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方林那陰寒、殺氣騰騰眼神,那邪祟頓時嚇得渾身一抽搐,哪裏還敢有半點牢騷?趕緊怯怯懦懦的按照他吩咐躺了下來。
“上仙,您可千萬別小瞧了朱聰那人,一個能將漢城省兩大頂尖家族玩弄於鼓掌的家夥,絕對沒有您想象的那麼簡單。”
畏懼歸畏懼,但在強烈的求生欲下,那惡鬼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怯聲道。
這無關醫術,數千年來的經驗足以證明,這已經完全不屬於醫術範疇。所以惡鬼根本就不敢對方林的醫術存在半點奢望,但相比無休止的折磨,顯然還不如來個痛快。
雖說主要是希望方林暫緩他所謂的分離,但惡鬼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朱聰倉促應戰,雖然三個炮台也已經全部摧毀,但以他的聰明才智,不可能事先完全不考慮可能的失敗,而給自己準備好可行的退路。
“廢話少說,爺自始至終就沒把他朱聰放在眼裏。不想死的話,給我老老實實配合。”
他那點小心思哪裏能逃得過方林眼睛?瞬間麵色完全陰沉了下來道。
“哎……哎喲!小的我當然是想活了。
上……上仙,但您這也太嚇鬼了,要不,算我求您了,您還是給我一根痛快吧!”
這完全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那惡鬼真不知道該從哪裏去相信方林?與其這麼被他活活嚇死,那還不如直接來個痛快,所以當即欲哭無淚的唉聲道。
“這是最痛快的方法。”
指尖觸向乾坤壺,方林冷聲道。
“是……上仙饒命,我什麼都聽您的。”
那動作再明顯不過就是要拿符,惡鬼哪裏還敢囉嗦?隻得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相比那慘絕人寰的炎爆符,這確實已經是最為痛快的方法了。但對於方林這所謂的活路,那惡鬼卻是一點也不敢奢求,所以才幹脆的閉上眼睛,其實就是在無奈的等死。
嘴角閃過一聲冷笑,方林手持手術刀,再次快速啟動了透視眼。
四小層修為的突破,雖然依舊還處於金丹境,但各方麵的能力卻還是得到了飛速提升。
不僅可視範圍和距離有所增長,在活體上也是突飛猛進,方林甚至已經到了能非常清晰看到任何經脈、血管上細微附著物的地步。
就比如現在,一目過去,方林便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南鐵心體內經絡上散發出的絲絲黑氣,這顯然並非一般常人所能擁有。
簡單觀察下方林發現,所以共生並非完全融為一體。就比如常態之下,南鐵心還是南鐵心,但那邪祟可以在她體內的某一個角落修煉。
也並非能完全受那邪祟控製,否則南鐵心也根本不可能存在自己獨立意識,早就應該已經完全被占據。
也就說,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比附著更融合,也確實是血脈相連,但依舊還是獨一的個體,隻是附著到了體內的任何一處。
簡單來說便是,常見的附著是邪祟一個整體附著在人體內,隨時可以抽離。而南鐵心的情況便是,邪祟的任何一根經脈、血管等器官都附著在了她相應的器官上。
隻要自己稍有不慎,強製將那邪祟分離,南鐵心的經脈、血管便會被完全撕裂開來,那種痛苦簡直就比萬馬分屍還痛苦,根本也不可能再有挽救機會。
手起針落,方林迅速封住南鐵心所有經脈、穴道,鋒利的手術刀也在她身體上快速飛舞,輕輕而過,元氣也隨著刀鋒在她每一根經絡上遊走。
雖然如今的醫學技術已經非常強大,就連更換心髒等器官都不在話下。但能在血管經脈上做細微動作的,方林相信隻怕自己還是獨家。
一場看似極其複雜的手術,但在透視眼和元氣的幫助下,方林卻並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僅僅半小時不到,隨著他將大量元氣注入南鐵心體內,無數黑煙從她身上的千瘡百孔飛出而結束。
“多……多謝上仙救命之恩。
上仙真乃神人也,不……是神仙,我之前還擔心我的修為還不足以為南鐵心延年益壽,要早早的一命嗚呼呢!”
黑煙瞬間合而為一,那惡鬼也跟著露出了原形,一個四十左右中年男子模樣。和一般的小鬼一樣,腳下離地,光下無影。
“那隻能怪你自己選錯了宿主,南大小姐內心善良且堅定,想要隨時控製她,可沒那麼容易。
也幸虧這樣,不然你身上現在就是血債累累,今天休想還有活命。”
將他們分離,也確實消耗了方林不少元氣,簡單答複一聲後,趕緊盤膝而坐進入調息之中。
千古難題,在方林手裏卻隻花了半小時不到的時間。興奮之餘,那惡鬼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他的崇拜就如那滔滔江水一般源源不斷和洶湧澎湃。
“上仙,朱聰可隻給了您一小時時間,現在還有不到十五分鍾,這樣真的來得及嗎?
您剛才肯定消耗不小,是不是暫避鋒芒?反正現在毒台都已經被毀,暫時朱聰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按常理來說,方林再怎麼厲害,這一恢複至少也得半小時以上,那惡鬼不由得有些擔憂道。
短短五分鍾後,方林竟然一躍而起,看那神情就仿佛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輕鬆。
目瞪口呆之餘,要不是沒有心髒,那惡鬼非得嚇出心髒病不可,他已經完全無法想象,方林的厲害程度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之前他說沒將朱聰放在眼裏,惡鬼還覺得他是吹牛和狂妄無知。此時他卻不得不完全相信方林的話,這家夥的本事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你以為朱聰為什麼要給我這一小時?”
方林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口道。
“難道不是為了裝逼?還是說他也不想死?難道還有別的原因?”惡鬼滿腹疑問道。
“確實有這兩個原因在,但這些還不是最為關鍵的。”
“上仙真是洞若觀火啊!隻怕除了您,也沒人會去想到這一點了吧?
隻是,那朱聰他到底在做什麼打算呢?”
如此一說,朱聰的行為舉止確實非常可疑,隻是那惡鬼還是沒有半點頭緒,狐疑問道。