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臥槽！
馬晁懷疑自己看錯了，愣神之間，突然覺得大腿傳來鑽心疼痛，急忙低頭，正好看見一個鎮南兵用長矛刺中自己大腿。
氣得他大叫一聲，先是一刀砍斷矛杆，緊跟著催馬上前，再一刀將持矛的士兵砍翻。
回頭還想去看秦玄如何殺敵，周圍的鎮南兵又湧上來，擋住了他的視線。
一瞬間馬晁覺得，周圍全都是殺不完的敵人。
他很小就上戰場，經曆過很多大大小小的廝殺，幾乎每一場廝殺，都比今天來得更加凶險。
但是不知為何，就是此刻，馬晁心裏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哀，那就是他馬晁，號稱西涼軍中最年輕、最英勇、最有前途的虎威軍統領，今天怕是走不出這個河穀了。
隨著這莫名的悲哀情緒侵襲，他的思想變得遲鈍，手中的刀也變得越來越沉，揮得越來越慢。
“保護將軍！”
“殺啊！”
耳邊隱約傳來心腹部下熟悉的呐喊聲。
他們也殺紅了眼睛，竟然不小心喊漏了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隻是眼前這些鎮南兵也全都紅了眼，他們似乎沒有聽到什麼“將軍”。在他們眼前的，隻是深夜闖進他們大營縱火，並且劫走囚犯的山賊。
不論出於什麼原因，他們都必須將對方殺掉！
馬晁想振奮一下精神，突然，座下戰馬被刺中，悲鳴一聲人立而起，然後重重摔倒在河灘。
馬晁的身體隨著戰馬升起，然後在戰馬即將摔倒的一瞬間，在本能地驅使下，滾了出去。
冰涼的河水刺激下，他心神一震，頭腦徹底清醒了過來。
“還愣著幹什麼？快上馬！”
耳畔傳來威嚴地怒吼，馬晁急忙抬頭看去，已經殺得滿身是血的秦玄，竟然騎馬衝到自己麵前，歪著身體，朝自己伸出了手。
“秦少保！”
激動之下，他喊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快啊！”
秦玄怒吼一聲，焦急催促。
馬晁反應過來，急忙握住秦玄伸過來的手，想要借力跳上馬去。
可是忽略了受傷的大腿，身子一軟，不但沒有跳起來，還差點把秦玄也拽下馬。
他還想再嚐試，忽然河穀對岸的鎮南軍營裏，傳來如雷一般的怒吼，黑壓壓地大部隊，足足有三四百人，揮舞著大刀衝了出來。
他們終於穩住局勢，熄滅大火，全體出動了。
看到這一幕，馬晁傻了眼，苦笑道：“秦少保，你贏了！”
“是我一時衝動，拖了你的後腿。現在我來攔住他們，你帶兄弟們走吧！”
“記住......好好對鶯兒。”
“說得什麼屁話！”秦玄沒好氣罵了一句，跳下馬，不容分說，將馬晁給推上馬。
“你幹什麼？”
“難道你為了保護我，寧願自己死在這裏嗎？你可是——”馬晁焦急的追問。
秦玄冷笑道：“既然他們想要老子死，那老子就給他們看看大殺器。”
“野駝關飛，你們退後！交給我！”
在馬晁以及幾十個傷痕累累的西涼兵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秦玄喝退眾人，他自己不但不退，竟然還孤身趟著冰涼的河水，朝對麵洶湧而來的數百名鎮南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