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方林也並不是擰不清其中的厲害,一旦罪名坐實,幾十年牢獄之災自然無可避免。
但他對自己的產品有足夠的信心,所以必須弄清楚其中貓膩,不僅是對自己的交代,更是對死者的最好告慰。
他也深知,自己一旦真的進去了,嚴家的報複打擊必定會如洪水般滔滔不絕襲來,任雨菲等人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了,以往的所有努力都將全部付諸東流。
路上,方林也看到了儲懷柔播放的店內監控,確實一切如常,根本就沒有半點值得可疑的地方。而且桌上那些新鮮蔬菜一看就是自己種植的靈菜,遠比普通蔬菜要葉大和蔥綠。
僅從監控畫麵來說,顧客忽然嘔吐或者暈倒等行為也完全正常,並看不出有任何貓膩。並且監控也能從食品也能從源頭追溯,並無任何異常。
也難怪儲懷柔會說百口莫辯,從正常的思維上來說,並無其它人為操作可能,除了食物本身有問題外,根本看不出其它任何的問題。
等方林三人趕到醫院時,死者和病人的家屬們早已哭天搶地一片,記者們和各種自媒體的長槍短炮早已將他們團團包圍,悲痛欲絕和義憤填庸的背後自然全部劍指方林的火鳳凰火鍋店。
還好三人早有準備,從停車場下車後,方林的人早已暗中操作留出了一道安全通道,直到進入醫院內部也並未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沒人注意到的是,醫院的停車場內,此時還有一輛奔馳V260豪華商務車悄然而來,一名身著藍色中山裝的男子正搖晃著小半杯頂級進口紅酒,麵帶得意狡黠的微笑目視三人走進了醫院內部。
“老板,還是您這一招高啊!這下方林那小子鐵定至少非關個幾十年不可,嚴家再無任何威脅。
要不要向我們的人提供他們三人行蹤?再那麼一番口誅筆伐的渲染,那小子就是連想逃都沒有任何機會了。”
“恭喜老板,家主之位現在就如探囊取物那般簡單了。沒有了方林那小子,什麼褚氏和龍家之流,在您眼裏,便和那跳梁小醜毫無差別。
老板您真是聰明絕頂,讓嚴家無數人頭疼的大魔王,眼看就要被您不費吹飛之力的拿下來了,佩服。”
保鏢和司機立刻會意,紛紛對得意洋洋的嚴青便是一陣阿諛。隻不過這也並非一味討好,也確實是他們的真心誇讚。
“不,不急,坑已經挖好了,方林不跳也得跳。
那家夥可不是好對付的,哪怕是一點點蛛絲馬跡都可能讓我們之前的安排全部崩盤。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一切順其自然。
隻是著實有些可惜了,這小子還是非常有本事的,可惜了效果那麼好的鳳陽藥酒。好在爺機智,早已想方設法囤積了一倉庫,夠喝十來年的了。”
想起那久違的馳騁放縱感,嚴青立刻一臉的神往,滿是享受的輕抿了一口紅酒道。
雖然計劃看上去天衣無縫,嚴青對家主之位也是勢在必得。但也不是第一次和方林打交道,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絕非偶然,所以依舊還是不敢大意,更不敢貿然出動。
雖然保鏢和司機都不是很理解他這種不趁熱打鐵的行為,但人家畢竟是老板,自然也不敢違背,又是好一陣溜須拍馬。
這種低級的阿諛奉承,嚴青當然心中再明白不過,但此刻卻真正的拍到了他心坎裏。非但沒有任何怪罪,反而心情大好的極其受用。畢竟對他來說,沒什麼比能順利坐上家主之位更為值得慶祝。
此時的方林三人卻並未按照下屬的安排直接去會見病人和家屬,而是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停留了下來。
通過透視眼,方林將病人和死者的情況可謂是看得一清二楚。本來還麵無表情的神色,卻忽然舒展了開來,露出了一絲胸有成竹的微笑。
“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一看方林那輕鬆的微笑,任雨菲便知道他肯定是已經有了對策,緊張的氣氛也瞬間舒緩了開來,好奇的問道。
“嗯,稍微有那麼一點發現。看來,我們的猜測還真沒錯,嚴家的人終於還是開始主動出擊了。”方林成竹在胸的道。
“你怎麼這麼確定就是嚴家的人?再說,即便我們現在確定是嚴家人做的,這對目前的局勢好像也並無任何幫助吧?
畢竟我們口說無憑,並沒有任何的證據啊!”
但儲懷柔卻並沒有任雨菲那般輕鬆,依舊還是秀眉緊皺道。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無須這麼偷偷摸摸的了,走,直接大門正大光明的進去。”
會心一笑,方林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自信滿滿的鏗鏘有力道。
此時出去完全無異於自投羅網,就各種媒體那數之不盡的長槍短炮,恐怕隻要三人一出現必將被各種口水給淹沒。
本來儲懷柔還想勸方林再細細斟酌一番,但最終還是被任雨菲給攔了下來。
在三人大步走向醫院大門的時間裏,方林還特意多看了幾眼還在車內享受著美好人生的嚴青,他的出現絕非偶然,這也是認定一切都是嚴家陰謀的依據。
“他就是火鳳凰火鍋店的老板方林。”
“方先生您好,我是京城日報的記者,請問您是怎麼看待火鳳凰集體中毒事件的?”
“我是京陽視頻特派記者,上百人的罕見中毒事件,請問您有什麼要解釋和向大眾交代的?”
“如此惡劣的中毒事件,簡直就是草芥人命,你們打算如何對這件事負責?”
“還是說你們早已想好說辭,特地來貓哭耗子想洗刷嫌疑。”
“你這個殺人凶手,還我家人命來。”
“賺那麼多黑心錢,你們良心就不會痛嗎?”
………
雖然三人早有相關方麵的心理準備,但當三人剛出現在院內,那如潮水般源源不斷湧來的媒體和家屬等相關人員還是讓三人有些始料未及。
短短一兩分時間,三人便已經被人圍得寸步難行,言辭也變得越發的鋒銳和激進起來,家屬們更是哭天搶地的帶著辱罵恨不得將三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