉時，還是有些呆愣。
“果然是你，你是大夫？”
“略懂罷了。”
蕭然見識過“麵具大夫”的醫術，在鎮上，也聽過很多人對他的褒獎，自然不會信他的“略懂”。
“你為何總戴著麵具？”
“反正你也要死了，跟你說說也無妨。你知道的，李家村的人很窮，若知道村裏有大夫，指定會上門求醫，不給錢的那種，這對我來說不太友好，畢竟，大夫也要生活。戴麵具，隻是為了不讓別人占我便宜罷了。”
淩寒舟臉不紅心不跳，十分淡然，仿佛真相就是這樣。
蕭然笑了。
這一笑，扯到屁股的傷，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可真有意思，難怪她會對你死心塌地。”
淩寒舟揚了揚嘴角，“真不知該不該謝你。”
挑釁的話，讓蕭然攥緊了拳頭。
當年，他爹將他軟禁起來，把李翠花送回李家村。
等他被放出來後，就聽說，李翠花嫁給了一個獵戶......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她該著急了。”淩寒舟又不動聲色地炫耀了一把，起身，戴上麵具，背上醫藥箱。
正要走，忽然想起什麼，停下了腳步，“對了，你若真想尋死，可以選擇上吊、跳井、喝藥什麼的，喝酒又難受又難死，不是很適合你。”
蕭然：......
咬了咬牙，“你不是大夫麼？”
“正因為是大夫，所以清楚，酒殺不死人，酒後身亡的人，大多是走不穩摔陰溝而死，並非直接因為酒。蕭公子，身為讀書人，還是別信謠，不傳謠。”淩寒舟“苦口婆心”勸說。
蕭然：......
“別這麼看我，我不會拿砒霜給你。不過，有一點需要告訴你的是，你死後，你女兒肯定會被賈家要去，一旦賈瑩瑩二嫁，那孩子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可憐蟲。”
“運氣好的話，能平安長大，若運氣不好，被賣進煙花巷柳，一輩子就毀了。”
“我今日去蕭府，瞧見你女兒了，很可愛，也很可憐，攤上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唉～若是我女兒，恨不得將其捧在手心上，哪裏會舍得讓人欺負？”
“真不與你說了，回家晚了，我娘子真的會擔心。”
淩寒舟拉開門，離開了。
蕭然趴在床上，回想他的話，愣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