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會監督你的。”奶奶的聲音，威嚴的從屋裏傳出來。
譚煜霆：“......”
古老太，算你狠！
譚煜霆隻好回路家，可是敲了半晌門，也沒有人來給他開。
路家也把他掃地出門了？
譚煜霆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想在“新的朋友”裏找路莞莞的好友請求，卻發現沒有了。驀的想起，他早上氣呼呼的給刪掉了。
這下怎麼聯係？
對了，她給他打過電話。
他打她電話。
譚煜霆打開最近通話列表，可看著一串的號碼，臉就沉了。
他一天電話多，早已經無從查找哪個號碼是路莞莞的了。
他不可能挨個兒去試。
他堂堂一首富，竟然淪落到沒有棲身之地！
譚煜霆憋悶，轉身想一走了之，但突然想起古老太的話，要是惹怒了她老人家，引得她心髒病犯住院，得不償失。
徘徊了一下，譚煜霆去米粉店找林鳳薇，她應該有鑰匙。
路莞莞正在店裏幫忙，路窈也在。
今天生意特別好，忙不過來，林鳳薇便叫了兩個女兒來幫忙。
對麵一條老街拆了，要修商品房，今天動工，來了許多民工，增加了客源。
店外已經加擺了兩張桌子，但還有人站在旁邊等位置。
“窈窈，把這兩碗米粉，給外桌的叔叔送過去。莞莞，你來打包外賣，送到陳伯家。”林鳳薇一邊煮粉，一邊分配工作。
路莞莞剛給顧客送完粉，便趕緊去打包。
路窈也準備去端米粉，手機卻響了，馮唯健打來。
“阿健。”她先接了電話。
“窈窈，你在哪裏？”馮唯健問。
“媽媽店裏。”
“你先回來一下。”馮唯健說，“我馬上要去省城總部上班了，現在就走。”
路窈驚愕：“什麼，現在就走？”
“是，公司晚上有車過去，我順道就跟過去了。”
“怎麼突然去總部上班，你都沒有對我提過。”
“今天公司臨時決定的，我也是才知道。你先回來吧，見麵再說。”
“好。”
路窈掛了電話，對路莞莞說：“姐，你送下餐，家裏有點事兒，我先走了。”
她解下圍裙就跑了。
路莞莞正拎著打包盒準備出門，路窈走了，她隻好放下打包盒，端起米粉先送店裏的客人。
剛端起兩碗粉，一片陰影便覆了上來。
路莞莞抬頭，是譚煜霆站在身前。
他張嘴，正要說話，路莞莞把米粉往他手裏一送：“三叔，你來得正好，把米粉送給三號桌的客人。我要去送外賣，本來窈窈在幫忙，可她家裏突然有事，她回去了。
我媽媽一個人忙不過來，你暫時幫下忙。”
路莞莞也不管譚煜霆什麼反應，劈啪一通說完，拎起外賣就小跑著出了門。
譚煜霆端著兩碗米粉，愣愣的站著。
他隻是來拿鑰匙的......
路窈趕回家裏，馮唯健已經收拾好行李箱，一進門就聽到王桂芬諂媚的語氣：“沒想到欣涵竟然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你在她家公司上班，一定要和她搞好關係，讓她多提攜你，畢竟你們是高中同學......”
見到路窈進來了，王桂芬立刻閉了嘴，臉色沉下去，對路窈數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事兒老往娘家跑做什麼，孩子不帶，老公的行李也不回來幫著收拾，真是越來越不賢惠。”
路窈沒理會王桂芬，走到馮唯健麵前：“真的要去總部嗎？”
“嗯。”
“可你才回來兩個月。”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從省城勸回來，結果現在又要走，而且那麼突然。
“總部那邊待遇更好，這也是公司看到我能力不錯，想要提拔我，才安排我去總部的。”馮唯健按按路窈的肩，“我也是為我們的以後。
我說過我要給你和孩子好生活，我必須努力。”
“和她說那麼多做什麼，一個高中生，大字不識幾個，她能聽懂這些大道理嗎？”王桂芬扯開馮唯健，見不得他對路窈這麼和聲和氣的說話，“趕緊下去坐車吧，別讓人家久等了。”
“我走了。”馮唯健對路窈說。
“我送送你。”
路窈送了馮唯健下樓。
公司的車在樓下等著他。
馮唯健抱了抱路窈就上了車。
車子駛離，路窈看著融入夜色中的車身，心裏滋味複雜。
馮唯健離開了，她和果果在家裏的日子會更難過。
但他是去打拚前程，她能阻止他嗎？
手機響起，王桂芬來電。
路窈接通：“媽~~”
“你趕緊上來。”路窈剛喊出口，王桂芬就氣惱的打斷她的話，“你那討債鬼拉肚子了，還一直哭，真是讓人心煩。”
“果果拉肚子？”路窈一驚，“他晚上吃什麼了？”
她在店裏幫林鳳薇，晚飯是老兩口喂的。
“吃什麼了不得問你這個當媽的？哎呀，好臭，又拉了......這晚飯怎麼吃得下......哭，一天就知道哭......真煩人......”
聽著王桂芬厭惡的口吻，路窈趕緊掛了手機跑上樓。
她怕王桂芬一不高興，又打果果。
米粉店。
譚煜霆解下圍裙扔掉。
他真的是沒想通，他隻是來拿鑰匙的，結果卻幫著路莞莞送餐、洗碗。
他到現在都沒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幹這些他從出生到現在，從未幹過、也沒料到過會幹的雜事。
他是譚煜霆，千億首富。他的手是用來掙錢的，不是清理殘湯剩水的。
看著被水泡得發皺的手，大總裁心裏的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今後洗碗，把這雙膠手套戴起來吧，可以保護手。”路莞莞揚揚手裏的膠手套，“剛才太忙，忘了給你。”
譚煜霆心裏哼。
今後？
還想他洗碗？
想得美。
他今後不可能再聽這小丫頭指揮。
“三叔，你用護手霜擦下手吧。”路莞莞忽略男人臭臭的臉色，把護手霜遞給譚煜霆。
“不用。”譚煜霆沒接。
女人用的東西......
“你皮膚都泡皺了，擦一下嘛。”路莞莞說著，拉起譚煜霆的手，直接把護手霜擠在他的手背上，“你都三十歲了，要注重保養。”
譚煜霆寒臉。
三十歲很老嗎？
路莞莞把手心按在護手霜上，準備抹開，譚煜霆驚了一下，趕緊抽手：“我自己來。”
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拉著他的手揉、捏。
想趁機摸他的手，不害臊！
譚煜霆把護手霜抹開，滑膩膩的，真煩人。
今後絕不會再讓她塗這玩意兒了。
擦完，譚煜霆扔下護手霜，朝路莞莞伸手：“鑰匙給我，我回去了。”
客人少下來，林鳳薇說：“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小譚，今天辛苦你了。”
“沒事。”譚煜霆勾了勾嘴角。
丈母娘說話溫柔，他沒法冷臉。
兩人回家。
相隔不過幾百米。
路莞莞開門的時候，譚煜霆從後備箱裏把箱子拎了出來。
進屋後，路莞莞問：“你今天帶了睡衣吧。”
古老太應該給他收拾了睡衣，譚煜霆悶悶的“嗯”了一聲。
“那就好。”路莞莞遲疑了一下後小聲提醒，“三叔，你今晚不能再不洗澡了。天氣這麼熱，不洗澡身上會有味道的。
有些生活習慣，希望你能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