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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身體健康、父母安康、財源廣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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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棣本人和他率領的主力很可能是在河間,也就是滄州和真定中間的位置,威懾兩邊大軍,保護運河。】
【隨後人員糧食運送完畢,濟南北岸負責監控的小股部隊開始退回,德州的陳旭也開始撤退。】
【而鐵鉉這時候在做什麼?】
【他在唱歌: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咳咳,玩笑話。】
【他在目送燕軍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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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建文二年 濟南城
下官眼見氣氛尷尬,不由的開口說道:“鐵公,這首曲子還蠻好聽的。”
emm……這種下官在職場劇裏第一集十分鍾之內就會被辭退。
鐵鉉也有這種想法,可無奈權力不夠,不然非得把這官員丟到護城河喂魚,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這曲子好聽嗎?
你聽不出來嘲諷的意味?
我能叫目送燕軍離開嗎?
朱棣派人挖河圍困,正常人都會以為他想要突襲濟南,我守好城不出去不給他機會有問題嗎?
沒問題!
你說燕軍撤退,那萬一他們是假撤退,引我打開城門,攻城怎麼辦?
又或者他們在外麵早就埋伏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我領軍出城怎麼辦?
你這後輩不懂就不要瞎說,我哪裏目送了?我這是在思考!
這麼多年,朱棣搞埋伏搞偷襲的事情還少嗎?不要睜著眼睛瞎說,我們文人領兵也很難的,有時候找找自身原因,你有沒有認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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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防杠,往下看,先別急著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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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在確認燕軍是真的撤退之後,河水退去,才帶著收攏的潰兵順勢接受了德州。】
【而給朱允炆的彙報到底是照實說?還是誇大一下?】
【懂得都懂,我懷疑朱允炆是真的信了他們鬼話,以為是大戰一場殺的昏天暗地、血流成河,很不容易才取得勝利。】
【畢竟自開戰以來,對朱棣鮮有大勝。】
【所以給鐵鉉升官,又給盛庸封侯,並且盛庸還接替數次戰敗的李景隆成了新一任平燕將軍。】
【畢竟偽造戰功從古至今都沒斷過,也許鐵鉉盛庸不想,可架不住手下人想。】
【你不拿,我不拿,耿專員怎麼拿?】
【二人隻是順應大勢,也可能二人想給朱允炆一點信心吧。】
【突然想起某位故人,他殲敵一億, 勝利轉進,痛失南京, 虎踞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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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建文二年
剛接到盛庸、鐵鉉奏報的朱允炆實在是不想打開,萬一打開真像天幕後輩說的一樣,我是獎是罰?
我這還打什麼仗?前線是勝是敗我都不知道真相,明明是燕逆搜刮幹淨之後的一場完美撤退,傳到我這裏就是我軍殲敵數萬的一場大勝。
武將我壓不住,文官還糊弄我……朕快沒有信心了。
不過,後輩說燕逆不是靠天時,那他就不是天命所歸,既然是靠人力,靠排兵布陣打仗的本事才贏的,那朕就還有勝利的機會。
李景隆是廢了點,算了,安排去前線給朕做個眼線吧,起碼朕要知道真實情況,總不能燕軍都要攻入南京了,朕還被文官糊弄著以為天下太平,萬事皆安吧。
收到內侍口諭的李景隆有些尷尬,陛下,您到底為啥這麼信任我啊?
我都準備偷玉璽偽造聖旨,當個臥底了,結果您居然如此信任我?
我爭取這次不投降,以報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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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棣應該是在河間等著陳旭部隊到達,一同撤回北平。】
【具體經過肯定和曆史不是一模一樣,但大概情況是差不了多少的。】
【起碼比文人的記載靠譜。】
【畢竟在他們記載單家橋都會穿越了,而且他們順便把元史也改了,元史裏也有單家橋突兀的記載。】
【當然也有可能是摘抄錯誤,懂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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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北京
三兄弟看著老爹居然不自覺的緩緩點了點頭,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上次後輩說懂的都懂時候,茶杯都摔了好幾個。
哦,原來隻要不是說您就行是吧。
朱棣眼神瞥來,三兄弟抬頭望天……額,望屋頂。
“老大,你看這天真藍!”
“是啊,老二、老三,你們瞧,那還有隻鳥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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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應天府
“嗬,tui,偽造戰功,丟人,都丟到前人後世去了。”李文忠邊說著邊往文臣吐口水。
文臣忍無可忍,準備還口開罵。
“哎,別急,你們不就想說我兒沒打贏過嗎?”
“我兒那是技不如人,再說了燕王可是陛下的兒子,我兒子打不過陛下兒子不是正常?”
“陛下神略內明,英武外發,可謂無敵於天下耳。”
“皇後母儀天下,慈德昭彰,不僅顧全大局,還體恤吾等下屬,堪稱一代賢後。”
“我不過一德薄才疏之人,幸得陛下娘娘恩賜,才有如今。”
李文忠說著淚花都要落下來,還不忘向朱元璋、馬皇後先行一禮。
“吾兒打不過不是很正常嗎?犬子焉能打過龍子?”
“倒是你們,打了敗仗就算了,還偽造戰功、偽造史書。”
“你們是不是想說你們文人之後輩能打過龍子?”
“是不是想說你們這群文人能縛住陛下這條真龍?”
“狼子野心,你們居然如此大逆不道,形同謀反。”
“陛下,臣請斬朝堂文官!”
徐達心裏喝彩一聲,強,保兒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比文官還不要臉。
搬弄是非、顛倒黑白、媚上欺下,這一套連招用的比文官還熟練。
朱元璋也有點被架著,大外甥啊,我是想收拾文官,可你不能一來就讓我全殺了呀,農戶殺雞尚且還知道留個種,你要殺文官慢慢殺唄,一下全殺了,哪裏找那麼多合適的官吏來?
禮部尚書大罵一聲:“有辱斯文。”之後便吐血昏倒。
朱元璋低聲喝彩,暈的好!
“來人,快傳太醫看看。”
又冷聲喝道:“保兒,咱罰你閉門思過三天!”
一群文官隻想學禮部尚書吐血暈倒算了,陛下,這能叫處罰嗎?
算了,這個結果總比聽李文忠的把咱們都斬了好多了。
李文忠,你最好別落單,不然我們打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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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門血案考據——第二版》摘錄:
根據最新出土的明朝第二任禮部尚書墓中書簡記載,得出了和徐達墓完全相反的記載。
該次血案是由武人集團率先挑起矛盾,曹國公李文忠試圖掀起一場謀逆大案把朝堂文官一掃而空而起。
據出土書簡記載:此案是因為在午門處,李文忠率先對文官集團進行攻擊,文官反抗將李文忠打倒在地,李文忠跪地磕頭求饒,求饒聲引來已經退出宮門的武將,手持火槍、刀劍對文官大肆屠殺。
但編者有理由懷疑:很可能是文官集團準備埋伏李文忠,卻恰好遭遇了武官集團的反埋伏,被打的落荒而逃。
關於所謂對文官大肆屠殺應該也是子虛烏有,因為並未在任何史料記載明初文官死於此次鬥毆事件,朱元璋也並未處罰任何武官。
編者注:皇宮門口動用武器,視為謀逆,按律應該滅族,但編者未曾查到任何一位明朝開國勳貴因此事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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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隨後朱棣對滄州的攻取過程中,德州真定兩大兵團更是屁都沒放一個,更顯得文人所謂大捷可笑至極。】
【有的時候你把這些人的名字蒙住不看,感覺夢回光頭時代。】
【巧的是,他的禦用文人也是江南的。】
【大家想想這個劇情,有個朝廷稱呼的割據勢力起兵,朝廷多次進攻卻被以少勝多,而在朝廷的宣傳裏今天殲敵數萬,明天俘虜匪首。】
【像,太像了,怪不得朱棣怎麼找也找不到朱允炆。】
【原來朱允炆既沒死在大火裏,也沒去當和尚。】
【其實他穿越了。】
【狗頭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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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
打掃衛生的傭人永遠也忘不掉這天,從上午到晚上,她都在不停地收拾滿地的碎茶杯,也忘不了某人那張臭臭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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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對鐵鉉的造神在本人看來,是對鐵鉉本人極度的抹黑。】
【鐵鉉在南京城破,朱棣大軍進城,建文帝已經被宣布死亡之後,仍然不肯投降朱棣,你可以說他愚忠,但你得承認他身上比某些文人更具文人風骨。】
【南明和滿清都先後對他的事跡追認加封。】
【看,連滿清都知道人家是忠臣。】
【說個很出名的冷笑話:明朝投降滿清幫助滿清一統天下的臣子被列入《貳臣傳》,而為大明殉國以及對滿清作戰而死的臣子反而被滿清認定為忠臣,加以祭祀。】
【樂,太可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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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康熙年間
少年康熙現在有些頭大,這誰做的啊?
這樣做確實沒問題,我大清總不能讓臣子給叛徒學,當然要和忠臣學了。
可誰能想到後輩做的事坑了我這個老祖宗啊,現在吳三桂剛造反,這消息不知道能給他送多少人去……
投我大清入貳臣傳,和投吳三桂可能也沒多大區別了……
混蛋,坑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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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乾隆年間
“阿嚏”,朕不能惹上風寒了吧?
貳臣傳怎麼了?他們本來就是貳臣,朕有說錯嗎?
再說了,他們能對朕怎麼樣?朕讓他們入貳臣傳,他們還得磕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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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應天府
不管文臣武將都是停下爭鬥,心中開始默念。
“投降的千萬不要有我家後代!”
“如果有,那就求求後輩你千萬不要說出來啊,我還想多活幾年!”
朱元璋看他們這副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就對你們後人這麼沒信心?
你們怎麼教育家人的?忠君愛國不知道教嗎?為國死戰不知道教嗎?拔刀自刎殉國不知道教嗎?
瞧你們這副樣子,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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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常常借他來寄托忠義報國,也被反清勢力用來反清複明。】
【南明弘光帝諡之曰“忠襄”,清乾隆帝追諡曰“忠定”。】
【並且乾隆還重修鐵公祠!】
【而鐵鉉的事跡虛構其中最多就是出自清朝乾隆時期。】
【為什麼?】
【因為那時候清朝已經基本穩定了下來,需要宣傳忠君愛國的思想。】
【你就看看乾隆讓人編修的貳臣傳,再到他親自下令祭祀的人。】
【無不突出一點:臣子要忠於皇帝,忠臣不事二主!】
【時至今日,鐵鉉已經成了忠義不屈、不畏強敵、忠君報國這一精神的代表人物。】
【並且在某些記載裏,鐵鉉還是濟南城隍爺之一。】
【鐵公祠也是一處很美麗的景點,有喜歡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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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建文二年
鐵鉉似哭似笑,惹的旁人多有猜測。
卻不知鐵鉉笑是因為雖有文人偽造事跡,但聽起來好像與自己大概是無關的,更欣喜幾百年過去,還有後輩記著我。
哭則是因為一死忠君報國不難,可家裏人若是都一同赴死倒還罷了。
可父母尚在,如此高齡或許還要受流放之苦。
兩個兒子隻怕不是為奴便是充軍。
女眷隻怕是被發配為發往教坊為娼。
可有兩全之法?既全了我報國之心,又能使家人免受此苦。
難矣!
我做的真的是對的嗎?
燕王既非外族入侵,又非貪虐害民之人。
陛下雖談不上聖主,卻也是一代守成之君。
為何朱家人爭天下,苦的是我們?苦的是這天下安定好不容易能有一口飯的百姓又要再次遭受戰亂之苦?
諸人隻見的鐵鉉雙手撐在城牆之上緩緩念出一句古詞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隱約還能聽見哭啼之聲,數息過去,聲音停下,鐵鉉向著城外怒吼。
“六朝何事,隻成門戶私計?”
像是在質問蒼天大地,又像是在質問山川鬼神,更像是在質問自己。
又或者其實他在質問遠在河間的朱棣和南京城坐在龍椅之上的建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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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建文四年 洪武三十五年
本時空或許是出了些什麼差錯,原本該還在濟南的鐵鉉被建文帝在一月前召回南京,恰好現在被燕軍抓了,本該是直接送到朱棣麵前,卻陰差陽錯送到李景隆這裏來了。
“呦,這不是城隍爺嗎?”李景隆調侃的聲音響起。“你隻要跪下給咱磕個頭,我可以去陛下麵前幫你求個情。”
鐵鉉嘲諷道:“哪位陛下?”
“是對你信任有加,你卻屢戰屢敗乃至賣主求榮的建文陛下?”
“還是你馬上要投降的新主子?”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投降文官期待的李景隆大打出手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曹國公坐在凳子之上緩緩開口:“咱佩服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家有老父老母,兒女一雙,還望曹國公照顧,至於妻子我已寫休書一封。”
“請給我一把劍吧。”
李景隆緩緩點頭:“汝父汝母即我父我母,汝兒女即是吾兒女,汝妻吾自當以長嫂之禮待之。”
站起身緩緩走向鐵鉉,將身上佩劍拔出遞給他。
鐵鉉撫摸著劍身,大笑一聲:“曹國公,其實你打仗的技術挺強的!”
隨後自刎。
投降文官搞不懂為何如此?
其實不過是一個想以身殉國的人卻又舍不得這一身榮華富貴、自身性命的人,對另一個敢於殉國的人尊重罷了。
後來,聽說曹國公在宮門外麵前跪了三天三夜,願以曹國公的爵位換鐵鉉一家老小平安。
再後來,聽說有人造謠李景隆和鐵鉉妻子苟合之事,李景隆提著刀把他們都剁成了肉片,惹的永樂帝大怒,將他們遷往北京囚禁。
不過據傳,說是囚禁,其實過的好著呢,永樂帝還為鐵鉉子女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