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價值不菲的轎車,一前一後,前往港城藝術品檢測交易中心。
車內,鄭英博表情罕見的鄭重,“國安,你真的考慮清楚了?一旦你輸了,以後在關家就什麼都沒有了。”
關國安一臉苦笑,“我已經無路可退,關國慶這次來,就是要逼我將抱古齋交給他,就算我這次不答應,他還會有其他更陰險的辦法逼迫我。”
“媽的,你們關家什麼情況?”鄭英博罵咧咧的道:“怎麼兄弟之間好像深仇大恨一樣,未免太狠了吧?”
關國安歎了聲,苦澀的道:“關家家大業大,為了爭奪繼承權鬥得極凶,家族聚會爭奪最厲害。我父親死的早,我在家裏沒有什麼地位,關國慶是家族紅人,我沒有資格跟他鬥,若是贏了,我或許在家族聚會上過得輕鬆些,若是輸了,以後隻能退出關家。”
李天辰平靜的道:“放心吧,我對蒜頭瓶有信心。”
關國安擠出一絲笑容,點頭道:“我也相信你的眼力。”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港城藝術品檢測交易中心。
在收藏界,藝術品往往需要專家們經過肉眼鑒定,大部分是不會涉及到儀器檢測,而一旦設計到儀器檢測,往往是爭議比較大的物品,另外就是動用儀器檢測,在某方麵而言會讓專家們覺得受到侮辱。
不過今天,雙方都下了大注,那幾名專家絲毫不覺得難堪,反而有些激動。
關國安通知了藝術品檢測交易中心的負責人汪嘉平,這是一名精明幹練的男子,在對方的帶領下,眾人來到藝術品檢測交易中心的檢測室內。
關國安當眾將蒜頭瓶放入儀器之中,接受檢測。
而眾人則在檢測室外麵等候。
關國慶鎮定自若,盛氣淩人的道:“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小子,你的那塊血珀就等著易主吧,至於國安堂弟你,今後就別在這一行混了,像你這樣的人不適合。”
關國安壓著心中惱怒,沉聲道:“國慶堂兄,結果還沒有出來,你說這話太早了。”
“嗬嗬,我隻是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別等會結果出來,你接受不了。”關國慶大笑道。
那幾名專家也都露出笑意,紛紛開口。
“恭喜國慶老弟又得到一間抱古齋。”
“國慶是關家年輕一輩裏出色的俊傑,哪怕是放眼我們華夏也是極為優秀的,這以後我們還要你多多照顧啊。”
“關家的執掌者是能者居之,國慶的能力無疑是第一,關家遲早也是你的。”
……
在這幾名專家的吹捧下,關國慶的神情愈發傲慢得意,完全不講李天辰、關國安等人放在眼內。
過了片刻,藝術品檢測交易中心總經理汪嘉平走了出來,神情之中帶著喜色。
這個汪嘉平乃是港城唯一藝術品檢測交易中心的總經理,在這一行中可以說是佼佼者,哪怕是德高望重的季老,對他也頗為尊重和客氣。
不為別的,汪嘉平本身在這一行擁有極其豐富的經驗和眼力外,他管理的港城藝術品檢測交易中心,在s省也頗為著名,有極高的公信力。
所以,關國安與關國慶兩人決定來這裏檢測並沒有對藝術品檢測交易中心有任何懷疑。
正在吹捧關國慶的幾名專家紛紛住口,看向汪嘉平手中的檢測報告。
關國慶勝券在握的笑道:“汪總經理,結果如何?”
汪嘉平笑著點頭,“出來了,我要恭喜你們。”
恭喜?
關國慶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這件蒜頭瓶難道有什麼蹊蹺之處?”
汪嘉平點頭,笑著道:“經過檢測,這件蒜頭瓶並非乾隆年間作品,而是宋代中期。”
“宋代中期?”
關國慶與那幾名專家瞬間呆住,愕然不語。
關國安愣了下,隨後狂喜,“汪總經理,你說的是真的嗎?那件蒜頭瓶居然是宋代中期之物?”
汪嘉平自然是看到了關國慶與幾名專家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他也沒有太在意,對關國安笑著點頭,然後將手中厚厚一疊的資料交到他手裏。
“這件蒜頭瓶從外表很難確認,若不是經過儀器鑒定年限時間,我也無法相信居然是宋代中期的作品,而且從製式以及釉彩上判斷,應該宋代中期宮廷之物。”
汪嘉平侃侃而談,對能發現一件意外的好東西,他也很高興。
關國安大喜過望,仔細看了下手中的檢測資料,欣喜道:“汪總經理這麼說,那自然是不會有錯的了,謝謝。”
“哈哈,不用這麼客氣,以後有什麼需要檢測的寶貝,都可以拿來我這裏。”汪嘉平笑著讓人將蒜頭瓶交還給他,隨後對眾人道:“時間不早,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關國慶的臉龐瞬間陰沉下來,仿佛能滴出水來。
而他身邊的幾名專家則是麵紅耳赤,低頭不敢吭聲。
剛才他們可是十分確定,蒜頭瓶是乾隆年間之物。
關國安渾身輕鬆,笑道:“國慶堂哥,這份檢測報告,還請你過目。”
看著遞到眼皮子底下的檢測報告,關國慶臉皮猛的抽搐了下,狠狠的將監測報告抓在手中,當看到上麵列出的極為專業的術語等,他眼睛裏閃過惱羞成怒的駭人光芒。
“撕拉!”
驀然的,關國慶隨手將手中的檢測報告撕開,揉成碎片,用力扔進垃圾桶。
“這種沒有任何權威性和科學性的檢測報告,能有什麼用。”
關國慶麵無表情,大聲喝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暗中做了什麼手腳,串改數據。”
沒想到他居然翻臉不認賬,關國安不禁愕然,隨後怒聲道:“國慶堂哥,這是儀器檢測出來的結果,絕不可能有假,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再重新檢測一遍。”
關國慶嗤笑了聲,宛如在看可憐蟲一般,搖頭道:“重新檢測?我可沒那個閑心做這無聊的事情。”
“你……”關國安怔怔的看著他,心中突然一涼,他明白了什麼,渾身顫栗,咬牙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