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桀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消息太炸裂，讓他頭皮有些發麻。太子妃一直不孕，他知道自己不能行人事的消息早晚瞞不住，也曾想過“借種”的事情，但是從來不敢想去向自己的父皇借啊。
那特麼可是柔妃的公公。
但是現在，如果真是武帝親自來暗示了，那他就不得不重新全盤考慮了。
秦玄知道武桀的心意，繼續低聲道：“這兩句詩的意思，隻能用來推測。但是從另一方麵來講，也是一種施壓。”
“皇上不確定我們能不能按照他的意思對出來，如果我們對不出來，那麼他就可以用懲罰來施壓太子，讓您不得不用太子妃來表孝心。說白了，皇上對太子妃已經迫不及待，誌在必得了。”
“而且讓太子妃懷上皇上的龍種，還有另外一個巨大的好處。”
“什麼好處？”
“太子非但不用再擔心自己的皇位，而且不用擔心任何人說閑話。誰敢說太子妃和皇上的閑話，不用太子出手，皇上第一個斬了他！”
“對！”
“小玄子，你說的太對了！”
“我以前想讓柔妃找人借種，就是怕東窗事發，有人說閑話！”
“如果借種的一方是父皇，誰特麼敢嚼舌根？豈不是送九族人頭？”
武桀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激動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不過，讓太子妃侍奉父皇，違背人倫，絕不能泄露！”
“計劃該怎麼執行呢？”
秦玄苦笑道：“福公公已經告訴我了，也可以說是皇上的意思。他方才對奴才說，青州剿匪，自有分曉。”
“青州剿匪？”
“是啊。離開皇宮，避人耳目。皇上這是給自己創造跟太子妃約會的機會。”
“美人即得，江山可保，完成對樓蘭的承諾，封禪與天，開萬世太平！”
“一舉三得！”
說到這裏，連秦玄也不得不佩服武帝這個老色批的帝王之術。
太子妃不孕，原本是個死局。武帝這樣一來，不僅輕鬆破局，還得到了年輕貌美的太子妃，想想都美得冒泡吧。
“果然絕妙！簡直妙用無窮！”
“小玄子，真有你的！你特麼真是個大聰明！”
武桀豁然開朗，連飲三杯酒，激動地哈哈大笑。
秦玄冷眼旁觀，心中在罵二貨，你老子都要給你頭上種草了，你特麼還在這裏謝父隆恩呢。
他低聲道：“現在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柔妃不配合。”
武桀立刻皺眉道：“這確實是個問題！”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說服她！事關皇位，豈容她耍小孩子脾氣！”
“身為太子妃，未來的皇朝國母，她應該識點抬舉！”
“走！”
大半夜的，武桀絲毫沒有困意，迫不及待地帶著秦玄，來到了東苑樓懷柔的寢宮。
事關機密，他把外麵站崗的護衛全部撤走。
“太子殿下，我就不進去了，免得太子妃抹不開麵子。”
“太子妃吃軟不吃硬，您一定要好言相勸。”
秦玄心虛地說道。
武桀點點頭，大聲道：“柔妃睡了沒有？本太子來了。”
也不等回答，直接推門而入。
低呼聲中，丫鬟秀兒被攆了出來，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好，隻裹了個被單。
“太子殿下，您要幹什麼？公主好不容易才睡下……”
秀兒不忿地大喊，想要衝過去護主。
“你傻啊？他是太子，是你公主的老公。”
“老公找老婆，天經地義，你一個小丫鬟瞎摻和什麼！”
“也是。”
“不過這大半夜的，太子不會傷害太子妃吧？”
“放心吧，應該不會。”
秀兒冷靜下來，看著秦玄質疑道：“你跟太子鬼鬼祟祟說什麼去了？”
“商量了點國事，你一個丫頭片子就不要管了。”
秦玄隨意地說了一句，勾著頭看著房門，滿臉忐忑地等待著。
秀兒生氣地道：“你說誰是丫頭片子？小玄子，你還真是給了雞毛就當令箭啊，太子剛剛給你點好顏色看，你就‘商量國事’了？還敢連我都瞧不起了？”
“這次要不是我，你是不是早就被砍了？”
“你要怎麼報答我？”
秦玄害怕秀兒繼續鬧下去影響思路，搓了搓手道：“你冷不冷？”
秀兒被打斷思路，打個哆嗦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好冷啊！”
“我也有點冷，快把單子讓給我一點。”
秀兒急忙敞開被單，把秦玄也納入了進去。秦玄順勢摟住秀兒隻穿著輕薄睡衣的嬌軀，一股蒸饅頭般的熟香，讓他心神一蕩，頓生安逸。
身子被抱住，秀兒像是被上了機關，忘記了說話。
春寒料峭的夜空下，燈光昏黃的寢宮外，小太監和小宮女擁抱取暖。
忽聽嘭得一聲，好像是花瓶被暴力摔碎了。
嚇得秦玄急忙把手從秀兒衣服裏麵抽了出來。
“公主！”
秀兒也是一個激靈，下意識就要衝過去。
秦玄拉住了秀兒，咬了咬牙，道：“再等等！”
房間裏，傳來太子武桀和太子妃樓懷柔激烈的爭吵聲。
看來和談失敗，衝突爆發了。
“事關皇位，豈能計較個人得失？況且父皇又不是外人……”
“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不可能！你們武家父子不把人當人，可我樓懷柔還想做個人！”
“你就死了心吧！”
“賤人，信不信老子斬了你？”
“有種你就殺了我！”
“就算我求求你……”
“不要碰我！”
哐當一聲，又是什麼東西被摔爛。
“賤人，你敢傷我？老子殺了你！”
聽到武桀暴怒的聲音，秦玄知道事態徹底失控，不進去的話，這蠻夫激動之下真有可能殺了樓懷柔。
關鍵是他清楚樓懷柔此刻的心理，隻怕巴不得死，麵對武桀的寶劍，不但不會躲，還會主動迎上去。
“太子息怒！”
他高喊一聲，準備衝過去。
這時候房門打開，樓懷柔披頭散發，紅著眼睛，像個夜叉一樣衝了出來。
武桀在後麵追，一眼看到秦玄，大聲道：“小玄子快攔住她！”
“她要跳井！”
秦玄腦子嗡得一下，眼見著樓懷柔朝著院子裏的一口老井衝去，顧不得那麼多，發揮叢林中躲避子彈的速度，衝到近前一個鯉魚斜躍，淩空而起，抱住樓懷柔雙雙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