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小心！快退！”
黃鶯拉著武桀倉皇後退，差點被滾落的巨石擊中。
前路被封，退路被堵。一千名羽林精銳被截在長百米，寬不足十米的一段溝穀中。饒是他們久經訓練，素質過硬，一時間也不由驚慌大叫，亂作一團。
“別慌！”
“聽我號令，列隊！”
“保護太子！”
黃鶯於亂軍之中，尚能保持最後的鎮定。聽到她的聲音，羽林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驚魂甫定，快速列隊，將黃鶯和武桀護在中間。
此刻，刺耳的笑聲響起。
黃鶯驚恐抬頭，隻見兩側山壁之上，火把依次亮起，人影重重，不知道多少土匪從黑暗中露出身形。
而笑聲來自左側山壁一塊大石之上，一個矗立的高大身影口中。
他披著黑色的鎧甲，臉上帶著青銅老虎麵具，獠牙外露，火光和夜幕交映之下，一半陰暗一半明亮，給人一種魅惑恐懼之意。
“青麵虎！你就是大匪首青麵虎段無涯？”
“你......哪裏來的這麼多人？你不是隻剩下幾百人嗎？”
武桀驚怒問道。
兩側山崖上的人加起來，至少有兩千。
這跟他們計算的數據存在嚴重的偏差。
黃鶯沉聲道：“還不明白嗎？我們被廖闊海出賣了！”
“應該是他故意謊報軍情！”
青麵虎麵具後麵的一雙眼睛，像是幽靈一樣從武桀臉上掃過，落在了黃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大武太子，就是個笑話。今日死在這二龍山斷魂溝，也算是找了個風水寶地。”
“倒是你，大武最美女將軍，黃鶯，果然名不虛傳。”
“這樣有勇有謀的大美人死了可惜，留下給我做個壓寨夫人如何？”
他的聲音沙啞，聽上去像是魔鬼在夜裏磨牙，令人毛骨悚然。
黃鶯感覺自己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汗毛為之豎立。
她手握長槍，護衛在武桀身前，咬牙怒道：“大膽狂徒！”
“有種下來一戰！”
“贏了我，我就給你做壓寨夫人！”
段無涯再次哈哈大笑：“激將法嗎？”
“不好意思，我的郡主大人，這一招對你夫君我不好使。”
黃鶯暗中吸了一口冷氣，短短的交鋒，雖然段無涯看上去有些不正經，但是他真正給黃鶯的感覺，是沉著、冷靜、神秘、詭異。
不愧是天下第一悍匪！
她沉聲道：“你口口聲聲自稱我的夫君，是真心喜歡我，還是故意調侃？”
武桀焦急道：“黃鶯，你沒病吧？這個時候跟一個土匪說這些？”
“你該不會真的怕死，要以身相許吧！”
黃鶯低聲道：“你閉嘴！”
她仰著頭，一雙眼睛堅定地望著遠處高台上的段無涯，像是一個癡情少女在等待答案。
段無涯笑道：“真心又如何？調侃又如何？”
黃鶯咬牙道：“我黃鶯雖為女流，但是自問不輸男兒，更不受登徒子之輕褻調戲，你如果是故意調侃，我今天縱使腦袋迸裂，粉身碎骨，也定要跟你血拚到底！”
段無涯被這股傲霜肅殺之氣所感染，動容道：“那如果我是真心呢？”
“你真的會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