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九華山。
那年國慶節，他們五人來這裏放煙火。
鬱歡看煙花，楚非池看她。
此刻，天色微亮，旭日從東方緩緩升起，驅散了籠罩著寧城的黑暗。
這一天，過得好慢。
鬱歡站在車前，看著東方的日出，冬日的清晨很冷，鬱歡穿的並不多，一晚上沒有休息好，也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基本上又餓又冷。
楚非池站在她身邊，他同樣穿的不多，西裝加襯衫。
他脫下外套，伸手把衣服披在她肩頭，西裝上還有楚非池身上的熱量，傳遞都鬱歡的身上，很暖。
麵前的男人，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淩晨的時候出來急，他也沒時間穿別的。
鬱歡抬手，想要把衣服摘下來。
男的手卻先她一步扣在肩膀上，眼神中有固執的堅持。
鬱歡別開眼，身子往後一退，刻意地把肩膀從他的手中挪開。
“先前我媽媽的手術，謝謝你。”院長的一聲“楚太太”讓她明白林清歡的那台手術，是楚非池幫了忙，“以後，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也沒有以後了。”
鬱歡一直沒看楚非池的表情，“聽了你告訴我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接受不了。先前我和你在巴黎注冊，也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簽了字。所以，楚非池我們不要在一起了。”
“你就是為了和我談這個的？”楚非池開口，聲音冷淡，壓抑著，隱忍著。
“對，這就是我想了兩三個小時之後想要和你談的事情。楚非池，”她抬頭，終於迎上了她的目光，“我沒有逃避，我有很認真的去麵對這件事。但是你告訴我，你讓我怎麼繼續和你在一起？就因為我愛你，就因為我忘記了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和你毫無嫌隙地在一起？”
她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指甲嵌進了肉裏也絲毫不覺得疼。
冷風吹到身上，就算是有他的外套擋著，也依然覺得冷。
“不能，楚非池。我不能那麼自私，我哥寧願找人催眠我也不要我記起和你有關的一切，他寧願養著不是他的兒子讓我以為我連戀愛都沒有談過！他知道我和你注冊結婚，不是沒能力讓那份文件作廢，因為我很高興地告訴他我結婚了，他再一次尊重了我的選擇。我還能再讓他失望多少次？他還能護我多少次？
“我和你在一起，你讓全世界的人陪我一起演戲，假裝我們兩個剛剛認識，你不覺得累嗎？一份你要拚命維護的關係才能夠長久，那麼不堪一擊，你真的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的守護？
“楚非池，我不願意。”
她臉頰通紅，被凍紅的，眼眸前像是蒙著一層水霧，眼淚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隻聽楚非池沉沉地深呼吸，可他什麼也沒說，隻是上前一步，將鬱歡擁入懷中。
她掙紮，他不放。
“我早就想過會有這樣的局麵出現，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他道，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她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他一說話，胸腔就小幅度地震動著，敲擊著鬱歡的心。
“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