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溫言還在愣神,冷厲誠失去了耐心。
“看看像什麼鬼樣子,自己擦幹淨。”冷厲誠將手裏的濕紙巾朝溫言一扔。
溫言手忙腳亂接住,趕緊擦起自己臉來。
擦完後,她故意往冷厲誠跟前一湊,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看著男人:“老公,小言擦完了。”
小臉蛋白嫩嫩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滑滑的,看著讓人忍不住想摸一下。
冷厲誠極討厭化妝的女人,那些化妝品的混合香味讓他每次聞了都很反胃。
也是因為這個,他不喜有人接近自己,被外人傳他有極度的潔癖。
小傻子不懂化妝,身上氣味幹幹淨淨,雖然衣服穿的不怎麼合體好看,但並不讓他厭惡,也正是因此,昨晚他才勉強容忍她睡在地板上。
“老公,你一直看小言,小言是不是很好看呀?”溫言突然伸手在麵前晃了晃。
冷厲誠收回視線,薄薄眼皮垂下:“既然吃完了就回去了。”
溫言點點頭,雖然她今天目的還沒完全達到,但來日方長不是嗎?
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溫儒顧和沈海玲!
溫言推著冷厲誠準備走,一旁護工和保鏢緊隨左右,眼看著一眾人就要離開,溫儒顧有些急。
“冷總,不如吃過便飯再回去,你看這都快到飯點了......”溫儒顧小心翼翼地問,態度極卑躬。
沈海玲卻繃不住了。
真讓溫言這個傻子走了,還有什麼機會讓她在冷厲誠麵前出大醜?
她女兒溫晴也不差,本來這門婚事就是小晴的,雖然小晴逃婚了,但做媽的總要為女兒爭取一下。
沒準冷厲誠厭惡了小傻子後,會喜歡小晴呢。
沈海玲眼珠子轉了一圈,心生一計。
“冷總,您這第一次來家裏,總不能連杯茶都不喝就走吧,這傳出去了,外人也會說我們待客不周......”
沈海玲說著話,朝一旁貼身傭人遞了個眼色,又看了溫言一眼。
女傭人跟她時間長,馬上明白了她什麼意思,趕緊去準備去了。
溫言也看到了剛才沈海玲的小動作,她心裏冷笑,本來想暫時饒過這老女人,沒想到對方倒是迫不及待地想來送人頭。
那她不成全一下,也說不過去了。
溫言見冷厲誠微微蹙眉,擔心這人不配合,這好戲就沒法開演了。
她忙俯低了身體,湊近了點道:“老公,小言也想喝茶,小言口渴了。”
冷厲誠輕掀眼皮瞥了她一眼。
她知道什麼是喝茶嗎?
“老公小言真的口渴......”溫言眨了眨杏眼。
冷厲誠心裏興起一絲異樣。
女人的睫毛都這麼長嗎?
她長長的羽睫撲閃撲閃的,像蝴蝶身上輕盈斑斕的羽翼,每撲閃一下,都像是從他心間悄悄地掠過。
癢癢麻麻的。
冷厲誠分不清這種異樣的心情是什麼,他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對對,冷總,家裏有上好的鐵觀音,專門留給貴客的,冷總您給品鑒品鑒......”溫儒顧趁機說道。
冷厲誠沒表態,沒說留下還是不留下。
溫言替他做了一回主,直接推著人走到茶幾邊坐下。
傭人送茶挺快,端著茶壺走近。
沈海玲親自接過來,躬身倒了一杯,遞到溫言麵前。
溫言沒接,扭頭看向冷厲誠。
“看我幹什麼,不是渴了?快喝吧。”冷厲誠淡淡說。
“謝謝老公。”溫言笑嘻嘻回頭,準備去接沈海玲手裏的茶盞。
就在這時,沈海玲手往前一推,一盞冒著熱氣的茶水眼看著就要潑在溫言身上。
有溫言擋住冷厲誠的視線,所以冷厲誠並沒有看清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沈海玲故意擋住了溫儒顧的視線,因此這邊發生的事,隻有溫言和沈海玲兩人清楚。
然後下一秒,就聽得一聲尖叫響起。
“啊,我的手......”沈海玲左手抱著右手臂又跳又叫。
剛才這杯滾燙的茶水,原本要倒在溫言身上,結果卻全倒在她手臂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絲綢上衣配包臀裙,為了顯出手臂纖細的線條,故意將袖口挽到了臂肘。
滾燙的開水跟白嫩嫩肌膚一碰觸,很快,半邊小手臂就紅腫了一大塊。
除了這股被燙的痛感,好像還有另外一種針紮似的痛楚,一下下往骨頭縫裏鑽,越來越痛。
蝕骨一般,一秒都不能忍受。
沈海玲整個人都要痛得發瘋了。
“好痛,啊,我的手!”
此刻,什麼儀態儀表全忘了,她隻想宣泄心中的痛楚。
“閉嘴。”溫儒顧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見老婆在貴客麵前丟人現眼,於是怒斥道。
沈海玲被他這一罵,人倒是清醒了一些,她惡狠狠地盯著溫言,精致妝容的五官完全變了形。
“你居然敢拿茶水潑我?”
溫言嚇得躲到了冷厲誠身後,顯得十分害怕。
“小言什麼都沒做,夫人你不要打小言......”
“還說不是你?剛才你故意將茶水潑我手上!”沈海玲咬牙切齒地說道。
其實她心裏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剛才她暗示傭人裝了一壺滾水,本意是想燙傷溫言讓她出醜。
一個傻子被燙了,最本能的反應,肯定是又叫又跳的像個猴子,接下來就可以免費觀看一場小醜表演的鬧劇。
冷厲誠看到溫言醜陋百出的姿態,自然會對她心生厭倦,說不定就將她拋下一個人回去了。
到時候傻子還不得任由她捏扁搓圓?
她一切都計算得很好,唯獨沒想到,後來那杯茶水是怎麼就潑到了自己身上......
不,不對。
剛才遞茶給傻子時,她手肘那好像被什麼刺到一麻,半個手臂都酸軟無力,茶杯才會掉落下來......
到底是誰暗算她?
溫言做的?
不可能,她一個傻子,怎麼可能突然一下變聰明,還會暗算她?
但不管怎樣,要想擺脫目前這個困境,也唯有咬死這一點了。
沈海玲強忍著身體的痛,顫抖著手指著溫言:“小言,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啊,你、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