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宛如一場重生，劫後相逢。
黃鶯憔悴蒼白的臉上有了一抹紅暈，推開秦玄，焦急道：“快走，太子妃出事了！”
“晚了就來不及了！”
怕什麼來什麼。
這幾個字宛如巨錘，狠狠錘在秦玄的心口上。
他臉色慘白如紙，顫聲道：“發生什麼了？”
“太子妃她——”
黃鶯身體有了些力氣，不過還是站不起來，就躺在秦玄的懷中，快速講了一下經過。
秦玄聽了之後，手腳發麻，一時間，竟像是傻了一樣。
平時那麼機敏的思維，現在像是陷入了泥潭；大腦被什麼東西充斥地滿滿的，又像是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嘴唇張了幾次，卻老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野駝低呼道：“太子妃千金之體，身邊重重保護，吃東西更是謹慎，怎麼會食物中毒？我懷疑是有人投毒！”
“大人，隻要盡快趕到京都，找到下毒之人，問出解藥，應該就能解。”
“晚了就來不及了。”
一句話提醒了秦玄，將他斷了的腦弦接上。
他大聲道：“關飛，立刻帶人去前麵最近的縣城，將最好的馬全部征收，在縣城門口等著。”
“快！”
關飛明白用意，急忙帶了幾個人，打馬飛奔而去。
黃鶯為了盡快把這個消息告訴秦玄，不惜跑死了心愛的黃驃馬。而秦玄等人座下的戰馬，經過一夜的加急狂奔，也都幾乎到了極限。
這種情況下，根本到不了京師。
所以耽誤之急，是找到最好的駿馬。
秦玄將黃鶯抱上馬，帶著剩下的人，一邊盡量驅馳，一邊問詳細情況。
終於趕到最近的縣城，他們座下的馬也都承受不住，哀鳴著倒地。幸好關飛率人已經把這個縣城最好的二十匹馬全都征收，在縣城門口等著。
秦玄顧不得說話，搶了一匹馬，打馬狂奔。
黃鶯等人在後緊緊跟隨。
時間分秒難熬，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終於來到了京城的西城門外，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發展，此刻城門外應該是文武百官列隊迎接秦玄這個大功臣。
他領命啟程的時候，武帝為了鼓勵他，還說到時候凱旋歸來，會親自來城門口迎接。
雖然不至於真的那樣，但是規格一定是最高的。
歡天喜地，鑼鼓宣揚，榮耀無比。
此刻卻是一片冷清清，殘陽夕照，透著一股落寞哀傷之色。
黃鶯見秦玄望著城門發呆，策馬趕來，低聲道：“我走的時候，文武百官都在太子府門外列隊。奉陛下之命，為太子妃祈禱。”
“我們快去吧！”
她現在隻是想讓秦玄去見樓懷柔最後一麵。
秦玄嘴唇幹裂，雙眼布滿血絲，聽了黃鶯的話，卻搖了搖頭，道：“不，我們不去太子府。”
“你不去見她？”黃鶯驚訝地瞪大眼睛。
秦玄沙啞地聲音低聲道：“我反複思量，覺得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北郊馬市。我聽說那裏是北夷人盤踞的地盤。”
黃鶯道：“你懷疑是北夷的人下手，要去馬市？”
“那地方我已經讓人控製起來了，不過剩下的羊肉經過檢測，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北夷一直跟大武和睦友好，按時進貢，他們為什麼要害太子妃？”
“他們有那麼大的膽子嗎？”
秦玄搖了搖頭，道：“不去馬市。那裏的人都是小角色，找他們沒用。在這大武京師，地位最高的北夷人在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