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紅衣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什麼情況,寧秋水便一腳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巨大的力道直接將他踹飛出去好幾米遠,狠狠撞在牆上!
“你該死,你該死!!”
狼狽不堪的紅衣男人發出了嘶啞的吼聲,他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身處於這幢大樓的上層,身處於金字塔的頂端,誰敢踹他,誰能踹他?
唰!
門口的厲鬼忽然消失,一瞬間便到了寧秋水的眼前,周圍的環境在這一刻好像都模糊了,即便是被烈火包裹,寧秋水仍舊感覺劇烈的虛弱感從身體四麵八方湧來。
麵前的厲鬼,帶著恐怖的笑容,一張嘴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要將他直接吞掉!
殺死寧秋水!
這是紅衣男人的命令。
千鈞一發之際,由於厲鬼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寧秋水的身上,導致一旁的塗翠容鬆了綁,她忽然掏出了自己的鬼氣,狠狠地給了厲鬼一下!
厲鬼一聲哀嚎,中了這一下,它似乎受到了挺嚴重的影響,房間裏熄滅的燈都開始閃爍了起來,而且過了幾下之後,隱隱有要明亮起來的意思!
連寧秋水都驚異於塗翠容這件鬼器的強大,不過他也沒有閑著,直接拿出了王芳的照片,狠狠地又給了厲鬼一下!
“……”
王芳的照片觸發之後,上麵的人影開始變得詭異,神秘的低語聲響徹在了房間裏。
寧秋水二人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也聽不清楚這低語到底在說些什麼,但那厲鬼卻像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它捂住自己的頭顱,不斷在房間裏哀嚎著……
連續經曆兩次嚴重的打擊,這隻厲鬼明顯撐不住了,暫時沒法對他們動手。
厲鬼施加在房間裏的詭異力量消失,漆黑的燈瞬間放出了光芒!
於是,漆黑的窗外也出現了反射的鏡像。
寧秋水趁著這個機會,將手裏的時鍾正對著窗戶,然後向塗翠容大聲說道:
“快!”
“用那個攝像機拍鏡子裏的時鍾!”
“破他鏡中身!”
聽到這裏,塗翠容手忙腳亂地拿起了照相機,在身後紅衣男人的驚恐不要聲中,對著窗戶裏麵的時鍾摁下了快門!
哢嚓!
清脆的聲音從黑暗深處響起。
眼前的窗戶玻璃裏忽然出現了一張人臉。
那是紅衣男人蒼白的麵容。
他像是鬼魂一樣閃爍了幾下,緊接著玻璃窗戶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一聲清脆聲響後,直接炸裂成了滿天星!
“呃啊啊啊!”
紅衣男人淒厲的慘叫聲在房中傳來。
二人回頭看去,那個被寧秋水踢到牆邊的紅衣男人死死捂住自己的臉,渾身上下布滿裂紋,裏麵滲出了殷紅的血。
驚恐、憤怒、怨毒的目光從他的指縫中滲出。
他受到了重創,但還沒有死。
寧秋水看了一眼,房間裏那隻被鬼器影響的鬼也開始恢複了。
二人對視間,寧秋水嘴裏叼著的香煙落下了一縷燼。
他緩緩拿起了桌上的『時鍾』,看了一眼上麵的指針。
“果然……”
在喃喃聲中,寧秋水和塗翠容看見時鍾上原本順時針旋轉的指針……變成了逆時針。
拋了拋手裏的『時鍾』,渾身沐浴在烈火中的寧秋水對著牆邊渾身是血的紅衣男人說道:
“哎,那邊兒那個神……你要不要求饒?”
他居高臨下,嘴上說著神明,卻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紅衣男人死死瞪著眼,目眥欲裂,無法相信自己竟然被一群大樓下層上來的蠢貨逼到了如今的境地。
寧秋水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剃刀,不停刮著他身上的傷口,並不斷撕裂它們……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們能走到這一步,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下麵的那些蠢貨絕不可能威脅到我!”
“難道是樓上的那三個家夥……混賬,被算計了嗎!”
他怕死,更怕自己穩坐了這麼多年的『王位』就這樣被奪走。
可另一方麵,他這些年來積聚的傲慢和臉麵又不允許他跪下。
諸般的心態糾纏在一起,經曆了複雜的演變之後,紅衣男人開始自己給自己找補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寧秋水二人,是樓上的家夥派來專門搞他的。
短暫的沉默結束,他揮揮手,示意房間的那隻鬼離開這裏,自己艱難從地麵上站了起來。
“你們……不是下麵的人吧?”
紅衣男人摸了一把臉上的鮮血,聲音幹澀。
“樓上那三個家夥,到底給了你們多少?”
“我出雙倍!”
寧秋水身上的火焰漸漸熄滅,先前燒死了金勳和韓中才的烈火,卻連他一根汗毛都未損壞。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我是來『複仇』的。”
“你知道什麼是『複仇』嗎?”
“『複仇』就是……隻有恩怨,沒有利益。”
紅衣男人渾身發抖,激動地咆哮道:
“放屁!你放屁!”
“隻有利益,隻有利益!”
“利益才是這個世界本質!”
噠——
噠——
寧秋水一步一步朝著紅衣男人走去,將那個自詡為神的凡人逼到了角落,然後從胸口掏出了那個發燙的打火機。
看著這個打火機,紅衣男人的眸子裏溢出了濃鬱的恐懼。
“你,你怎麼……這個打火機……”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語無倫次。
寧秋水看向他,很認真地說道:
“這一次,我說了算。”
說完,他又揚了揚手裏的打火機,補充道:
“他們說了算。”
言罷,他點燃了『時鍾』。
大火吞噬了八樓。
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